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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漾和六胖送她到楼下,微凉的夜风吹得她清醒不少,抬眼便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傅时竞,他微低着头站在车边,穿着宽松的灰色T恤,显出了几分轻松闲适。
    “傅时竞!”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看着他讶然的抬头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背着手向他走过去,“要不要去见见我的朋友?”
    傅时竞的表情更是讶异,显出了几分呆头呆脑的可爱出来,魏栗故意问他:“不想去?”
    傅时竞摇头回她,“没有。”
    魏栗拉了他的手原路回去,他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柔软的像是一只浸满了水的海绵。
    六胖和秦漾回了包间一人占了一个话筒便开始纵情歌唱,看见包厢被打开,两人俱是一愣。
    歌曲的背景音还在响着,魏栗腼腆一笑,“我带他过来和你们见个面。”
    六胖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和傅时竞握手,官方的像是两国领导会面,魏栗在一边看得好笑,拉了人在沙发边坐定。
    傅时竞的出身和修养决定了他要是想给人留下好印象,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四人在地下停车场分道扬镳,魏栗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唇边的笑意,不禁也跟着笑了,“怎么了?”
    傅时竞但笑不语,一边发动着车辆一边问她:“去吃宵夜还是回家?”
    “这么晚吃宵夜会胖的。”
    女孩的心思总是变得快,傅时竞只是笑,将车子驶出地库往公寓的方向走,回家的路要经过跨江大桥,魏栗降下车窗吹风,轻轻哼唱着歌。
    大桥两岸的灯光好似鱼龙舞,城市的魅力在夜晚才是极致,傅时竞少有这样感性的时刻,只觉得身旁有她,不论去往哪里,都已是人生幸事。
    转眼到了八月,八月的南市比火炉也是不遑多让,魏栗在新公司颇得器重,有时周末在家也要加班,傅时竞对此毫无怨言,躺在沙发上看书也心甘情愿,魏栗心有愧意,本来准备这个周末好好犒劳他,却不想傅时竞临时打来电话说这个周末太忙,没有时间过来。
    傅时竞的语调一如平常,魏栗却总觉得又不对,思索片刻后拨通了陆商的电话。
    “难得啊,小栗妹妹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陆商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魏栗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问他:“傅时竞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啊,他能有什么事,还是那么讨厌。”
    陆商说话总是不着调,魏栗的心却往下沉了沉,她久久没有说话,那边却扛不住了,陆商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病了,医院里躺了三天呢。”
    魏栗心一紧,陆商难得有了几分正色,“魏栗,你们俩这事也是我看着过来的,他是真喜欢你,也是真心疼你,你受了苦,他比你更不好受,你搬到了南市,他一句话也不多说,每周坐飞机去看你,又不是铁打的人,哪能总这么熬呢。”
    挂掉电话后,魏栗进了房间拿出行李箱,一边装着衣服一边就落下泪来,泪眼朦胧的拖了箱子往飞机场赶,飞机在夜色中如飞蛾般莽撞,想到他每周就是这样来回,魏栗眼中又有了泪意。
    按着陆商发来的地址赶到病房时已是三点,医院总是繁忙,这里却是难得的僻静,魏栗双眼都已熬红,推开门进去时竟还是一片光亮,迎着傅时竞诧异的眼神挤出了一个笑,“怎么还没睡?”
    她松开行李走到他床边,看到了他明显消瘦的脸庞,伸手探他的额头,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想我来看你吗?”
    傅时竞拉下她的手,将人抱进怀里擦去眼泪,“你最近忙,过来一趟太累了,我只是胃炎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姨每天都会过来照顾我。”
    魏栗埋在他的怀抱里摇头,“那你为什么连说都不和我说,为什么现在还不睡。”
    “傅时竞,我错了。”她低声饮泣,“我太自私了,把你做的一切都看得太理所当然了,对不起。”
    傅时竞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不是的,相爱的人为对方付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自私,小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很勇敢了。”
    谁天生就会爱人呢,又有多少人在见过失败后还有继续向前的勇敢呢——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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