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常跟着祁诀的明公公斟酌了一下道,“许是太医还在熬夜,晚膳过后估计就送来了。”
这送来什么,明公公是个聪明人,也没有细说,因为太医送来的可能是药方,也有可能是熬好的药,如果是前者,那这太医确实效率低下,如若是后者……那前途自是无可限量,看得懂情势。
祁玥抬眸仔细的看了眼祁诀,见他脸上怒气微消,于是他道,“父皇,儿臣昏迷这四天,做了个梦。”
祁诀听了挑了挑眉道,“哦?什么梦?”
“儿臣……”祁玥动了动唇,逐渐沉默,他实在说不出那个梦,因为实在是太过荒诞,这世间,怎可能有神?
“罢了,你若不想说,便算了,”祁诀笑了笑,爱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狩猎刺一事已经尘埃落定,以后遇到这种事,切记要先保护自己。”
祁玥一怔,旋即低头道,“当时见父皇有危险,而儿臣不想让父皇受伤,是下意识的行为,以后再次遇到这种事,儿臣也会如这次一般,下意识的为父皇挡剑。”
当时初秋狩猎,突然有一队人马刺杀祁诀,而他又跟在祁诀的旁边,大概只有一米多的距离,刀剑泛着银光而来,祁玥脑海里有过一瞬间的空白,他下意识的去抵挡,但是对方人数武器太多,他负了伤,而且血流不止。
祁诀抿唇,无奈道,“唉你……”
“罢了,以后父皇不会再遇险的。”祁诀温和道。
“嗯。”祁玥点了点头,唇角抿出一个弧度。
“吉常这人还挺忠心老实的,如果你用不惯告诉我便可,我再另调一个与你。”
“不必了父皇,吉常挺好的。”祁玥淡淡道。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吉常长什么样子,但他并不想用这点小事来麻烦父皇。
“嗯。”祁诀应了声,开始吃饭便不再说话。
祁玥吃得很慢,几乎是慢条斯理,味蕾上的各种感觉让他很享受,他喝了杯春花递过来的水,眯了眯眼睛。
吃好了之后,奴才们很快将餐具收拾干净,祁诀临走前对祁玥说,“明天就是你母后的祭日,随我去看看吧。”
他的眸子里含着慈爱,虽然他很不想让大病初愈的儿子去祭日,但那毕竟是他的母后。
祁玥看出了祁诀的犹豫担心,他点点头道,“是,儿臣的伤口都已经完全痊愈,之前的伤风病也好了,父皇不必担心。”
“嗯,好好休息,父皇还有奏章。”祁诀道。
说完旋即就抬脚离开,祁玥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时,春柳走进来上前,嗓音清脆道,“殿下,沐浴的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嗯。”祁玥抿了抿唇,他这两个丫头总是很细心,也很懂得揣测他的心意。
来到偏殿,脱了衣服后,春柳和春花自觉退出去,站在房门外,祁玥缓缓走进水中,脑海里清晰想起来的片段让他陷入了回忆。
那恐怕是个庞大背景的梦,让他像是几乎过完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