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终于踏上了闽国的地界,虽然还是寒冬时节,但是萧道士还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在渡口的时候,苏遇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让双方剑拔弩张,虽然这些早在两人预料之中,但是真当面对时还是感觉口干舌燥冷汗直冒,好在这时正好渡船靠了过来,萧道士赶紧表示自己有急事去闽国,又装作苦口婆心的劝导苏遇,褚深也终于松了口,给了两人作为修道者的面子,不再坚持检查马车,让苏遇的马车先上了渡船。
陆长生见终于脱离了恒阳城的势力范围,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修仙,但是也知道修仙之人的手段,甚至可以不通过眼睛直接观察,因此刚才他和褚苓两人躲在马车里,心却一直提在半空。好在苏遇一直小心的用神识将马车罩住,褚家的修士也不愿撕破脸,因此没有强行查探,倒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心情大好的他又朝两人作了一个揖,“多谢两位仙师相助脱离了险境。”
萧道士摆了摆手,“不必气,眼看天色将晚,咱们还是先找地方安歇下来,陆公子可知道栈在哪里?”
陆长生俊脸一红,他虽是闽国人,但是并不是本地人,对青羊镇也不熟悉,只得尴尬的摇摇头。
好在小镇不大,萧道士在镇上问了一圈,虽然没有问到栈,却找到一户愿意提供住宿的人家,还顺便在一家药铺抓了一副祛寒补血的中药。
愿意留宿众人的人家姓王,只有王老汉和婆娘两口子过日子,院子倒是挺大,因此空了好几间厢房,等将褚苓和柳依依安顿好,已近天黑了,萧道士给了王老汉几块碎银子,让他帮忙去准备晚饭,便与苏遇和陆长生坐在前堂闲聊。
陆长生问道,“不知几位打算去何处,若是没有什么急事,不如跟我去平州城一游,我也好尽下地主之谊如何?”
萧道士摆了摆手,“陆公子,我等还有人要等,便不和你同路了!”
话音刚落,萧道士猛然想起一事,和苏遇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刚才在渡口把话都说满了,现在想到还要接应崔宁,可就难办了,若是低调过江的话,安顿好柳依依和善儿之后,两人还可以再回去接应,可如今两人一副急着过江办事的态度,要是再回去实在可疑。
别看他们从恒阳城到沅江关走了似乎快一天的时间,但是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两三个时辰便能赶到。“按那日崔宁约定的时间,明早崔宁和韩芙可能就要从恒阳城出来,午时左右便能赶到沅江关,到时他们要是碰到什么阻拦,自己如何去帮他呢,难道只能让崔宁自己想办法?”萧道士懊恼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这时王老汉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两尾一尺多长的鲤鱼,见萧道士正坐在前堂,便笑着打招呼,“萧先生,我看有位姑娘似乎病了,正好碰到顾老七打鱼回来,便买了两条,熬个汤补补身子!”
萧道士心不在焉的和王老汉拱了拱手,“王老伯有心了!”忽然心头一动,赶紧问道,“敢问这顾老七去哪里打的鱼?”
王老汉哈哈一笑,“咱们靠着沅江,自然是在沅江里打的鱼,穷苦人家闲不得,只要沅江里行的了船,顾老七必然都会去!”
萧道士顿时眼前一亮,看了一眼身旁的苏遇,然后又朝王老汉说道,“王老伯可知道顾老七家住哪里,我们有一桩赚钱的生意想要找他帮忙!”
顾老七是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虽然外面天气寒冷,却只穿了一身短衣短裤,只是披了一身蓑衣坐在门口修补渔,看到王老汉领着两个陌生人来找他,赶紧擦了擦手,将几个人热情的迎进屋里。
萧道士开门见山的将来意和顾老七一说,顾老七却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若是要过江,那自然不是难事,但是想要不让对岸的发现,却有些为难,这里江面开阔,随便找个高处,江面上便一览无遗,除非趁天黑的时候偷偷过去!”
苏遇直接接话道,“那就天黑的时候过去便是了!”
顾老七面有难色,“这里说虽然江面开阔,但是还是有不少明礁暗流,若是白天还好,等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实在是太危险了!”
苏遇正要再劝,萧道士已经伸手将一个小银锭塞到顾老七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手,“听闻顾七哥为人仗义,又是艺高人胆大,因此才请王老伯带我们来找你,想必这种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有些危险,但对顾七哥来说必然不是问题!”
顾老七捏了捏手里的银锭,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既然你们是王老头领来的,我便带你们走了一遭吧!明日寅时一刻,你们便来此处找我,趁着天没亮,我先送你们过江!”
萧道士微微一笑,“那便多谢顾七哥了!若是我们接到了人,再回到这里,定然还有重谢!”
苏遇脸色凝重的看着沅江关方向,顾老七果然说话算话,天还没亮便划着渔船将两人送到这处隐蔽的岸边,岸边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山头,山头离沅江关不过三四里远,站在这处山头上,可以隐隐看到沅江关的城门的动静。虽然经过了昨天褚苓闯关的事情,但是一早起来,沅江关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城门口的盘查也松了许多,可是过了午时没多久,城头上忽然增加了不少守备的士兵,原先大开的城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只在一旁开了一扇只能一两人进出的小门,而且盘查极严,半天才能放一个人出来,显然城里似乎又出了什么事。他赶紧找到躺在背风处晒太阳的萧道士,“萧师兄,你快过来看,沅江关的城门忽然关起来,是不是崔师兄到了城里?”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