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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雁声射中了内黄心,又一次得了10分,可惜她来玩时场馆一向是要清场的,所以并没有观众为她娴熟专业的射箭技巧而赞叹。
    偌大的场馆里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陪侍的工作人员,那是个年轻的男人,身形高挑劲瘦,射箭馆千篇一律的深海蓝色制服也被他穿的异常好看,凸显出他适度而不夸张的肌肉组织,黑色护臂下的小臂线条优美而有力,但是他脑袋上戴着一只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只能看到他形状漂亮的嘴唇和下巴。
    “十环。”年轻男人开口报环数,语气沉静,好像很懂得分寸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和柏雁声独处而慌乱或者欣喜。
    柏雁声持箭的手臂微微下落,年轻男人就很有眼色的走过来接过她特制的弓箭器械,体贴地问她今天是不是也要一小杯DRC  Montrachet。
    柏雁声的眼神懒洋洋地瞟着被自己射中的靶心,而后又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闭着眼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没说话。
    年轻男人没有再打扰她,轻手轻脚的去为她拿她常喝的甜白葡萄酒了。
    江砚迟去拿酒的时间并不长,来回不到叁分钟,可回来的时候柏雁声竟然睡着了,她睡觉很安静,窝在沙发一角微微蜷缩着,场馆里过于明亮的灯光洒在她脸上,衬出她的皮肤有种奶油般的白,看起来温柔无害,一点儿不像杳城日报经济版记者手中镜头里那个杀伐果断的长信集团新一代当家人。
    放下蒙哈榭杯,江砚迟站立在一旁安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柏雁声不舒服的动了动,他就挪了挪位置,帮她挡住过于刺眼的光,又过了一会儿,浅度睡眠中的柏雁声不自觉的扯了扯护臂,那东西绑得很紧,她动了两下就放弃了。
    在静谧的空气中,江砚迟肆无忌惮的盯着那护臂看了一分钟,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半跪下来帮她摘掉。
    柏雁声并没有睡多久,她只是小憩一会儿,十多分钟后就自然而然的醒过来了,那时候江砚迟还一条腿屈膝跪在她身前,把她的小臂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正小心翼翼的给她解最后一根绳子。
    他戴着帽子,柏雁声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看见他的工作牌。
    江砚迟...
    有点耳熟,但是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好像只是非常偶尔的听过一次,柏雁声想,如果他摘掉这个廉价而扫兴的帽子,自己说不定能想起来。
    柏雁声从不内藏疑惑,她用一根手指头抵在江砚迟的帽檐上,直截了当地顶开了这个让她不大舒服且毫无用处的装饰品。
    江砚迟明显有些慌张,抬头看她时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圆形,露出一双很难不让人注视的漂亮的眼睛和线条流畅的鼻梁,他头发很厚,软乎乎地堆得像是鸦黑的积云,有种和他偏冷淡的长相有些不符的讨喜可爱。
    他还维持那个半跪的姿势,张着嘴不晓得说什么。
    柏雁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总算是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
    半个月前,长信集团的子公司MSI科技有限公司名下的“基因组科学与信息重点实验室”正式成立,邀请了生物信息学界着名的教授徐平,他带进实验室唯一的博士生的名字就叫江砚迟。
    成立当天柏雁声抽了叁十分钟的空闲在餐会上讲话和应酬,临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小声的讨论,徐教授带的那个博士生长得有点过于好看了。
    语气里的夸奖和贬低各占一半,有些因为江砚迟的长相而质疑他专业能力的和品行的意思。
    那时候柏雁声只匆匆看到了江砚迟一眼,对那个人的话不以为然,过了半个月看清正脸之后,她却有些理解那话里的意思了。
    确实是太好看了。
    好看到让人觉得他心思不正。
    “是你啊。”柏雁声语气很懒散,轻飘飘地,让人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轻视对方的缘故,她仍然维持那个让她舒服的姿势,戏谑地问:“小博士,这里也需要你的专业的地方吗?”
