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他娘忍不住把心里的失落表现在了脸上。
袁强一边呼呼地吃,一边端着一个大碗走过来,恰好听见了房东的话,不禁在心里纳闷:“房东以前不是对我娘喊吕宝娘,喊得亲热吗?现在怎么喊袁母了?”
袁强不够细心,所以没往深处想,他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纳闷之后,他接着填饱肚子,感叹镇上的日子过得真滋润,又感叹大嫂做的东西真好吃。
得不到房东的理睬,袁青他娘心急如焚,转过身,一路小跑,去了厨房,求知若渴地找宋白问:“镇上的女子是不是都香喷喷的?我以前在村里经常挑粪去淋菜,身上是不是染了臭气?宋白,你来闻闻!有臭气没?有怪味没?”
宋白正一边捧着碗吃东西,一边往灶里添柴,在烧洗澡水,她婆婆忽然伸着胳膊,朝她的鼻子凑过来,弄得她有点反胃。但是宋白忍住了,不敢表现出嫌弃的意思,只是不着痕迹地偏了一下头,温和地道:“娘,你不臭,只是有点汗味,人人都有的汗味,毕竟天热。”
“真的?”袁青他娘又把胳膊凑近自己的鼻子,自己使劲地闻来闻去。
“真的。”宋白的语气真诚,又温和地道:“洗澡水快要烧好了,您等会儿洗个澡。”
“行!我立马就去洗!宋白,你身上香!”袁青他娘忽然把脸凑近宋白的肩膀,仔细地闻,又问:“你用啥子洗的澡?等会儿给我也用一用!是在镇上买的澡豆吗?买了多少?放在哪儿呢?”
宋白很不自在,但又不方便直接推开婆婆,答道:“我没买澡豆,也没用过那东西,只是用热水洗。”
“那你怎么闻起来有香气?骗我做什么?你老实交代,我就不怪你!”袁青他娘不相信宋白的话。
宋白无奈,斟酌一下,又答道:“以前在宋家村的时候,会往洗澡水里放点金银花,桂花,或者薄荷叶,但是来了镇上之后,什么东西都要买,我买不起,就什么也没放了。”
袁青他娘仔细地思索,点头道:“可能是这个缘故!粽叶村里的花花草草也多着呢,我明天回去弄几大篮子花!”
宋白轻声提醒道:“娘,往水里放五六朵金银花就行,别放多了,小心起红疹子。”
“我晓得!”袁青他娘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好让房东不嫌弃,根本没把宋白的提醒放心上。
当晚,袁青跟袁强聊了许久。第二天,袁强睡醒后的眼睛有点红红的,再看见房东的时候显得脸色尴尬,没了以前那刻意讨好的意思。
不被袁家人刻意套近乎,房东反而觉得自在,当作没发现袁家人的变化,他自个儿该干啥就干啥。
袁强和袁青商量好了,吃完早饭就走。以前袁强吃东西总是津津有味,他今天吃早饭却没了胃口。
韩葵香的眼珠子转一转,用胳膊碰一碰袁强,悄悄地问:“你怎么不对劲?出啥事了?”
袁强小声地叹气,道:“等会儿再说,咱们吃完饭就走。”
韩葵香一听,眼里精光一闪,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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