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是谁啊?”南伯颜的扇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指着浅浅问道。
浅浅这才回过神,红着脸躲到我的身后。
我警觉的把浅浅护在身后:“管你什么事?”然后我看了看南诺言,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苍白,或许是出于愧疚我开口问道:“你身体不是还没好么,干嘛跑出来?”
“你还敢说啊,我王兄是为谁挡的那一箭啊,我父王叫你照顾他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啊,自己跑出来玩,把我王兄一个人丢在齐王府?”南伯颜的声音颇为不平:“真不知道王兄为什么会救你这个怪胎!”
“你说谁是怪胎?”我一挽衣袖大有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嗤嗤”南伯颜摇着脑袋叹息道:“真不像个女人!”然后在我挥拳之前他一甩折扇跳到南诺言背后,颇有风度的说:“算了,我好男不跟女斗!”
我气得磨牙,偏巧在这时轮到盘查我们。
“把手举起来!”守城的卫兵用刀鞘指着我们。
“干嘛?”我和浅浅虽有疑问但还是老实的把手举过头顶。
“我看到你们刚才一直在窃窃私语,怀疑你们是乱贼,搜身!”那个卫兵义正言辞地道。
我却在听到搜身两个字时一把推开了上来的两个侍卫:“喂,什么窃窃私语,我们怎么就像乱贼了,你怎么不搜他们啊?”我指着身后的南诺言问那个卫兵。
谁知那个卫兵在看到南诺言后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惶恐不安的道:“属下不知是长公子再此,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听闻卫兵这样说,其他人纷纷跟着跪下,其中包括了那些排着队等着出城的人。
南诺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南伯颜堂而皇之的出了城。我忙拉着浅浅跟上。还不忘转过头朝刚才那个阻拦我们的卫兵扮了个鬼脸,那卫兵唇角动了动,我狐疑的转过头,发现南诺言正盯着我看,忙拍了拍衣袖,神情自若的走到了他的前头。
浅浅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衣袖,我转过头看她,发现她脸色有些怪异,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一大批整装待发的官兵。他们个个手持弓箭,俨然在这恭候多时了一般。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将领看见我,(额,好吧我承认我以为他是看见我)上前一步单膝下跪。我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不意料却撞到一堵肉墙上,抬头一看,原来南诺言就站在我身后,看他倒抽一口冷气,面色铁青,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的伤口处,果然看到一丝殷红染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忙想上去帮他检查伤口,却被南诺言不自在地闪身避开。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先给我记着一般。我悻悻的收回手。耳畔却听到那下跪的将领高声禀报道:“启禀长公子,一切准备妥当,乱贼就在城郊破庙内!请长公子指示!”
“好!给本公子把破庙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来!”
南诺言一声令下,那将领站起来翻身上马,带着那些官兵朝城郊破庙出发。
浅浅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忙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看见南诺言和南伯颜一前一后朝城郊破庙走去,南诺言身上有伤,不能骑马,不能骑马,我脑子飞快的转动,忙拉着浅浅抢了一个落在后面的官兵的坐骑一扬马鞭绝尘而去。希望能赶在他之前先去破庙把浅浅的爹爹带出来。
“喂!你们要干嘛?”南伯颜用折扇指着我们的背影大喊,不过我才懒得理他。
快马加鞭赶到城郊破庙时,南诺言的人果然被我们甩到了后面,扶着浅浅下了马,浅浅比我还先冲进了庙门,我赶紧跟了上去,浅浅的脚步在推开庙门那一刻顿住了,我比浅浅略高半个头,透过她的头顶我看到庙里聚集了好几十人,他们皆穿黑衣,有的还负了伤,在互相帮忙上着药,见有人进来,一个个皆变了脸色捡起原本丢在地上的武器,满身戒备。在这些人中,有一个衣着褴褛,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格外显眼,他被人用刀架着匍匐在大院中央一个黑衣男人的脚下,那个黑衣男人我认得,是那天那个叫云天霸的杀手。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二十七章他是我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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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霸也感觉到了异样,慢慢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浅浅,然后目光越过她停在我身上。
“爹爹”浅浅看着匍匐在云天霸脚下的中年男子,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是心疼,心疼她的爹爹被人打得浑身是伤。
她刚想不顾一切扑上去,我便从后面死死抱住了她:“浅浅,先别去,危险!”
