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孩子是我的,我就可以决定一切,而且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商策看了眼腕上的表,语声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十分钟后进手术房。”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向皖皖大声地叫住。
“等一下!我不要拿掉孩子!求求你,阿策——”她想逃走,但,以她现在的状况,她肯定会被商策押上手术台,她该怎么办?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商策仍然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再度转身打算离开。
眼见商策就要离去,看着他决绝得令人发颤的侧影,向皖皖慌了。
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留住这个孩子……
“他……他……不是你的,你不能……”向皖皖急促地说着,神经更是紧绷,不安的心在胸口狂跳,静待着商策缓缓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不是我的?”
“对!孩子不是你的。”
从她醒来到现在,这还是她首度在商策脸上看到比较熟悉的表情和眼神,她的谎言似乎起了作用,也许孩子有救了。
“不是我的?”商策紧紧地瞅着向皖皖的双眼,像是要看透她的话是真是假,大约过了五秒,他突然嘴角一牵,勾出一抹苦涩的冷笑。“不是我的——是谁的?你不是故意的吗?那一夜——”
“不!不是!孩子和那一夜没关系!”
连向皖皖自己都对这个几乎毫无说服力的谎言没信心。
“没关系?”商策双臂环抱胸前,以一种骄傲的男人自信bi视着陷于绝境的向皖皖,“若不是我的,你告诉我——是谁的?!”
“谁……的……”向皖皖这时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呀!孩子是谁的?教她去哪里编出一个孩子的爸爸来圆这个谎。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她慌乱的目光无意间瞥见仍立于床尾,一直被当成隐形人,完全无法进入状况的马克。
“是……他的!”如果这也能叫做急中生智的话,向皖皖还真想找面墙撞壁算了,但,为了孩子,除了这么做,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他的?!”
商策看向被向皖皖点名的马克,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注意到这病房内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陌生人。
“对!孩于是他的。”一不做二不休,就当作是替孩子认一个爹吧,只要她能留住这个比自己生命还来得重要的小孩,要她怎样都无所谓。
“他是谁?”商策眉头紧锁,眉心纠成一团,胸口像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只张扬着满身刺的刺猬。
“他是……”其实向皖皖跟马克连熟都还谈不上,除了知道他是幼儿园的园长外,她对他根本是一无所知。
这完全是无可救yào的痴情后遗症,她向来都是对商策以外的男人一无所知的。
“我叫马克,是皖皖的同事。”马克及时开口替她解围,微笑地朝商策伸出手。
马克虽然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直觉自己喜欢的女孩正需要帮助,于是他挺身而出。
而商策并没有伸手回握马克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壮、俊朗的白人男子。
“孩子是你的?”商策直问,没人听出他语气里隐寒的一股酸劲——包括他自己。
只有短短的两秒钟,马克征询地望向向皖皖,所得到的回应是一双乞怜和恳求的眼光,他实在不忍心,当下便决定好人做到底——
“是的。”
这个答案就像一颗具有千吨威力的zhà弹,投在商策的心口。
除了那些被zhà得粉碎,不知道是什么的古怪滋味,还有一种叫作尴尬的东西,让他男人的自尊在顷刻间完全被击垮。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说皖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竟……
人家是半路认老父,他却是孩子还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