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五花的剥皮技术是骨垩一等一的。」桀对她说。
「云五花?!好有趣的名字。」
骨垩人之间有丰富的肢体互动,拥抱、抚摸是他们很常有的动作,和津的习性恰恰相反,她生在人与人保持距离的冷漠都市。不过,这目前没有让津感到困扰,因为垩族人对坦纳多人有很严重的排斥。云五花是桀以外,第一个主动对她肢体亲近的垩族人,津并不讨厌云五花的拥抱,因为他给人率真、热情的愉悅。
从野垩领地走一遭,回来后,津在骨垩的生活也正式展开了…两人的伙食,全倚赖桀狩猎,他常带她去狩猎,然后把猎物丟给骨垩厨子,让大家分食。族里也会有其他人带猎物、采集野黍果实回来,随性分享。
迥然不同的大环境,津开始不一样的生活。这里没有清洁剂,没有私人浴厕间;厕所…就是随处可见的野地草丛,津还在适应有时候要和桀一起蹲在草丛中,隔着草叶对望上厕所的尴尬…桀对于生理需求,态度非常自在大方,他从不感到别扭,或露出厌恶嫌弃的样子,这也确实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反观津,显得拘谨又小气。
最让津感到意外的,桀在骨垩虽被称为魔君,也感受得到多数族人对他有一定的尊仰,但是,却没有专门的侍从仆人,更没有保镳随扈,依旧必须自行打理个人的生活起居,无人代劳。他们住的地方非常简单,就是森谷洞穴之中的那一间岩穴室,没有豪华的家俱,只有狩猎战利品作为装饰,所有的家俱、工具都是利用天然物手制而成。
每天每天过得很单纯也很忙碌…他俩形影不离,无论去到哪,桀都会带着津。
云五花的手掌一伸,顿时转为锋利的爪刃,他迅速熟练的肢解起那头庞大的刀角兽,场面血腥,津用双手遮住眼睛不敢看得太详细。
呜────────咻咻咻咻──………呜────────咻咻──咻咻──………
一阵一阵奇妙的生物高频鸣叫声,传进了津的耳里,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接着,整个骨垩巢穴仿佛都翻腾起来…人潮很自然的朝桀所在的位置靠近。
「洞穴正北有怪物入侵了!」
「而且很巨大!」
「大到可以一脚踏碎你家的连间骨巢室!」
「嘿嘿嘿…今晚加菜!」他们鼓譟、吆喝,有的人吹口哨,有的人击掌,更多人冲回自己的穴室提取武器,不分男女,他们为彼此整装,各个摩拳擦掌,场面十分热闹、兴奋。
「桀君!」一名女子身手矫捷的从一个半层楼高的洞口跳了进来,喜出望外的对桀大喊着。
「椿萝。」桀对着走来的女子,轻轻招呼了一声。
尽管对垩族女性的健美赤裸津已经见怪不怪,然而,眼前这名有著满头红铜色、狂野鬈发的女子,津却看得目不转睛,她浑身上下是健康匀称的古铜肤色,波涛汹湧的大胸,蜂腰,富有弹性的硕大臀部,同时拥有赢得全场目光的女强气势,和桀面对面站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郎才女貌。椿萝的出现,奇妙牵动起和桀两人的气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让津觉得自己才是多余局外人的感受。
下一步,椿萝上前亲暱搂住了桀的肩膀,整副裸身紧紧贴住男人,踮起脚尖,手指从脑后穿过他的头发,深深吻著他,举止大胆煽情,桀也吻著她,没有拒绝。津看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傻愣愣地僵在原地,她已经分辨不出,这是垩族人之间的互动,还是他们之间有著很深的关系。
「我想你。」椿萝终于松开了唇,沙哑深情道。
「晚点再聊,外面的哨音有点急。」桀回答道。岩穴已经微微颤荡起来,砂石撒落。
「嗯。」椿萝脚跟著地,眼眸垂下斜斜地瞟向了一旁的津,高扬的嘴角突然沉了下来。
她平静说道:「大恶屠。」接着转身,对着众人,举起一只手高喊:「来袭的是成年大恶屠!」
听见来者是大恶屠,所有人瞬间欣喜若狂,全场皆疯,只有津不明白要高兴什么,但,她仍受到氛围影响,感到热血沸腾起来,她看向了桀,男人的嘴角上扬,眼睛也染上了锐利血红。他抱起了津,以飞快的速度穿过人群,椿萝和几名壮士也急忙跟上,一起冲出穴外,来到地面上,可以清楚听见砰砰沉击巨响,地面震动不已,桀振翅,带着津旋绕飞行来到一棵笔直大古树高处,后面的人也轻盈跳跃尾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