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地叫唤着幸村精市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真正正正的叫住少年让他真切清晰的听见她的声音。
上帝仅仅让她在这个梦境中不知所措困顿彷徨,那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呢。
松浦由扶着轮椅把手的掌心已经渗出一道道细密黏滑的汗珠,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她的声音几近呜咽,脸上却仍旧笑脸盈盈透着一抹诡谲:
“幸村君,我还真是不希望你能活着走出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妹子开始恶du了_(:3」∠)_
妹子应该马上要回到学校了恩,怨天尤人的xing子应该也会改改。
尼玛这章我竟然码了一!整!天!【呕血……
☆、雾里看花|荒芜之地
雾里看花|荒芜之地
彼时的北极大概已经进入极昼。
松浦由总是在想世界上竟然还有那么一个地方此时此刻日日夜夜处在白昼中,地球旋转宇宙变幻造就了这个巧合,日新月异繁杂冗长的尘世与它无息无关,这该是多美好的一个地方但是它却是如此的……冰冷。
松浦由的半晌呆滞终是被少年一句轻柔的“松浦桑”唤了过去,她的思绪终于又回到了天台回到了身旁浅笑温润的少年身上。
彼时天台上的风正混杂着初夏微小的燥热席卷而来。
幸村精市站起来,在松浦由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天台边缘,脚步沉重坚定得就像他之后掷地有声的言语。
松浦由看到在黑夜中少年略显苍白的手掌募地覆盖上眼前实实遮挡住视线的深绿色拦网:
“松浦桑,现在我要走出这个牢笼了。”
——这个曾经让你惊惶恐惧动弹不得心生忐忑的牢笼,这个曾经让你走失在梦想门槛前兜兜转转停滞步伐的牢笼。
“——要一起走么?”
松浦由的呼吸明显滞了滞,她想抬眼看一看少年眼前却模糊难辨朦胧一片。额前略长的刘海被微风吹拂左右摇摆,惹得她眼前一阵瘙yǎng酸涩难耐。
她大概是在做梦罢。
梦境里有个少年想要拉着她走出这个围困折磨她的牢笼……真是好笑。
松浦由的手僵硬地握住轮椅,笑容不可遏止的爬上脸庞,声音却来得异常轻小:
“幸村君还不明白么,我已经走不出去了啊。”
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什么时候呼吸变得如此慌张短促,仿若深海溺水暗潮来袭被人狠狠扼紧咽喉似的。
松浦由微微抬眼,眼角余光洒向前方的深远星空。暗黑苍穹中只余一颗星闪烁,她亦分不清这璀璨光亮究竟是远处云层遮掩yu盖弥彰的灯塔,还是独自在宇宙中灼热燃烧的小小星球。
那一刻她只恍惚听见幸村精市弥漫在渐热空气中不失温凉的声音:
“大概是松浦桑你还没有……真正度过这个漫长严冬。”
而如今,早已是蝉鸣初夏。
松浦由不知道她已经在天台呆了多久,只估摸着夜是深了,她穿着一身单薄衣物愈发感觉寒潮来袭一阵冰凉。
——没有经历严冬就不能体会春天的温暖。
兴许真像少年的座右铭以及他方才说的那般,她此时此刻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寒冷不过是因为她还未走出命运的数九寒冬。
这一夜松浦由在天台待了许久,一如她之前的日日夜夜。
第二日她决定出去走走,一早便着装出发。滑着轮椅时再次路过保健室亦是再次看见纤细少年扶着两处栏杆复建训练,脚步虽然依旧迟钝蹒跚却较之前矫健了不少。
他正在努力走出牢笼,努力靠近自己的梦想、靠近网球,以及他自己。
他正在努力的……往前走。
可是她现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松浦由笑了笑,转而仰头看向天空——是一片yin沉晦暗。
街道喧嚣,她亦是许久未曾踏足这片繁华地段,只依稀觉得这味道与医院是大相径庭。这里没有医院的宁静悲切以及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