    江砚迟脸上风雨不动,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手脚都僵硬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
    “柏总...”江砚迟好不容易从嘴里弹出两个字。
    柏雁声露出了一种江砚迟在媒体上没有见过的笑,没有疏离、客气,但是也不亲切,江砚迟从里边读出一些淡淡地轻视。
    她是应该轻视自己的,江砚迟想,在餐会上见过的学生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常去的射箭馆里,并且在她睡着的时候跪在她身前替她解护臂。
    存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想到这里,江砚迟反而释然了,他勉强地微微笑了笑,问她:“柏总,护臂戴久了会不舒服,需要我替您按一按吗?”
    柏雁声仿佛是觉得他很有意思似的,那个似是而非的笑变得更大了,说:“好啊。”
    尽管戴了护臂,柏雁声的左小臂还是有些微微地擦红,因为她有叁个月没有去射箭馆里,今天又练习了太多次。
    江砚迟伸出水红的舌尖舔她擦红的小臂,他现在处于异常兴奋但又不得不克制的状态,脑海里咕嘟咕嘟地像煮了一锅沸水似的热气蒸腾,他有些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跟柏雁声到酒店来的,微微清醒的时候,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吻她小臂的皮肤了。
    江砚迟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快和柏雁声做爱,在她见到现在的他之后的第二面,甚至可以说是第一面,但是他无法否认自己对柏雁声的渴望,无论是内心的,还是身体的。
    她就像一轮冰冷而高不可攀的月,始终高高地悬挂在他无法触及的昏黑夜空,他靠着触碰她映在湖里的倒影煎熬,从不敢设想自己有一天会真的触碰到她的指尖。
    可他不仅碰到了,甚至还在舔她。
    像吸食毒品的恶劣瘾徒,又像亲吻神像的虔诚信客。
    柏雁声习惯了在床上被人伺候,但是也鲜少碰上江砚迟这种路数的,并不是说他的技巧多么招人,而是他吻她的那种姿态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他的温柔缱绻,并不让人讨厌,所以柏雁声很耐心地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还好江砚迟很懂事的没有过来吻她的唇,他在反复地舔、啄吻柏雁声的左小臂,把它弄得湿淋淋后,就更往下,用一种格外珍视的姿态去舔吻她的手指了。
    年轻的男人有灵活有力的舌头,那水红的东西在她指缝间上下滑动,那是一副暗示意味十足的画面,像极了口交的模样,何况江砚迟还那么好看,因此非常轻而易举地激起了柏雁声的性欲。
    从柏邵去世到她勉强在长信站住脚跟已经有叁个月,她连家都很少回,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歇上一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一个还算可心的、可以缓解疲劳的人,虽然与长信有些牵扯,但好在不算麻烦。
    在一定意义上,柏雁声很喜欢目的明确的、有野心的漂亮男孩儿,因为这意味着方便、简单、省时,他们要的东西千篇一律,对柏雁声来说简单地像是在呼吸,他们需要金钱、社会地位,她也需要他们的年轻漂亮。
    柏雁声认为江砚迟可以归为这一类人,他或许是在那次的餐会上见过自己,也或许是很久之前就听说过她的一些混账事,觉得这个所谓的长信接班人可以帮他踏上人生新的阶梯,所以他约莫是费了一番心思打听自己的行程,然后去射箭馆耐心等待,知道自己的习惯是在运动后喝一杯DRC  Montrachet,以他的长相来说,搭上柏家的船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柏雁声恰好喜欢他这种类型,那么一切会更加的容易。
    是个非常漂亮,且聪明、耐心的年轻人,这是柏雁声给江砚迟下的定义。
    柏雁声兴致勃勃地用两根手指在江砚迟嘴里搅弄,非常下流地玩他的舌头,看江砚迟脸上露出无措而又沉溺于情欲的表情,忍不住更恶劣一点,问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了一张很适合做爱的脸。”
    在床下时,那张脸俊得有一种冷漠的攻击性。
    到了床上,这种攻击性就变成铺天盖地的欲。
    “我没有和别人...做过...”江砚迟眼里的无所适从好像更浓烈了一点,好像是怕对方不高兴似的。
    柏雁声笑了笑,她并不介意床伴的性史,也不相信江砚迟的话,只当江砚迟是为了讨她欢心,给他自己的身价加上一块砝码。
    在床上说谎,也算是一种情趣。
    柏雁声用湿漉漉的拇指指腹蹭了蹭江砚迟红润的嘴唇,轻声问他:“会吗?”
