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渴望家庭吗?”晚晚问了一句很不靠谱的话。
“爱你身边的人,这样你就会拥有一个家庭。”faily头也不回的说。他手里举着一个超级豪华的烛台。
哦,他真的真的太像吸血鬼了。人类走路的样子不可能这么好看。
“这条可不适用于职场,”晚晚假装自己懂得很多的样子,观察墙壁两旁的镜子可不可以照出faily的影子来。
“我们同学在一个外企工作,说她每次处理办公室关系的时候,都特别羡慕中东关系的简单。”
“但是总是需要一点爱和一点信仰的。”此刻,faily的声音特被温柔,特别缥缈,但还是说不出的别扭。
晚晚心不在焉的说“其实我们也有信仰的,我们的信仰就是rada、lv、gui和chanel”
太好了,镜子里可以照出faily的影像。他不是吸血鬼来的。
“爱是温柔的,绵长的,理性的,就想母亲爱孩子一样。华丽的服装和宝石不能给你爱。”
毫无征兆的,faily的脸扭了过来,正对着晚晚。一定是他的脖子太过灵活,导致整个头好像是被割下来然后又缝上去一样,要不都没法解释为什么的他的头可以转动的如此灵敏。
烛火下看来,他的眼睛像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的宝石一样,嘴唇鲜红的像珊瑚。
他好像要笑,又没有笑。
晚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再吭声了。
他们现在在一个奇形怪状的大厅里面,它看起来像是用石头雕成的热带雨林一样。晚晚看着一个巨大的蘑菇,觉得自己好像蚂蚁一般渺小。而那蘑菇的中间,好像就是耶稣呢。
“爱这个世界,感谢自然的给予,这是圣家族教堂的本意。”faily推开一隐藏的非常好的门,顺手打开了墙角的灯,“你都没有去做过慈善吗?”
晚晚抬头看着屋里“哦,没有。”
她撒谎了,她今天晚上才大手笔的把吃高级大餐的钱捐给了天津的孤儿院。
苍天在上,她根本都没见过那些孤儿!而且钱和圣诞糕点都是怪兽大叔和雪景寒林送过去的,她连个“谢”字都捞不着。虽然如此,她还是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捐献过。
晚晚绝对绝对不愿意在任何的公益机构那里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因为如果名单公布被她认识的人看到了,就会有一群人哭着喊着说她们也穷,为什么晚晚不帮她们之类之类的。
当坏人要奸,当好人更要奸。
“你如果听过丛飞的故事和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梗就知道为什么我不怎么做好事儿了。”
晚晚偷瞄了一下,虽然屋子比较小,但是盥洗室还是有的,而且她看到了浴房。毫无疑问,折腾了这一天之后她太渴望能洗个热水澡了。
晚晚接着说“都不要说丛飞和扶老太太的那倒霉蛋了,我们博物馆就遇到过这么一遭事情。有一次工商银行在我们那里发爱心雨伞,说是夏季多雨的时候给市民用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faily本来正在检查房间里一应用品是否齐全,闻言转过头来,听的很认真的样子。
晚晚“一群老太太老大爷打听着了,成群结队的来领,领完一次又接着去排队!就像破产姐妹,odill变badill!好心变死心。你要是见过那些大爷大娘无理取闹的模样就一辈子都不会想尊老爱幼了。”
faily把被子的一角掀起来查看一下,然后又翻过去,说“毛巾被子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水杯可能有点旧了,没有拖鞋,你稍等一下,我让他们拿过来。你今晚先睡在这里,明天我会联系你的家人。”
晚晚刚想开口道谢她毕竟是突然来人家这里的,人家还可以为她想的这么周到也算是体贴了。可她还没开口,faily就扭头去检查墙壁,他说是在看墙壁的隔音怎么样。
“最近在闹老鼠,可能会有点吵。不过你放心。”
faily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对着她,虽然一双蓝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可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晚晚背靠着那冰冷的石砖,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角落里躺着一只死去的老鼠,喉咙都被咬破了。一只黑色的猫蹲在墙角,嘴角还带着血迹。
“哦,果然是你。”faily疾步上过去把猫抱起来,“你知道有客人来了,所以特地来抓老鼠对不对?”
晚晚看着黑猫琥珀的瞳孔,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毫米。
“好了,睡吧,孩子,我会让他们给你来送热可可和点心的。你一定饿坏了。”faily笑得特别温柔,把兜帽戴上,遮住一头金发。
他的猩红色的大氅在明暗交界处看来,就像是盛开在悬崖上的艳丽花朵。上面还又一排镀金的扣子,扣子上的纹饰复杂,有点像老电影里某个中世纪欧洲贵族的标志。
faily微笑着关上了门,晚晚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要个手机充电器的。
食物和日用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如果不是门外那细长的猫叫声,晚晚可能都不会察觉到有人来过。杯子很干净,沐浴液也装在一个精致的绿色小瓶子里。宵夜是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红丝绒蛋糕和一杯热可可,可能是还没有刷牙的原因,晚晚总觉得嘴里有血性的味道。
“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晚晚吓得一回头,只见玻璃窗外,那只黑猫正瞪着圆圆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晚晚捂住了心脏同样都是黑猫,她家那只怎么就那么软萌呢!
手机还有一半的电,谢天谢地,但是晚晚试了好几次,发现没有信号,微信发不出去,短信也不行,电话更是没指望。
晚晚想起小时候看的《夜访吸血鬼》,那些吸血鬼要把男主封在棺材里几个世纪,就觉得浑身哆嗦。相比之下,还不如一下子被拧了脖子来的痛快呢。
“不,不不不,我不能这么吓自己,明天我就可以回家了。”晚晚缩在被子里面,看着床帐上的米黄色流苏,听见好像窗外又传来猫追捕老鼠的声音,接着就是好像外面的大铁门“个楞个楞”的降了下来。
“或许老鼠被猫吃掉了,或许它被铁门下面的尖刺扎死了。”晚晚又是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