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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杀。楚歌有一个道理说得没错,有些事遇上了,就是不死不休,届时纵然你想喊停,他们也会赶尽杀绝。”
    邱季深轻叹一气:“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要说道理,人人都懂得,只是不一定会依道理行事罢了。”
    “我不是故意要说她坏话。”叶疏陈先行声明说,“但是楚歌这般肯定不行,她心中苦涩,只想着发泄,如今一无所有,可以全然不顾。你最好不要离她太近,受她影响。”
    邱季深拽着自己的衣袖,闷闷往屋里走,小声说道:“你是觉得我分辨不了是非,还是觉得我会因为冲动而意气用事?都没有,我只是想求个明白罢了。”
    “我是觉得你会折磨自己。”
    邱季深回过头。
    叶疏陈面露一丝怅然:“我太懂你了,邱季深,我太明白如今这样的感受。”
    他往前走了一步:“我曾每日都想报仇,却又明白不可以,所以不停说服自己克制。时间长了,我已记不得我母亲的模样,也不记得她曾经对我的疼爱,唯有那股恨意跟无奈刻骨铭心,一旦听见她的名字,那恨便不断滋生,叫嚣着要让我失控,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乐趣,他人的关心、求好、妥协,我都看不进眼里,我只想他们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自私是本能,可圣人却要我克己复礼,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悔恨。”
    邱季深说:“你已经很好了。你分明是个很好的人啊!”
    “不要像我这样。”叶疏陈摇头,“许多事不去问不去追,不一定就是坏事。”
    邱季深低下头沉吟片刻,说:“如果我哪天真的遇事想不明白了,我一定告诉你。”
    ·
    楚歌险些刺杀项信先的闹剧,并未传出去。项父那边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说明项信先保守了秘密,并未告知项父。至于他私下有没有在调查案件,就无从得知了。
    唐平章闲暇时还是会来楚歌这里坐坐,绝口不提她当日表现得出的异常,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只是偶尔言语间会委婉地宽慰她,并送她一些赏赐,可见他心中并未怪罪楚歌,反而对她颇为理解。
    这一举动叫后宫众人眼红记恨,因为唐平章从未宠幸哪位妃子到这样失了分寸的地步,他在“礼”这一方面向来是循规蹈矩的,对太后的指令暗示也会如履薄冰地听从,唯独在楚歌的事上变得尤为任xing,不听劝告,连那点门面都不屑于维持。
    众人暗酸,心说不愧是歌坊出身的女人,在魅惑的手段上自是大家闺秀不可比拟。
    但众人不知,他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并未有太多的旖旎风光,更多仅是寻常话谈。唐平章像是找到了一个能认真听他倾诉的知己,仅此而已。
    一个能引为挚友的人,对帝王来说太难得了。何况他还是一位年轻的帝王,他害怕孤独。
    不同与邱季深的疏离与敬畏,楚歌会谅解他、宽慰他、陪伴他。会温顺地依偎在他身边,同他一起伤怀。只要只言片语,就能说中他最隐晦的心事,让他觉得拥有那些寻常的情感,也不必觉得羞耻。
    和风细雨的相伴,给他带来一种久违的放松。
    这样一个人在你身边,任谁也是讨厌不起来的。
    后宫的妃嫔都想着靠美色靠权势博取欢心,却忘记了,即便是一国君主,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越是用利益去牵引他,时间久了,他越会觉得厌恶。反倒是点点的真情,弥足珍贵。
    日子不平不淡地推进着,楚歌等待着那股能掀起波澜的清风。她相信一定有人会来打破这份平静,一如他们当初所做的。
    不过这一日,唐平章没来。楚歌捏着针静坐在殿中刺绣,绿色的丝线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慢慢勾勒出一株翠竹的轮廓。
    随后表情古板的宫人来报,说是太后请她过去一叙。
    楚歌将针线小心放下,半是强迫半是自愿地被他们带走。
    前往太后寝宫的这段路,楚歌时常走动。虽然每次请见太后,都看不到好脸色,可礼数却不得懈怠。
    太后喜静,又爱花,这一片大约就是宫中最艳丽又最清净的地方。远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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