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编钟大吕的声音在王玢耳旁响起,身为三国爱好者,在看完无数三国小说后,曾尝试着自己写,但大多都是只挖坑不埋,进宫多回后,终于写完了一本。
之后就结婚,生女,没太多时间去写,就开始玩三国策略游戏。
这不刚换华为20ro,王玢就将之前的三国策略游戏《率土之滨》给下载上。
画面还是那个画面,音乐也还是那个音乐,两个甲士各半跪在地上,各手持一把铁剑插在地上,地上出现一副地图,一条几形河流——黄河出现在眼中,随着河流渐渐变大,周围的城池渐渐清晰。
蓦然画面一转,奔腾汹涌的河水从天而降,河水下的一处平地上有一个华盖,华盖下有一个被数名甲士拥簇着的仁厚长者,仁厚长者身前一张条案,条案上有香炉。
仁厚长者屈身而拜。
画面上出现一行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该继续缓冲一阵就进入游戏画面。
咦!怎么不缓冲了?
王玢坐在马桶上看着几乎凝住的画面大急,忙起身擦完屁股,一手按马桶盖,一手猛点手机。
我新买的手机,小五千块的华为20ro,哪怕是最低配的,那也是国产第一的智能手机,怎能死机呢?
王玢猛点,一不小心,手一滑,华为20ro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掉进马桶里。
不?
王玢哀嚎一声,心痛的要死,想起华为20ro的放水等级是i67(其实作者也不懂这是什么东东),立刻把手伸进马桶去捞。
当王玢的手碰到手机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强烈的电流从王玢的手臂上传来,接着王玢就看到马桶里的水呈漩涡状,只见那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王玢奋力往外挣,可那漩涡的力量比他大无数倍。
啊!
王玢被漩涡猛然一吸,整个人都进马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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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绿见牛羊。
这敕勒歌不仅适合魏晋时的草原,它适合每个祥和的草原场景。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有游牧民族的地方就有河流、湖泊。
日光渐上,一座城池在茫茫草原上显得特别突兀,随着日光大盛,炊烟袅袅升起。
少许,城门大开,几个身穿皮甲的甲士将城门打开,商队当先朝北方而去,接着有妇人抱着木盆到城池附近的小河旁洗衣物。
妇人们有老有少,有说有笑,一位华发老媪只是默默地捶洗着衣服,对妇人们传来的欢声笑语或坊间传闻充耳不闻。
妇人们好像也喜欢老媪的无存在感,自顾自的自娱自乐。
“看河上飘来的是什么?”
突然有个年轻的妇人脸上的笑容凝固,看着河面上飘来的物体尖叫的喊道。
“是死尸?”
一个微胖黑脸的粗壮妇人粗声大呼,顿时在妇人们中引起一片惊呼,胆小的妇人甚至慌忙收起木盆跟衣物匆匆而去。
那华发老媪亦慢慢收起衣物跟木盆离开,眼的余光好奇的飘向那死尸,手中的木盆滑落,木盆砸进河中,溅起的河水将老媪的衣袍都溅湿小半。
那死尸被河水慢慢的冲到岸边,老媪忙走过去将其拖到岸上,伸手去探其鼻息,几无呼吸。
老媪又探手去摸他的脉搏,那死尸尚有微弱的脉搏才吁了口气,老媪费力的将那“死尸”,那怪人背起,脚步蹒跚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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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阿嬷,他醒了!”
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中一道宛若黄鹂般的声音响起,接着看到河边老媪脚步轻盈,端着一碗热汤走来。
那宛若黄鹂般声音的主人看到老媪手中的碗,忙疾步走向老媪,闻声责怪道:“阿嬷,这事您叫阿沅来做就好了。”
老媪闻言,眼中尽是温柔之色,柔声道:“阿沅,阿嬷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阿沅不满的瞪了老媪一眼,顺手接过老媪手中的碗,瞟了眼碗中的物事,脸色顿变:“阿嬷,这鸡蛋羹可是给阿弟补身体用的,怎能给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吃?”
