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消失了半个小时,焦躁和狂乱的情绪逐渐影响到他。
徐琮璋抬起手掌捂住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里的金色几乎被红色驱逐,变成金红色的瞳孔。
半晌,他放下手,改为捂住心脏,表情若有所思:“被影响了。”
恶欲企图操控他,而他本性中的恶欲被宋卿引诱出来,所以受到了影响。
徐琮璋笑了声,觉得很有趣,他遵从自我,却被当成弱点来攻击。
‘咔擦’。
徐琮璋抬头,见到泡完澡出来的宋卿,心口的恶欲之一猛然炸裂开,仿佛原先被闸口挡得严严实实一滴水不露的洪涛,忽然间破闸而出,于是乍然之间,惊天骇地。
眼前的宋卿,浑身带着湿.漉漉的、暖热的水汽,黑发白肤,脸颊和脖颈却被热气熏成粉红色,眼睛像黑珍珠,又蒙一层晶莹的水光,无知觉地散发着勾人的天真。
漂亮得像最饱满欲滴的果实,又像是枝头开到糜烂的花朵,似雪地里忽然蜿蜒的星河,一切艳丽、漂亮和美丽的词汇或物事都能用来堆砌到他身上,而最能以天真勾出最炽热且肮脏的恶欲。
徐琮璋的喉结上下滚动,良久才眨了下眼睛。
宋卿打着哈欠,随意擦头发并走进卧室,他泡过澡、打过抑制鲛人基因的药剂,现在很困,也不想搭理人。
所以径直朝卧室走去。
门轻轻的关了上去。
叮铃。
徐琮璋仰着脑袋不发一语,心想宋卿原来是真的没有把他的告白当真。
..
大清早,大冬天。
温度降到10摄氏度,没有暖气,只有卧室开空调。
所以就算被憋醒了也不想起身去洗手间,非得撑到睡眠完全被骚扰到不行的地步,宋卿才带着低气压起身出来找洗手间。
一开门就冷得浑身哆嗦,低头迅速冲进洗手间并立即关门,搓着手刚要解下睡裤就听到低沉的喘息声。
嗯?
这声音……略微妙。
宋卿懵住,咔咔转着脖子,低头,正对徐少年深邃的眼。
低于10摄氏度的冬天早晨——少年好火气!
但是现在局面很尴尬。
如果是三天前徐少年没告白的时候,宋卿或许会严肃而和蔼的提醒:少年多撸,老大伤悲,切记珍重,谨慎克制。
然而徐琮璋告白了,涉及感情多少会很尴尬。
所以宋卿现在陷入沉默,直到徐琮璋咧开嘴笑:“卿卿不是很急?”
应该没有你急,何况现在不是坦诚看鸟的时候!
宋卿内心瘪嘴略狂躁。
“……也不是特别着急。”宋卿不敢乱瞟,呆滞地说:“我先出去,你继续。”
徐琮璋躺在浴缸里,两手敞开搭在边沿,长腿屈起,背部后仰,直勾勾地盯着宋卿。
“宋卿。”
“有事?”
“过来。”
“不适合。”
徐琮璋没说话了,宋卿在原地踌躇犹豫,慢慢还是挪了过去,弯腰并蹲下来慢吞吞说:“大清早……大冷天……年轻人更要注意养生,年轻不珍惜,老大、徒伤悲——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