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娘,你娘毕竟跟我同出师门,就算我再怎么作恶多端,也绝不会做出卖她之事。”口气诚恳之极。
桑无痕松开五指,走到床边站定,看了一眼满脸焦色的依依一眼,又低头瞧了瞧秋三娘,心道:若她没有撒谎,那么,商清凤失踪之谜就问题大了?
“好,我问你:为何我和娘在那里居住已有十多年,从来安静。恰恰你知道地址后,晚上就出事?”
“我,我怎知道。”秋三娘抬头望着她:“从你家走后,我找到大哥他们后真一字没提。”
“骗谁?肖一海和杜无花为什么那天夜里会出现向商前辈要人?”桑无痕略带怒火。
“你和依依对话中提到的那两个人,根本不是大哥和二哥。”
此言一出,对二人大有晴天霹雳之感。
桑无痕语气惊讶之极:“不是?怎可能?”。
秋三娘叹一口气:“今日落到你手中,以后到衙门反正是一死,有些事还隐瞒有何意义?我真没胡言。”
没胡言?没胡言的话,那一胖一瘦要人之事就绝对不是我了。
他们要谁?莫非?是商前辈在年青时闯荡江湖,曾为一个人结下了仇家,从而导致她隐居?十几年后,他们得知住址而寻过来向前辈要这个人?
嗯,这种情况绝对存在。
那白衣蒙女子呢?听依依述诉她在道观的话语,很明显也是奉命。
也就说,当夜两拨人,一拨要人,一拨要前辈去见一名女子。
现在是不是完全可以肯定:商前辈曾经跟两名女子结过仇。
到底为了什么事结仇?为自己猜测的那个人吗?
“无痕哥哥,你,你信她所说话么?”依依大声问语,打断他。
“若一胖一瘦两人真不是肖一海和杜无花,秋三娘之言应该可信。”他实话实说。
依依脸色瞬间由寒转为寞落,手从秋三娘头顶缓缓滑下,语无伦次:“那,那还有谁,谁可,可以向他们告诉我家地址?”
这个问题,明知问得绝对关键,但没人能答出来。
稍顿,她双眸含泪,六神无主道:“事情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呀?娘,娘,在哪儿?”
“依依,别难过,前辈失踪之谜,可能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其中,必有不知道的重大隐情,需要慢慢去查。”
其实,查都无所谓,在桑无痕心里最担心之事:过了这么多年,前辈是否还话着?
想必依依也有这种疑问,只不过,不想面对而已。
一念之间,耳边传来话语。
“隐情?真,真的吗?可我和娘居住那里一直平静的很呀?”
“我通过刚才在大脑里分析及判断,应该不会错。可能跟她年青时闯荡江湖,一些陈年旧事有关。”
“好像正确。从白衣女子在道顶说的言语,听的出来。”她恢复一点情绪,稳了稳自己凌乱思路。“只是,娘从来没跟我提过以前的事?”
“不向你说,人之常情。她不想让你小小年龄卷入大人的纷争之中。”
“为什么在观中,娘似乎都不知对方是谁?”
“前辈以为自己隐居,一直无人知晓。恰好,那天秋三娘为我之事无意闯入,到了晚上,突然来人,一时之间,她肯定不会猜想有仇家找上门。而是和我们判断一样,以为秋三娘从中作梗。”
“无痕哥哥,你的解释有道理。”她美眸凝仰他,略带一点哀怨。
如此眼神,自然令人心生一悲。
桑无痕不忍直视,稍扭头,看看墙角。语气坚定道:“依依,请你放心,前辈救过我,我不会就此袖手旁观,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找到她老人家。”
近似誓言的话,不由让她心一柔,脸色略开,幽幽道:“我知道你会查的。”
桑无痕不再回语,对秋三娘道:“你是商前辈师妹,知不知道她闯荡江湖时跟哪些人结过怨?”
“不清楚。”秋三娘摇摇头,又解释道:“师姐虽深得师父喜爱,但性格却孤僻,一向独来独往,就算心里有什么事,也绝不会向人吐露半句。再加上,我十七岁因结交江湖邪派被逐出师门以后,就没见过她,直到那天在小屋。”
“如此说来,你真不知情?”
“还能骗你们么?”秋三娘叹一口气。
看来,想撇开那个报信之人来查商前辈失踪之谜行不通,唯有找到他,才会迎刃而解。他到底是谁?
从所有迹象显示:此人应该也是当天得到的地址,就立马把信息泄露出去。
否则,不会让商前辈平安隐居十几年,因为,他很可能熟悉那两拨人。也清楚前辈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如此推算下来,最最关键问题已经出来:当天,此人是通过何种渠道知晓地址的?
想弄清,该从哪儿入手?
思到此,随即问向依依:“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娘接触过什么人?”
她摇摇头,道:“满天飘雪,谁会出去?也不存在有人窜门,住在那里十几年,娘从来不结交朋友,除了偶尔上绵竹镇买些粮油生活用品,基本上没出过门。”
若这样,令人好奇怪。
桑无痕心一念,双眼盯着秋三娘:“你从她家走后真没对任何人说过?”
“没有。”回答的斩钉截铁。
二字无疑令本就严肃的脸色凝重起来,心里升起对问题有一种死结之感,不知如何去解。
不过,唯一肯定的是:那个人居住在益州境内,但益州境内地盘也不小,查一个一无所知之人无疑大海淘针。
“无痕哥哥,你在想什么?”依依见他发呆神情,不由关心问道。
“没什么?”桑无痕言不由衷回答。紧接着道:“前辈之事,在秋三娘不知情的情形下,我看暂时搁在一边,待你同我一起押着她回益州再仔细去排查。可好?”
依依闻言垂眸,脸色稍红,点点头,说真,内心正荡着一圈一圈涟漪。
“现在就走么?”
“不忙。”桑无痕口吐二字,脸色一变,目光直射秋三娘,道:“你曾经说过,是我爹想抓你们,你们才设计害他,我现在只想知道困惑多年一个问题的真相。”
“什么问题?”
“在我和爹去寅花镇把私事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一直一路跟踪,最后在绵竹镇“莲花”栈落脚订下计谋?”
“你到过“莲花”栈?”
“若我一点线索都没掌握,会现身牛和镇?”语气冷冷。
“也是。”她双目下垂,缓缓道:“说对了一半,我们的确在“莲花”栈商量过。但没跟踪。”
此言一出,令桑无痕心头一震:“那你们如何知道我和爹的行踪?”
“有人告知。”
“告知?”他的确一直怀疑其中有隐情,一经证实,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神情惊疑。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