“阿沅!”
老媪闻言脸色一厉,语气变冷。
少女阿沅听闻后便不再言语,转身走向床榻旁,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双秀目尽是怒火。
短短的头发,一看就受过髡刑。
身上穿着奇怪布料制作的短衣短裤,这等奇异怪服,必是蛮邦之徒。
今,阿嬷为了一个受过髡刑的蛮邦之人,不仅动用阿弟的鸡蛋,还呵斥自己,他怎么不彻底死掉?
少女阿沅越如此想,那怪异蛮邦之人咳嗽之声越大,呼吸亦越发顺畅,嘴里吐出几口黄泥沙模样的呕吐物后,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音节:“水,水。”
“阿沅,快,快给他喂水。”
阿嬷闻言大喜,忙对阿沅说。
阿沅将手中的碗重重放在一旁的几案,一边将旁边的水碗断来,木匙在碗中胡乱舀了一勺就往那蛮邦之人嘴里灌去。
蛮邦之人嘴紧闭,水顺着嘴唇流向两颊。
“阿沅,让我来吧!”
老媪见状,温声道。
“阿嬷,我能行。”
阿沅不得不收敛,又舀了一勺水,用勺硬生生别开蛮邦之人的嘴唇,用勺往里灌,然效果并不大。
“阿沅,要先把他扶起来,像这样。”
老媪走到床前,费力地想要将那蛮邦之人扶起,阿沅忙丢下水碗去帮忙。
老媪将其扶住,用她那粗糙的手将蛮邦之人的嘴唇轻轻扣开,笑着对阿沅道:“这样就可以喂水。”
“嗯!”
阿沅满脸无奈,只能继续喂水。
“现在可以喂鸡蛋羹了。”
老媪见阿沅喂了几勺水,蛮邦之人喝得很顺畅,便道。
阿沅极其不舍地将几案上的鸡蛋羹端起,满腹怨气地舀了一大勺,暗忖:最好一下噎死你。
阿沅将那一大勺热腾腾的鸡蛋羹喂进那人的嘴里,接着又是一勺,然后又一勺。
老媪想说又闭嘴,因为她晓得阿沅是头倔强的顺毛驴。
“咳,噗!”
那蛮邦之人因热或噎突然发出一阵咳嗽,接着就见阿沅之前喂的鸡蛋羹一下都喷吐出来,正好喷了阿沅一脸。
阿沅顿时呆愣住,待其反应过来,感到有温热且黏糊糊的物事贴在自己脸上,且那物事散发着阵阵恶臭。
“可恶!”
阿沅的小宇宙顿时爆发,一下将手中的碗扣在蛮邦之人脸上,随即转身离去。
老媪亦被突然发生的事镇住,待其反应过来,忙用手去抹蛮邦之人脸上的鸡蛋羹,虽然她将鸡蛋羹冷了些时候,可鸡蛋羹还是很烫。
“烫!咳!”
那蛮邦之人在吐出鸡蛋羹后反而好些,又因烫而缓缓睁开眼。
“你是?”
那蛮邦之人看到华发的老媪及衣装、发髻眼睛精光一闪,又作呆滞状问道。
老媪挤出一个笑容,并未说话。
那蛮邦之人识趣的闭上眼,老媪见状将其缓缓放下,蛮邦之人不一会儿便打起呼。
一阵轻盈脚步声传来,一个明眸皓齿的妙龄少女走来,还未张口,老媪已转身作噤声状。
老媪又看了那蛮邦之人一眼,才走向妙龄少女,那少女脸如刚煮熟的鸡蛋一般晶莹剔透又白皙细腻:“阿沅,怎么了?”
原来这才是阿沅的真面目。
“阿嬷,张贼曹来了。”
老媪闻言,眼睛一凝,道:“我去应付,你去恢复原样。”
阿沅闻言有些不舍的扭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