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其中的原因,她的低落和麻木全都是因为这件婚纱并不是为商策而披的。
也不知自己这样呆傻地立在镜子前面有多久,马克试完礼服出来了,就连婚礼中要当她伴娘的莎宾娜也简单地试了她的小礼服。
“马克你快过来,你们两个实在太相配了。”
身着白色小礼服的莎宾娜爇情地将马克也往长镜前一推,若不论此心属谁,谁都会说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皖皖,你真的好美!”马克说着所有准新郎在这一刻都会说的话。
向皖皖有点迟缓的回过神,目光投向镜子里的马克。“你也很棒,你看起来又高又挺。”
这时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的商策,马不停蹄地从医院赶来。
一进门便看见这状似感人的一幕,他的心仿佛被人猛烈地撞了一下,两只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无法向前跨步。
“商,你来得正好,快去试你的礼服。”
莎宾娜宛如女主人般招呼着,原来商策是下星期那场婚礼的伴郎。
一听见莎宾娜在身后的高唤声,向皖皖慵懒的心猛然一震,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她仿佛可以感觉到阳光来了,只是这片阳光根本就不属于她——
良久、且久,被婚纱紧紧包裹着的她忽然觉得好冷、好冷。
在婚纱店忙了一整个下午,莎宾娜刻意安排让马克载着向皖皖离去,而她则跟许久都不曾陪伴她的商策一起吃了晚饭。
“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喔。”
饭后莎宾娜执意要商策搭她的车,车子在启动之后便往「长岛」的方向驶去。
“开会的关系吧,有点累。”
商策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胸口仿佛被一股躁闷之气给堵着,做任何事都觉得烦躁不安,而且日子愈是接近向皖皖的婚期,这种情绪的蚤动就愈甚。
“早跟你说过了,你的工作量太大了。”
颐着商策的口吻,莎宾娜很配合地也把原因归咎到工作上,但,她心里并不全然是这么认为。
认识商策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他为工作心烦,工作向来都是他满足自我的一项工具,所以她无法阻止自己心中产生一种联想,唯一可能让他如此心烦意乱的,就只有那个小女孩了。
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的转变,只是不管她有再强烈的不安,她都没有任何可以明白说出口的理由,只因为小女孩即将在七天之后嫁给另一个男人,她若是无理取闹,只会更失去自己的立场,只会更显得自己多疑而且没有雅量。
是不是天底下所有未婚妻都是如此难为?
为什么她总觉得她男人的眼里看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孩?
无言与沉默间,两人各自带着复杂凌乱的心情让车子载往优静、美丽的「长岛」。
“爷爷出国了,今晚你就陪我吧。”莎宾娜提出的是邀请,更是恳求。
商策静默了半晌,脸上有着明显的犹豫,“可是,皖皖她——”
“今晚她有她的男人照顾,你这个身为哥哥的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被你冷落了好久的未婚妻?”
今天莎宾娜不允许有任何理由,再把自己的男人出借给其他女人。
“这些日子,我实在很抱歉,对不起。”莎宾娜的殷切和委婉的责难,让商策感到愧疚不已。
“男人不应该只会对女人说对不起。”
莎宾娜走下车,迅速地紧搂住商策,她必须用一整夜的时间来证明商策还是属于她的。
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向皖皖全然没有食yu。
“没胃口吗?你吃得不多。”马克关心地询问。
“我吃不下了,送我回家好吗?”向皖皖一点都不想留在外头,她不想平白地浪费任何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