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然再无反抗之心,一个一个面色暗沉缓慢一立,向外一步一步走去。
“无痕哥哥,现在是不是去”归一”山庄?”依依边迈玉足边问。
““还魂针”和恒儿还在山庄里,当然是了。”
“然后呢?”
“兵分两路。”
“什么意思?”
“一路由你带韩前辈押着他们到五安县衙门。”
“你呢?”
“我去抓捕在“六顺”酒楼暗室看护金银珠宝的霍烟、霍顿及段天云。”
之所以要如此按排,纯属有两种考量一,自己完全可以对付。二,孤身去,没那么多顾虑。
依依刚想问一句,耳朵又进话语“不过,你将他们交与衙门后,立刻带一些捕快与我会合。”
“来运银和押解人犯。”
“聪明。”桑无痕二字一吐,沉声又道“若一切顺利,我们要马不停蹄地赶回益州,去找江枫子,查寻萧一山的下落。”
“嗯,想抓到耶律杰,这是唯一捷径。”
说话间,已经走到庙外。
外面,太阳正柔,可以令人感觉一丝暖意。
桑无痕望了望四周,走向燕老八来时用的马车。
他将车厢粗布帘一掀,朝内一看,空空如也,脸色倏地一变,面向燕老八,双目冒出精光,厉声道”燕老八,你们在京城杀人洗劫的金银珠宝呢?”
“今,今早在定远镇就让萧一山带着两人用马车转运走了。”语气极为颤声。
“转运?明白了,萧一山一运走,你便写下纸条派人送到“归一”山庄约萧朝英到破庙来。”
“对,准备这辆马车,就是想专门运送她们洗劫来的金银珠宝。”
燕老八一句说完,补充道“我和两名兄弟不去山庄商讨运送洗银之事,而写纸条约她来此,实在怕山庄人多,在有分岐的情况下,我们想出手控制她都难。”
“这层心思,你不说都明白。”桑无痕一声冷笑,问道“萧一山朝哪个方向走了?”
“西北。”
“矩州城内方向?”
“是的。”
桑无痕闻听,朝依依一看,语气严肃“事情发生了变化,你到定安县衙门后,让画师画一些萧一山的像,然后请知县派人送往矩州衙门。”
“你想得到知州大人协助,全州大范围搜捕?”
“难道不可以?”
“如此甚好。”依依露出难得笑意“若这样,为节约抓捕时间,那我们暂时就不用回益州找江枫子询问萧一山的情况了。”
“是的。”
桑无痕二字一吐,朝小路一迈。
一行人极快来到“归一”山庄,萧朝英在依依护押下来到二楼房间里,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一包东西。
不用说,是“还魂针。”
她一递,依依接下,小心翼翼放进棉袄口袋。
事情一完,两人极快下得楼来,刚到大堂,萧朝英看了一眼静站的桑无痕等人,脸色不舍地吩咐丹青“去“绣花坊”,把和女仆在一起的恒儿带来。”
“绣花坊”是山庄之人闲时专门练习刺绣的地方。
“是,公主。”
丹青一声应,扭身离开大堂。
不一会,桑无痕和依依眼中出现一名约三岁、皮肤白净的小男孩。
总算可以让萧化仙和黄仙儿一家团聚了。依依心念一声,一俯身,一把抱住恒儿。
不懂事的他不仅没抗拒,而且还咧开嫩嫩的嘴唇笑了笑。
“依依,我和你可能一时回不了益州,你将恒儿托嘱给知县大人,叫他尽快派人护送恒儿去益州衙门,好让黄仙儿见到团聚,至于萧化仙,等我办完事,会替他解开大脑中插放的“忘魂针”。”
桑无痕的句子中充满温情,也充满语重心长。
依依柔眸看他,柔声回道“放心,我会依你意思照办。”
“好了,时间不早,你们尽快启程。”
桑无痕看向韩义”前辈,押送萧朝英等人去五安县,还请您多多费心,以免到时您侄女难看。”
言外之意是千万不要在半路打什么救萧朝英的主意,否则,你侄女一定对你不客气。
韩义是成年人,也是聪明人,自然懂,勉强笑道“捕头不必言出如此,亲情在我心中肯定最重要。”
”嗯,那晚辈谢谢了。”
桑无痕双手一拱,脚步向外一移,准备去定远镇“六顺”酒楼抓捕霍烟等人。
倏地,像想起了什么。
他停住,一扭头,对着萧朝英“暗室在什么地方?”
“灶房墙角有一黑色按钮,一按下去,你自然知道。”
“大厨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问这个干嘛。依依不解心念一句。
可惜,由于时间关系,桑无痕当然也不会明说其中用意。
“张磊,三十多岁。”
“好。”
他大步一迈离去。
身后,传来话语“无痕哥哥,万事小心。”
“没十足把握,我岂会孤身前往?”
回答声音不仅浑厚,且自信之极。
“六顺”酒楼。
座落街道店铺的中间,属繁华地段。
此刻已近黄昏。
大堂里人影簇动,酒杯相碰、及就餐者说话之声不绝于耳。
桑无痕从外面一进来,双目很冷静地朝墙角进灶房的出口看了看。
“客官,您,您用餐么?”
一名青衣棉袄打扮,脸略显微胖的中年人在柜台后面立直,略为躬身地打着招呼。
想必他是萧朝英按排这里负责的人物。桑无痕暗说一句,道“不用餐,我是张磊朋友,今前来找他一点事。”
“原来找张师傅啊,正在灶房忙着呢,您能不能在大堂里稍微等一下,等他忙完再见面?”
“等就不必,我有很急事情,但不会耽搁他太多时间,进去一会立马出来。”
“既然这样,您去吧。”
中年人坐了下来。
桑无痕不再回话,抬脚便朝灶房进口而行。
灶房内,油烟四起,弥漫整个空间,勺子撞击铁锅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两名伙计打扮的少年正把热腾腾饭菜放进一个盘子中,然后端起,脚步飞快地从桑无痕身边走过,向大堂而去。
一名掌勺的年青人看见出现一名陌生面孔,不禁停下手中工作,脸露诧异之色问道“这位兄弟是谁?你怎可擅闯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