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有活力,可见确是活转过来了。他就说吧,他的女儿福泽深厚,又岂会是早夭的命!
许筠瑶:“……”
心里突然觉得好绝望是怎么回事?有一种被死对头藐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曾经打压得这个老匹夫险些连乌纱帽都保不住……
阮氏眼中泪水盈盈,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堵得厉害,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呜咽着连连点头。
好一会儿,她才拭去泪水,将在夫君怀里踢打累了的女儿抱了过来,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似哭似笑,却是将女儿抱得更紧,似是怕被人给抢了去。
许筠瑶累得吭吭哧哧,可仍是愤怒地冲着唐松年一阵咿咿呀呀地骂,直到被阮氏放到了床榻上,随后视线内便出现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大夫,似乎是屋里有丫头请了来替她诊脉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理会替她诊脉的大夫,喘着气,脑子里仍然有些懵。
“大夫,小女她怎样了?可是无碍了?”片刻之后,见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收回了诊脉的手,唐松年忙不迭地问。
“真是奇了怪了……”老大夫自言自语着,随即清清嗓子道,“恭喜唐老爷,令千金已无大碍!”
唐松年彻底松了口气,忙谢过了他,又吩咐得脸的下人送了他出去。
床榻上的许筠瑶这会儿已经理清了自己的处境,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居然附身在老匹夫那早夭的女儿身上,取而代之成了他的女儿!
而老匹夫居然看起来还很年轻?!
这般诡异的事,若非亲身经历,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老匹夫子嗣单薄,膝下唯有一独子,乃是元配夫人所出。而他那元配夫人是个薄命的,据闻在女儿夭折后悲伤过度缠绵病榻,挣扎了一年便香消玉殒了。
至她被截胡了皇后之位那日,老匹夫都没有续娶。
她睁着一双乌漆漆的眼睛理着脑海里的记忆,全然不理会正用宠溺的慈爱目光望着她的唐氏夫fu。
唐松年素来便疼爱女儿,又经历一场大悲大喜,正是对女儿稀罕的时候,见小丫头忽地翻了个身,撅着小屁股对着自己,那双肉乎乎的小脚丫偶尔还翘上一翘,一时爱极,忍不住俯下身去,将那淘气的肉脚丫包在掌中,又没忍住亲了一口。
许筠瑶先是呆了呆,继而勃然大怒,用力一脚朝对方的脸上踹去——
放肆!老匹夫竟敢轻薄本宫!!
第2章
唐松年被踢了个正着,不但不以为忤,反而乐呵呵地握着那作恶的小脚丫‘叭叽叭叽’地又接连亲了几口,直气得许筠瑶头顶都快冒烟了,涨红着小脸冲着他咿咿呀呀的一阵大骂。
阮氏拭了拭泪水,温柔地将女儿抱在怀中,在女儿红彤彤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声音还带着久哭后的微哑,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和轻柔。
“坏丫头,可险些把娘吓坏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嘎然而止,许筠瑶身体僵了僵,伸手摸了摸脸蛋上被亲了的那处,咂咂嘴巴,嘟囔几句,在阮氏怀里翻了个身。
罢了,看在这fu人失女之痛的份上,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
“宝丫可是醒了?”又有一名fu人急步而入,迫不及待地问。
“醒了醒了,娘放心,方才大夫已经诊过脉,说是已无大碍。”唐松年迎上前去,搀扶着fu人道。
王氏松了口气,随即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自然又是抱过孙女儿喜极而泣,好片刻才抹着泪道:“我得去朝云观还愿。”
“确是要去朝云观还愿才行,老夫人、夫人你们瞧,姑娘兜里的护身符像是被火烧过一般,一角都焦了,可见是替姑娘挡了煞。”翠纹忽地chā话。
唐松年及王氏婆媳望过去,果然见一直好好藏在女儿身上的护身符一角焦黑焦黑的,真的像是被烧过一般。
唐松年难得地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想。
许筠瑶的注意力却被王氏身边的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