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珊脸色沉下来“九满月,你珠算口诀可会背了?”
九满月脸上显出心虚和紧张来。
九成珊哼了一声,眼里藏了不屑和她那个爹一样,从来不知自省和进取,只知一味嫉妒,耍耍自以为旁人看不出的小聪明和坏手段。若不是九满月毕竟是她的血脉,她都不想多管二房这不知上进的孽障。
自当初九满仓被偷又找回来之后,九成珊就对周旭这一房厌弃冷落了,找了个由头这些年一直让周旭在屋内禁足。
关于九满仓被偷,九成珊虽然没有对某些人公开算账,但是里面的那些手脚和牵涉的人,他都查得一清二楚。
还有收养九满仓的那对父女,她后来也查了。怪不得当时那小厮对自己主子的家计避而不谈,在长青楼做相公这种事怎么不叫人难以启齿。也幸好孩子很快就被找回来了,否则怕是要被那相公养大成人,将来还不知要在哪里做什么丢人下成的活计。
每每思此,她都一阵后怕。
九成珊满意地摸了摸九满仓的脑袋“下午我亲自教你打算盘。娘现在还有些账要算,你自己出去玩吧,别太拘了自己。”
她为了从小培养九满仓,几乎自九满仓能认字算数后,就经常带着她算账、进店铺看生意、出席应酬谈判场。
即使孩子看不懂,但也可让她多长些见识,在耳濡目染过程中,对这些早早有一个意识和格局。
她的生意伙伴经常笑话和赞赏她这带女上阵的行为,也时时不乏劝谏她的,说不能禁锢了孩子天性,她这孩子本身就总是一副小正经的模样,还总是被她拘在身边,更是不见一点孩子应有的活泼。
九成珊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想想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
九满仓仰着小脸请求道“我想呆在书房里也看看账本,可以吗?下午您教我打算盘,我正好可以拿账本练习。您觉得呢?”
九成珊惊讶“你不出去玩吗?叫几个人带你去街上转一转,买些小玩意儿回来。陀螺啊,空竹啊,或者逗逗蟋蟀啊,不喜欢吗?”
九满仓眨眨眼,有些无法理解的样子“这些能比给自己家算钱还有意思吗?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比它更有意思啊,那就是赚钱!”
“哈哈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九成珊大笑,大手用力揉了揉九满仓的脑袋,“好!咱娘俩也不等下午了,娘亲现在就教你打算盘。下午看看你能不能用这算盘帮娘亲算账。”
然后回头朝着九满月就下了脸色,冷冷训道“你滚去屋里把这篇为政篇抄上二十遍。”
九满月瞪大了眼睛,哀求道“二十遍?我不得抄到晚上……”
“三十遍。”
“不不不,就二十遍,就二十遍。”
对九满仓那个爱出风头的马屁精就那么好,哼!
九满月委屈得泪花子都出来了,气呼呼地跑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