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阿沅搜肠刮肚才想起阿嬷曾说过世家大族的人常用青盐漱口。
“你,怎么把粗盐变成,青盐的,莫非你会,会道术?”
阿沅想起之前给王玢的大盐块以及刚刚那碗看着不甚清的水,有些不敢信的问道。
如果王玢真是道士,真会道术,那可是真人,自己对他态度如此恶劣,他还会不会用心教阿弟?
“嗯!”
王玢一时间不可能给她解释提纯的原理,只能含含糊糊的点头,反正这提纯精盐他不会常做,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大到王玢根本不会保住,只会给自己带来祸患。
王玢的默认给阿沅当头一棒,一下把她的世界观击碎,一位高高在上的道士怎么会偷看自己洗澡?
阿沅第一次有些害羞的看向王玢,王玢正将一瓢水倒进锅里,刺啦刺啦声响,王玢用筷著在锅里乱搅,然后又舀出来。
王玢端起陶碗,轻轻啜了一口,水温尚可,不过好咸,又喝了一大口。
王玢趁机用舌头叩齿,来回洗刷,让淡盐水不断冲洗着牙齿跟口腔。
王玢似乎感受到阿沅的目光,转过头看向阿沅,顺手把碗递给阿沅,示意她也用淡盐水漱嘴。
阿沅有些木然接过,然后轻轻喝了一口,漱了几口后不小心咽了下去。
好咸啊!
阿沅满脸痛苦的表情。
王玢想告诉阿沅怎么用盐刷牙,嘴里呜呜叫,阿沅一脸木然。
王玢一急,嘴里的盐水已然全部咽下。
咸。
王玢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忙用陶碗去舀水,连灌几大口下去才好些。
噗嗤!
阿沅看到王玢这般模样,道士原本在脑海中高高在上的形象瞬间倒塌,不由窃笑出声,阿沅余光看到王玢欲回头,忙低头欲憋住笑容。
王玢一回头正好看到一个娇笑含羞的女子,微微一愣便恢复过来,他不是没见过美女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活生生女孩表现出喜怒。
“要这样。”
王玢从阿沅手里拿过陶碗轻轻啄了一口,道:“然后用舌头不断叩齿,叩齿百下,再漱嘴,明白了吗?”
王玢漱完嘴将其吐掉,然后把陶碗递给阿沅:“你来试试。”
“嗯!”
阿沅已彻底止住笑意,接过碗然后有样学样的用盐水刷牙,只是被王玢如此盯着看,脸颊不觉有些发烫,幸好,幸好自己的脸涂着黑粉,不然真羞死也!
阿沅姑凉第一次感到不好意思。
刷完牙,王玢不仅觉得口气清新几分,也头脑也清晰很多,不论隐居还是争霸都需要许多钱财,而眼下青盐利润太大,凭这滴水村聚的人根本保不住。
衣食住行,从古至今都是热门行业,在这着食不果腹的时代,衣服的销量微乎其微。
住?
需要一大片基地以及大量的钱财,明显不适合现在的王玢。
行,现在的路程大部分靠两条腿跟马匹,这更不是王玢能玩得起的。
那只能是食,毕竟民以食为天。
尤其是现在的美稷城,因招募令匈奴部落云集,各路游侠儿纷纷毕至,买吃食无疑能大赚一笔。
买什么呢?
王玢脑海里第一想法是羊肉汤,随即又否定,羊肉汤虽然盛行于后世,却没有辣椒,辣椒进入中国已是明朝时期。
羊肉泡馍,亦不行。
涮羊肉火锅?
羊肉馅饺子?
烤羊肉串
……
王玢脑海里出现一连串的羊肉有关的吃食,最后又一一都否决掉。
“有人在吗?可否给某一碗水喝?”
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王玢的遐思,王玢下意识去看阿沅,看她是否熟悉这声音。
“有人在吗?”
外面的声音又响起,阿沅闻言秀眉一蹙,默默摇头。
王玢道:“那你待在屋里,我去应付。”
“嗯!”
阿沅一愣,竟然没出言反驳。
王玢走出屋,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壮实大汉穿着短衣,双手抱胸,握剑的胳膊上青筋虬结,下身长裤草鞋。
“这位仁,壮士,有事吗?”
王玢看着那人手中的剑下意识觉得他不是好人,小说里佩刀剑的人都是江湖中人。
王玢一心想隐居不想招惹江湖人,毕竟入江湖出江湖难。
“某乃五原成廉,游侠于此,讨碗水喝,叨扰之处还望主人家海涵。”
那壮汉豪气十足的说道。
“五原成廉?”
王玢瞳孔一缩,吕布八健将之一,如今还是游侠儿,如果收服他,是不是会很容易?
王玢的遐思只是一转即逝,不过依然被成廉捕捉到,只见成廉双手放下,一手持剑一手低垂,问道:“怎么?足下听过在下的名字?”
“哦,没,没有。”
王玢赶紧否决,哪个游侠儿出游不是背着人命出去的,比如关羽,比如徐庶,并迅速开动脑汁,道:“某曾游学于凉州,见一名士号成公英者与壮士有些相似。”
“哦!原来是这样。”
成廉放松的道:“现在能给某一碗水喝吗?”
“可以,可以,快请进?”
怎么说也是史册留名的将领,王玢赶紧将其引进屋,不论他是否要隐居,集邮名士都可以作为一种爱好。
“阿沅,倒碗水来。”
“好,”
王玢下意识高喝,本以为不会有答应没想到阿沅答应的挺干脆,王玢有些惊诧不过还是热情的将成廉迎进东厢房门。
“壮士,请稍坐,某去取水来。”
王玢待成廉坐定便道。
“多谢,”
成廉大咧的拱手,待王玢缓缓走出,眼睛一下变得犀利起来,四处张望并没有收获才怅然若失。
“请喝水。”
王玢出门就看到阿沅端着水站在西厢房门口等自己,王玢笑笑接过水径直走回西厢房。
成廉接过陶碗,一饮而尽大声道:“痛快。”
“还要吗?”
“如果可以再来一碗。”
成廉一连三碗水下肚才停止,接着就听王玢问:“壮士饿吗?要不来点吃的。”
“嗯!也好。”
王玢迅速下去准备,不久就端着一大盆热羊肉来。
成廉或许真有些饿,抓起羊肉就大快朵颐,很快将盆里的羊肉吃完,仍意犹未尽拍着肚皮道:“好饱,好久没吃这么饱!多谢招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成廉甩出一锭银饼离去。
王玢拿着银饼给阿沅:“我们这不算赔吧!”
阿沅给了王玢一对卫生眼,疾步走进里屋再没出来,只听里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