那些黑衣杀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领教过。
“云天霸,你快放了那个人,他只是一个乞丐,他是无辜的。”虽然知道我的话没多大用处,但我还是要试一试,试试看这个夺命杀手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云天霸听我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不免有些疑惑,皱了皱眉,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天那个小伙子?”
“我就是太子太傅安夕沐!我师父是一字齐肩王潇然,你大胆行刺太子,如今连个乞丐也要杀么?”我大着胆子挡在浅浅前面,故作无畏地道。
云天霸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置信的问:“你是潇然的徒弟?”
奇怪,他为什么那个表情?“不像吗?”
“哈哈哈!”云天霸突然仰天大笑了三声站起身来,脚步竟是有些虚浮,刚走了两步便一个跄踉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他受伤了?当时七位藩王联手都打不过他,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伤得了他?
“老大!”他的弟兄们忙上前去扶他,被他一手挣开了,然后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他往前走一步,我便往后退一步,手心里满是粘湿的冷汗。好吧算我我胆小:“你,想干什么?”
“孩子小心啊!——啊!”匍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中年男人突然对着我和浅浅大喊一声,话刚落音便被身边的黑衣杀手一脚踹飞了。
“爹爹!”浅浅急了,不管不顾推开我奔到了她爹爹身旁,抱着她爹爹哭了起来。
“呜呜爹爹你没事吧,浅浅已经找不到娘了,你不要再丢下浅浅一个人啊!”浅浅把他爹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小小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替他擦嘴角溢出来的血迹。
我愤恨的盯着云天霸:“滥杀无辜,你还是不是人啊?”
“他该死,谁叫他要待在这破庙里,刚好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我不杀他,难道还要他去带官来抓我不成?”云天霸的声音冰冷无情。听在我耳朵里格外胆寒。
“他只是在这里等他的女儿回来找他而已。”
“小姐,小姐,你快救我爹爹,快救救他好不好,他流了好多血”浅浅放下她爹爹跑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衣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然后她突然松开我的衣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满目殷红。
我忙随她去看她的爹爹,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口气。
中年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浅浅,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浅浅忙蹲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拼命抹着泪。
云天霸给了他手下一个眼神,便有人上前把浅浅从那她爹爹身边拉开。
“你放开我,爹爹,不许动我爹爹。”浅浅被人拉到了一边却还拼命挣扎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些生气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杀了你!”云天霸阴狠地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师叔,潇然是我师弟!哈哈哈”
“可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该死,我们同是王族,又师承一人,可师父从小就偏心他,他是我师弟,武功什么的却都比我好,所有人都看重他,所有人都敬仰他,他被封为千岁,而我呢,因为战场上犯了一点错就被他关进天牢,沦为囚犯,禁闭十年,还得遭万人唾骂,出来之后改了容貌只有做杀手,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他说他是我师叔,被潇然禁闭十年,那个时候潇然才十七岁而已吧,他那个时候就有那么大的权力了?可以把一个王族打入天牢监禁?
“你身上的伤?”我隐隐觉得和潇然有关。
“还不都是拜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师父所赐,那日你逃跑后,我带人去追你,却在半路遇到赶回来救你的潇然,结果被他伤成这样。”云天霸咬牙切齿的说完一拔腰间的长剑指着我疯狂的吼道:“既然你是他徒弟,就由你来替他抵命吧!”
说完,他便一剑刺了过来。我吓得闭起了双眼,只听到浅浅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啊。”
“咻!”的一声,是利器刺入肉里的声音。完了完了,这下真得去上帝那里报到了。
咦,不对,为什么被剑刺中没有疼痛感?我忙睁开眼,低下头查看自己伤在何处,没有伤,没有伤唉,完好无缺,不对,刚刚我明明有听到声音的,下意识的抬起头,却看到云天霸身上插了一支羽毛箭,箭头刺穿了他拿剑的那只肩膀,使他挥剑的动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南诺言带兵冲了进来,在他手里还拿着一支弯弓。南伯颜紧跟在他身后,不要告诉我是南诺言救了我,我又得欠他一次!