    江砚迟很老实的说:“学过。”
    柏雁声鼓励一般地亲了他额头一下:“好学生,让我看你学得好不好。”
    江砚迟确实是个好学生,聪明不仅体现在传统的课业上,连性爱都很有天赋,在给柏雁声口交时就让她舒服得到了一次,他很会舔,从凸起的阴蒂到下边的肉缝,他先用舌尖轻缓熬人地勾弄,而后才用力的搅、轻咬,最后舌头塞进淫水直流的肉穴里,用力地舔柏雁声瘙痒不止的内壁,直到她微微停住痉挛的身体,喘息着用小腿去蹭他的脸。
    第一次做是侧卧的姿势,江砚迟一只手臂垫在柏雁声脖颈下摸她的乳头,另一只手臂上挂着柏雁声的腿,用绛红色的阴茎顶端蹭她湿淋淋的腿缝,边吻她白皙的肩头边问:“柏总,我能做吗?我能插进去吗?”
    柏雁声伸手摸他的性器,用指尖剐蹭男人敏感的尿道口,把江砚迟弄得猛颤了一下,才压着嗓音问:“还问吗?”
    江砚迟轻轻地咬她,像小婴儿磨牙时候的那种软绵绵的力道,语气里有一丝若有似无地委屈和期盼:“我就想听你说可以。”
    在床上的时候柏雁声一般很好说话,她扭头亲了亲江砚迟的下巴,哼着:“可以,进来吧。”
    江砚迟猛地顶了进去,柏雁声舒服得忍不住直呻吟,江砚迟被那种声音激得越发的硬,在柏雁声耳边粗喘着,边顶边说:“柏总,好舒服。”
    到底还是年轻,柏雁声心想着,在床上的风格生猛得要命。
    也有一阵儿没在床上碰到这么合自己胃口的人了,柏雁声觉得江砚迟的身体和自己有些莫名的搭,她大概会留他久一点。
    第二天,柏雁声久违地回到了家。
    当然,并不是柏邵还在世时的那个宅子,而是柏雁声的个人私产,她遣散了从前老宅的人,跟着她来的只有从小照顾她的邹娴阿姨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柏望果。
    邹娴接过柏雁声的包儿,心疼地看着她,问她累不累。
    “不累的,邹姨。”柏雁声笑着回,紧接着就问了句:“果果呢?”
    邹娴说:“快高考了,果果吃了午饭就上楼学习去了。”
    柏雁声微愣,似乎很诧异似的,问:“他今年高叁吗?”
    邹娴失笑,无奈地说了句是,她有时候也摸不准雁声对果果的感情,说是不关心吧,可却在回来的第一时间问起他,说关心呢,却连他高考这样的大事都不清楚。
    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果果有些不高兴。”邹娴说,“怪我,我昨晚同他说你会回家,他高兴的不得了,等了你一晚上,我今天早上发现他睡在你房间里,今天的早饭和午饭都没吃,闹脾气了。”
    柏雁声拿了一盘切好的草莓上楼,柏望果的房门是从来不反锁的,柏雁声进去一向轻而易举,她推了门,绕过一面书柜隔断墙后才能看到柏望果。
    他趴卧在卧室朝南的飘窗上,枕边还有一本翻开的物理练习册,阳光下的小脸睡得红扑扑地,露出一截少年人独有的纤细而有力的腰,明亮的光线投射在上边,几乎要把那截皮肤给射穿了,既薄又白,有种纯情而又勾人的色彩,下边的臀部挺翘,双腿修长。
    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青春年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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