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出了事,第一时间发现的是哥哥。他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却也坚决保证不和任何人提起。那时,她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她很累很累,心上伤口的愈合大概需要很久,后面所有的事情都拜托哥哥代劳,她一次都没见过韩肃。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踌躇了很久才嗫嚅着出声:“哥哥,他早就出狱了。后来听说失忆了……”她有自己的私心,没把自己早就遇到过韩肃的事告诉他。总之现在一切都好,不用让他太担心。
木于淼开着车,没说话。
过了会儿,突然轻嗤了声。
“韩老爷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孙子进局子了。不然当初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不过…我还是低估了韩家二房的势力,只让韩肃蹲了十个月就出来了,真行啊!”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的看向阮媛,眼里有着愧疚。
昏暗的光影下他的面容不甚清晰,坐在他身旁的阮媛只听见他突然低沉的声音。
“小媛,我对不起你。没能让他受到真正的惩罚……这人渣被他爸找关系提前保释了出来。我只勉强尽力让他蹲了近一年。”顿了顿,他的眼神凝重起来,接着说:“如果你还恨他,我可以再次起诉。”
哥哥说的轻松,阮媛却清楚知道他的近一年已经是很艰难…也是从这时,她也才知道,韩肃的爷爷是享誉国内外的物理学者,且政商届都有涉猎。韩家世代书香门第,但韩肃出生的韩家二房却是中看不中用。韩文作为二房长子,庸庸碌碌半辈子,做什么都不成,只除了生了韩肃这个厉害儿子,还算得老爷子欢心。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骆驼活的好好的。木于淼一个普通上班族想对抗韩家自然是遇到诸多困难,过程艰难可想而知……
阮媛抬起头,看着隐在暗影处男人忽明忽暗的脸,似乎还有些阴郁的气息。她突然什么都不想了。
“哥哥,我们不要再提起他了。”不是不想,是不要,坚决的不要,一刀子判了死刑。这样,她仿佛有了平静面对他的勇气。
是彻底的个陌生人,不管现在还是未来。
何况,他失忆了,不是吗?
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最安心的借口。
医院最近有个“援非”提案,正在洽谈。这几年医院发展受限,这次上头要抽调人员去非洲帮助当地难民抵抗新型流感Nec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oa,院方当然积极参与备选,只人数还不确定。
中午,阮媛去食堂吃饭就听见周围人三三两两在议论这件事。
这事说好听点是代表医院出差,回来还能拿各种荣誉奖金。但只要在医院工作的谁不知道,再直白点就是去送命……条件艰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
没命拿的荣誉,还不如不要。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去。
阮媛不是圣母,她也挺害怕这种事。就算心里同情难民们,也只能默默为他们祈福。让她去,她也是不敢的。
突然,她手机响了。看了看,陌生的异地号。还是运市的。
“喂,您好,我是阮媛。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运市福林路派出所警员小李,您父亲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阮媛放下电话,思绪飘散,脑子里只剩两个字: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