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时辰了,周乐之也没有落下一个棋子。她的眉头微微蹙着,看上去十分忧虑。
房屋的门大开,雪花跟随着微风,零星地飘落到地面,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滴。
周乐之整个人裹在雪白的狐裘衣里面,只留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在外面。她的皮肤如凝脂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眼睛如幽潭般让人看不清深浅。
采萍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哆嗦了,却也不敢把门阖上。作为长公主的贴身大丫鬟,她知道公主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吹吹冷风。
“采萍。”周乐之终于开口了,“把李崖喊过来。”
“回公主,李侍卫今天回家探亲了。”
“喊过来。”周乐之把手中的白棋按在棋盘之上,既然是死局,也只能奋力一搏了。
过了半个时辰,李崖顶着一头的雪花跪在了周乐之的跟前。
“李崖。”周乐之开口,脸上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红晕。
“给我物色几个面首。今晚安排。”
“长公主!”李崖一惊,猛然抬头,看到公主的眼睛,就像一个无尽的深渊,他又慌忙低下了头。也是,长公主已经十八了,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已有孩子了。她就是再过得如履薄冰,也总有那方面的需求。长公主毕竟大权在握,解决需求总比婚嫁来得容易。
李崖毕竟是府中的老人了,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就领来了五个年轻的男人。这五个男人都是李崖知根知底的。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有着一身结实的肉块,自愿过来伺候公主的。
等到长公主用完晚膳,穿着丝绸长裙躺在床上捧着书的时候,采萍扣了扣房门。
周乐之放下了手中的书,披上了外衣之后才让采萍进来。
采萍指挥着男人们跪成一列,然后就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周乐之托起一个男人的下巴,她手指很凉,让男人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人长得有些寡淡,而且看上去有些胆小。
周乐之松开了手,又托起另一个男人的下巴。这个男人的胡渣扎到她的手指了。
周乐之挑挑拣拣,也没有挑中,朝着采萍摇了摇头。
屋内的人都退出去之后,她如释重负地又躺回了床上。眼睛一闭上,又想到自己十岁的弟弟天真地问:“阿姐为何不愿意嫁入宋家?阿姐是不是不喜欢朕了?”
父皇驾崩的早,她这世上最亲的血亲养在外戚手中,早就和她离了心。如今又被外戚当刀使,拿她的婚姻逼迫她。
她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强加而来的婚事。她本就被周昊忌惮。若是她明确的拒绝,再加上外戚的谗言,很容易就被认作乱臣贼子。
她不想和政敌共享人生中最应该美好的一晚。她觉得恶心,她也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因为第一次的鱼水之欢而对政敌手软。如果她和其他人睡过,她就不会在意那么多了。
采萍遣散了男人之后,拉着李崖惆怅地道:“长公主活得太苦了,你能不能找到一些更好的,能替长公主排忧解难的?”
李崖也不过三十,又因着今天的事情,心里起了很多旖旎的思想,被这采萍一拉,不禁心猿意马了。
见李崖没理自己,采萍不禁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你在听我说吗?”这手臂长得和铜墙铁壁一般,真难使劲。
李崖回了神,一脸歉意地道:“又不是找军师,怎么排忧解难?难道要我去那些勾栏找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吗?”
采萍瞪了一眼李崖,凶道:“你在乱说什么!”
李崖缩了缩头:“唉……你说富家子弟,哪有愿意来当面首的呢?穷苦人家的,公主又看不上眼。”
采萍也愁眉苦脸地想了片刻,突然想到那天在街道上偶遇京中大儒刘子夫的学堂下学,五陵少年闹哄哄地从学堂走出来。那一个个长得俊美秀丽。随便挑出来一个,长公主都会喜欢的。
采萍亮着眼睛,拽着李崖的衣袖道:“你认识什么人在刘子夫的学堂读书吗?穷一点的,或者庶子什么的,想必是愿意的。”
经采萍一提醒,李崖就想到自己家隔壁的那个少年书生。好像才十六岁,长得俊美,有些瘦弱,学习极好。不过因为家徒四壁,这学快要上不下了。今天回去的时候,娘亲还在念叨穷人家的孩子念书也太不容易了。
夜深了,雪落得纷纷,没有要停下的势头。
周乐之收起了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其实她刚刚不应该这么挑剔的。睡谁不是睡呢,只要不是政敌就行了。若是下次,一定要把这事做成了。
房门又被扣响了。
周乐之觉得奇怪。以往这个时间,采萍可能都在已经外间打起了瞌睡。
这回采萍没有进屋,而是把一个少年推进了屋子。
“长公主,您慢用!”采萍的声音由近而远,似乎跑远了。
周乐之有些哭笑不得。
少年穿着单薄的中衣,腰挺得直直的,跪在地面。
周乐之这会没披外衣,只穿着薄如蝉翼的丝绸长裙,身材玲珑可见。
少年的双手紧紧攥在地面,关节发白。
周乐之看他一动也不动,不禁问道:“你是被掳过来的?”
“不。”少年的声音清冽好听。
突然,他猛地磕了一个头:“小人郭钰,是大儒刘子夫的学生,因为家庭贫寒,无法继续读书。小人不甘心……”
“哦,你若是伺候我高兴了,自然有赏钱。”周乐之蹙眉,虽然各人都有难处,但她并不喜欢这种一来就要钱的人。
少年突然抬起头,脸憋得通红:“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小人希望长公主看一下我做的文章,举荐我考试。”
周乐之站了起来,双手扣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李崖给你钱了吗?”
