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喻又补了半句,“我本来就有点腿软站不稳,听你这么说话,更软……更、更站不稳了。”
当然,不只是腿软站不稳,还有些别的反应,但他不好意思说。不过两人离得这么近,估计陆时也已经发现了。
楚喻眼神乱飘,对上陆时的眼睛,又忽的定住。
陆时的眼睛长得很好看。
双眸很黑,睫毛也长,双眼皮顺着眼形划过去,眼尾狭长又漂亮。
平日里,里面都是冷戾淡漠,但今天,却仿佛融化了的清潭一样,甚至缀着几点笑意。
楚喻看着这双眼睛,没克制住,凑过去,轻轻在陆时淡薄的眼皮上落下亲吻。
他男朋友,直到现在,终于稍微轻松、开心了一点。
第二天上午,陆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他下床,去套间外面接电话。
楚喻睡得迷糊,翻了个身,察觉身边空dàngdàng的,又闭着眼伸手臂,在床上拍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人没在床上。
没找到睡觉前把拖鞋扔哪儿了,楚喻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外走,就看见陆时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大厦与高楼。
探头过去,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楚喻打了个哈欠,“谁来的电话啊?”
“陆绍褚。”
“他?他打电话干嘛?”
“问我春节回不回去。”
楚喻日子过得混乱,他家里也没有过年的传统。
早几年,是因为父亲意外去世,一家人团圆不起来,施雅凌大年三十和初一,基本都加班开会,刻意忽略掉这个节日,以免触景伤情。
想到这里,楚喻觉得,他妈妈近些年虽然越来越冷情,但爱他爸是真的爱,他小时候见过好几次,他妈妈喝醉了,半夜抱着他爸爸的照片哭,一边哭一边喊他爸爸的名字,最后带着眼泪睡着。
只是,她要把偌大一份家业撑起来,誓必要逐渐扔掉一些东西。
施雅凌不过春节,楚暄和楚晞出国念寄宿学校回不来,这个节日在楚家就更没意思了。
只有兰姨还坚持着,每年大年初一,都给楚喻做好吃的。
把下巴搁陆时肩上,楚喻跟树袋熊一样,从后面抱着陆时,懒洋洋地发问,“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回去。”
“唔,”楚喻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勉强你一定要回去吧?才出了方薇云的事情。”
陆时点头,“嗯。”
哪只不勉强,陆绍褚几乎是巴不得陆时不要回去。他心虚,担心陆时会追问,关于“你妈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这个说辞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陆老爷子被晃的眼花,“你就不能安生坐下?”
陆绍褚这才停下来,在椅子上坐好。
陆老爷子闭了闭眼睛,“这一次,方薇云的事情被捅出来,绝不会是巧合,必然是有人盯上了我们陆家。你最近,务必谨慎。”
他又问,“陆时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时,陆老爷子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但眼神却半点不见温和。
“爸,说起陆时,我这里也有新的发现!”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陆绍褚说话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道,“方薇云的电话被长期窃听,但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追查不到,我疑心,就找人在家里也通通查了一遍。”
陆老爷子眉心一跳,眼神锐利起来,“查到了什么?”
陆绍褚小心道,“方薇云的一条钻石项链里,藏了窃听装置。”
陆老爷子手指敲在座椅扶手上,沉声问,“项链是谁送的?”
问是这么问,却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怪就怪在这里,项链是陆时送的。”陆绍褚紧接着又道,“这条项链是陆时买来送给方薇云的,您知道,陆时从小就爱讨方薇云欢心,我还记得清楚,这条项链陆时买回来后,还特意来问我,方薇云会不会喜欢。”
划燃火柴,点了一根雪茄,陆绍褚继续道,“接着,我想起陆时在买这条项链时,还给自己买了一块同品牌的手表。手表他没带走,就在房间抽屉里放着。等我让人把表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