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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陆时安安静静在那儿,高烧烧的眼睛都有些红了的可怜模样,他握了陆时的手,“走吧,回去了。”
    陆时家里退烧yào温度计都没有,冰箱更是空dàngdàng,冰都没有一块。楚喻只好根据手感,猜测温度应该不低。
    不太熟练地烧好开水,又凉到合适的温度,楚喻端到床边,监督着陆时喝完。
    确定一滴不剩了,楚喻准备去把水杯放好,刚起身,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握住了。
    和往日微凉的触感不一样,因为发烧,陆时的掌心很烫,很干燥。
    “陆时?”
    陆时躺在床上,枕着枕头,因为热,被子只盖到了腰的位置。
    他握着楚喻的手,没什么精神地半阖着眼皮,嗓音比之前更哑了不少,“别走。”
    楚喻觉得,自己心尖最软的地方,被挠了一下。
    他随便把水杯放好,重新坐到床边,“好,不走。”
    揉捏着楚喻的手指,陆时又往靠墙的位置挪了挪,让出地方来,“上来。”
    这时候的陆时,和平日里完全不同。
    明明病恹恹的,却因为收敛了眉眼的狠戾,以及周身的冷冽气场,变得无害起来。
    甚至还有些从不示人的虚弱。
    楚喻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算显露出万分之一的不愿意,都是一种残忍!
    他半点迟疑也没有,躺到陆时旁边,任对方抱抱枕一样抱着自己。
    陆时抱着人,先凑近了,咬了咬楚喻的耳垂。发现楚喻敏感地呼吸微乱,才松开牙齿。
    又将手指搭在楚喻的唇边,沿着唇线细细勾画,“尝尝,血烫不烫。”
    张开嘴,含住陆时的手指,楚喻控制着力道咬下去,只吸了一点血,就松开了。
    “比平时要烫一点。”
    “嗯。”
    陆时声音显得怠懒,少了平日里的冷冽,多了几分柔和。
    楚喻轻下声音,“要不要睡觉?”
    “好。”
    陆时应下,又收紧了搂着楚喻的手臂,“陪我。”
    “好,陪你,不走。”
    过了近半个小时,确定陆时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楚喻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不敢睡,小心地感觉着陆时的体温,又想,要是明天上午都没有退烧,就一定要拉着人去医院。
    还有就是,热水器得修一修才行。
    陆时在这些方面,半点不放在心上。楚喻甚至怀疑,要是热水器出来的不是温水,而是凉水,陆时还是会照洗不误。
    有的没的全想了一遍,楚喻目光落在陆时搭在床单上的手腕上。
    他一直知道,陆时左手腕上习惯戴东西,一般是黑色的宽带手表,有时候会换成黑色护腕。
    因为手腕瘦削,线条漂亮,不管戴什么都会很好看。
    想要陆时睡得舒服一点,楚喻伸手,准备把手表解下来。
    原本睡得昏沉的陆时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眉也微微皱了起来。但因为烧得太厉害,没有醒过来。
    楚喻没注意到陆时的异样,他放轻了动作,小心地将黑色表带解开来。
    却在下一秒愣住。
    松开的表带下,是冷白的皮肤,青色的血管,以及一道一道细细的疤痕。
    有的已经愈合的只剩下浅浅的印子,有的还很新,泛着红。
    楚喻几乎是在陡然之间,就想清楚了这些疤痕的来历。
    他曾经无数次地,试图去代入陆时,想象陆时的心理。但却发现,最难的便是感同身受。
    他不知道,在得知真相后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陆时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地,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也不知道,在这之前是十七年里,陆时到底活在怎样的环境,到底遭受了怎样的伤害。
    又到底是要有多艰难、多痛,陆时才会亲手割开自己手腕的皮肤,想要用身体上的疼痛,去缓解内心的痛苦和难过?
    楚喻不敢想。
    一点也不敢。
    他屏住呼吸,颤抖着指尖,将被解开的表带重新扣好,直到将所有疤痕通通掩藏起来。
    慢慢转过身,楚喻侧躺在床上,看着沉睡中的陆时。
    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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