“是……可是我不是……”郭钰红着脸,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乞求。
“你的夫子没有教你言必信,行必果吗?这般不学无术之人,还要让我举荐?”周乐之气势汹汹地呵斥。
郭钰的眼睛里面透露出绝望,愤怒,和怨恨!他怎么这么天真,以为能劝服长公主!他就是傻,怪不得混到连夫子都要将他扫地出门的地步!
周乐之本身心中郁闷,又被此人摆了一道,感觉更加暴躁。
“脱衣服!伺候我!”周乐之踢了他一脚,“难道让我伺候你吗?”
郭钰好像被钉在了地面,一动也不动。
这会,风好像把门吹开了。屋内倒灌进很多冷气。
周乐之走到门边,才发现门缝里面塞进了一个小药瓶。她拔开了药塞,轻轻地闻了一下,就觉得有些眩晕和潮热。
她扣住了少年的嘴巴,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气,才逼得郭钰把药丸给吞了下去。少年的眼睛猩红,凶狠且怨恨地盯着周乐之。而她却坦然地回看他。
她需要一个男人来共度春宵。这个男人除了倔强天真之外,很让她喜欢。
药效来得很快,郭钰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依旧跪着,维护着他最后的自尊。
周乐之从床上拿下一床锦被铺在地面。她不过是轻轻一推,郭钰就飘飘然地倒在锦被之上。他本身就穿着宽大的中衣,很快就被周乐之扒了个干净。
他感觉到了凉意,不停地刺激着他体内的燥热,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了。
他的那一处高高耸起,火热,坚硬。
周乐之轻轻碰了一下,它猛地一跳,变得更加巨大了。皇家之人都是在宫中学过房中之术的,她虽然没有尝试过,却也见过不少的棍棒。没有一个是如此粗壮,还带着些许的弧度。
她扶着那处火热,跨坐在他的腰上,就这么沉了下去,连根没入。
好痛!她咬着自己的下唇,整个人僵硬地不敢动。她感觉到下面有一股温热在流淌,在他白皙的肚子上染了一层胭脂。
郭钰的神情一下松了。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羞耻的春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的妙曼胴体,而他那根从未使用过的棍棒正插在温热的蜜穴之中。他有些把持不住,想要把自己的精华洒在其中。
周乐之皱起了眉头,除了痛就是痛。这种事情真的能带来欢愉吗?
郭钰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终于把自己想要释放的念头压了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好轻盈,眼前的少女就像致命的诱惑一般,让他像飞蛾扑火一般,哪怕自取灭亡,也要沉沦在其中!
男人对做爱向来是无师自通。郭钰一个翻身,就将周乐之压在了身下。他消瘦而精壮的腰带动着臀部,不停地进出抽动。
周乐之痛得快要昏了过去。好不容易忍过了疼痛,她感觉到身下流出了更多温热湿滑的液体。有了这些液体的润滑,郭钰进出更加顺滑了,每次都连根没入,再连根拔起。周乐之感受到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沿着脊椎,放射到了四肢百骸。
周乐之咬着嘴唇,偶尔从唇齿间流露出娇柔的喘息,更加刺激少年的动作。忽而,郭钰离开了她。不过才一炷香的模样,周乐之隐隐有些失望。
然而郭钰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爆发,而是将周乐之翻了个身。她半跪在地面,感受到少年的火热在探寻这入口。这回,又很顺利地吸了进去。
少年的那处向上弯曲,进出之时总能蹭过那个神秘之点。周乐之感觉自己被从头电到了脚,就像一只小船在大海之中飘荡,沉浮。
郭钰的双手从周乐之的身后探到了她的胸前,每只手都能握住一团柔软。当少年的手腹蹭过面团上的柔软之时,总能引起身下女人的颤栗。
两炷香之后,郭钰终于释放了。
“不!”周乐之没来得及阻止让他出去。
白浊的液体从小穴里面缓缓地流了出来,郭钰低下头,用温暖的舌头顶住了洞口。他的全身上下都染着一层浅浅的粉色,好像是桃仙下凡。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你……”周乐之两只晶莹剔透的双脚蜷缩了起来,她仰着雪白的脖颈,嘴巴微微张开。
随着郭钰的释放,药力在逐渐减退。这种药是药效最猛的,来势汹汹,去的也快。
郭钰的理智在一点点恢复。眼前的迷雾,也在逐渐消散。
他,他干了什么!他连滚带爬地穿上衣服,口舌间还弥漫着一股腥味,提醒着他刚刚那一切不是一场旖旎的春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他的怒火从心口一下子蹿了上来:“你是长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做这种事!”
周乐之也在穿衣服,漫不经心地道:“什么事?逼良为娼吗?”
“你!恬不知耻!”郭钰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你已经是我吃剩的药渣了,你可以滚了。”周乐之讥讽道。
她站起身子,脚还有些软,但她并不想示弱,把地上的被子丢到了榻上,秀眉一抬,冷着声音道:“还要我请你吗?”
郭钰死死地瞪着她。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道歉!这个昏暗的世道,他终将会拉开一道裂缝,让这些人上人知道什么叫寒门子弟不可欺!
月上中天了,采萍红着脸进了屋子。
“长公主,李侍卫说郭钰正在翻墙逃走,您看……”
周乐之拢了拢身上了狐裘,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白瓷般的脸上留下长长的阴影。
“随他去。”
采萍关上了门,退出了屋子。本以为公主会留着那人,没想到竟然放他走了。也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的,漫漫长夜要怎么熬呀。
周乐之很快就把这一夜春宵忘在了脑后。而对于郭钰来说,这一夜的事情总是萦绕在他心头阴魂不散,让他学习更加刻苦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