“云天霸,或者应该叫你皇叔?”南诺言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
云天霸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恨恨的问道:“你来多久了?”
“不久,刚好听到你就是我那被监禁了十年的皇叔!”南诺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丝毫没有一丝温情。
“哈,哈,长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你九皇叔也没那么亲近吧?”云天霸的目光瞟向了我:“怎么,这个小丫头是你喜欢的人?”
听云天霸这样问,我咬死他的心都有了,拜托,虽然他救过我两次,但要是被那个祸水喜欢的话,下场该是有多凄惨啊?
“非也,非也,本公子只是不喜欢别人欠我的罢了,她的命是我救的,她欠我一命,能要她命的人只有我,皇叔也一样!”南诺言最后一句话让云天霸变了脸。
“你是来报仇的?”云天霸的声音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警惕。
“原来皇叔还记得啊,那日那一箭可是差点要了侄儿的命呢!这可是皇叔欠我的,皇叔打算还么?”南诺言狭长的双目里满是阴冷。
“如果我说不呢?就凭你这些人就想杀得了我么?”云天霸嘲讽的看着南诺言,还挑衅似的把箭头硬生生从自己身上拔了出来扔到了他的面前。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二十八章原来我不是他的第一
本章字数:3957
尽管他这样逞强,但我还是看到了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或许,他没有被潇然所伤的话还有可能闯得出去,可眼下
“是吗?原来皇叔是嫌我人不够多啊,那现在呢?”南诺言手一挥,便又有一大批手持弓箭的官兵闯了进来,他们搭弓,引箭,只等南诺言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到时候云天霸和他的手下都会变成马蜂窝。然而不幸的是,我和浅浅也在马蜂窝之列。
云天霸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了起来:“你敢,我是你皇叔!”
“皇叔都敢在皇陵刺杀太子,侄儿剿灭乱贼又有何不敢?”南诺言冰冷的声音带了一丝玩味。
“我刺杀太子是潇”云天霸的话只说了一半,恍然明白过来,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套我哈话?反正都是死,搏一搏吧!”说完一挥长剑,身形右转,和官兵交战起来,而南诺言却并未在这时下令放箭。我见势不对冲过去撞开押着浅浅的黑衣人拉着她便往南诺言方向跑。
“爹爹”浅浅哭喊着要去带他爹爹一起走,我忙拽住她把她推到南伯颜身边:“浅浅你待在这里,我去救你爹爹。”浅浅不会武功,如果让她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我便又往浅浅的爹爹那边跑,我看到他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边打斗的人群几次从他身上踩过去,浅浅哭得声嘶力竭。他拼命地往浅浅这边爬,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
我努力避开混乱,刚跑两步就被人扣住了手腕,硬生生往外拖。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去救浅浅的爹爹!”我拼命拍打着那个人,一抬头发现把我拖离混乱的人竟然是南诺言。
“放箭!”南诺言不理会的的抗议,一声令下,果真便万箭齐发。
“不要啊!”浅浅拼了命也要挣开南伯颜的手,奈何南伯颜死死拉着了她,她根本无法挣开半分。
乱箭中黑衣杀手们一个个倒下,浅浅的爹爹刚要爬起来便被几支乱箭射中再度趴下。
“爹爹!呜呜爹爹,不要啊!”浅浅大叫着昏倒在了南伯颜的臂弯里。
我瞪大了眼睛,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浅浅,也为这份可怜的亲情。
云天霸最后也终于只剩孤身一人屹立在破庙中间,在他身旁是无数具替他挡箭而死的他的手下,他的兄弟的尸体。
“咻咻!”又是一阵箭雨,这一次再无人挡在他前面,这一次他的剑也没再做任何反抗。
他是怎样倒下的我没敢看,最后也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终究没机会赢你了。”
当潇然带着漠漓和侍卫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尸体。
“谁准你插手的?”潇然的目光停在已经咽气了的云天霸身上,问的却是南诺言,语气冰冷而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