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抵着他的脖子,她只想知道真相,绝不罢休。
对面之人神色微怔,“慕儿,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别问了。”
“那就是有了?”慕槿眼眸微眯,看他如此逃避,心里没由来地一沉。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说没有关系,她也绝不可能相信。
“世子,敢做便要敢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有。”对面之人目光静静地看向他,犹豫半响,最后承认,“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不喜欢她现在的眼神,那种近乎冷漠,将他视为仇人一般的冰凉目光。
很陌生,也让他很揪心。
慕槿冷笑一声,忽而将剑放下,“可以啊。”
“不过,你我之间,还是做个了断吧。”
“我父母兄弟的仇,也应该报了。”
“了断?”他眉心微蹙,显然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对她的语气,依旧温和。
“太傅是听不清么?”蓦地,一道低凉的声音从前面响起,随后便见到他的样子,“我一直好奇,为何有人总是记不住玉太傅的样子。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个人,本就不是你,他人记不住也很正常。”
“我们又见面了,怜世子。”
云盏从大石头后出来,一抹黑衣,与对面之人白衣成鲜明对比。
见他出来,素和怜玉面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温和的眸子微冷了几分。
“云相爷也来了。”
他唇间带笑,“这件事,看起来确实有些复杂。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想同我一较高下?”
显然,对于云盏中毒一事他是知情的。
“怜世子隐藏得不是一般地深,堂堂东陵太傅,来天圣做客,这些年来,倒是我照顾不周了。”云盏上前几步,与慕槿并立在身侧。
“解药呢?”慕槿皱眉,听闻他话中之意,没有急着动手。
云盏握住她的手,给以安慰。
“不用着急,你的事先解决。”
素和怜玉白衣胜雪,目光微垂,落在那两只手上,眼底闪过一抹黯色。
“慕儿可以离开,你,留下。”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不愿与慕槿对上。
是赢是输,他都不希望看到。
“我已说过了,七年前的事,我父母兄长的命,今日,都该在此做个了断了。我说得这么清楚,太傅还没听明白?”慕槿眸光冷淡。
她上前一步,冷笑一声,“你不会功夫?都是假的吧。”
只怪她以前不够仔细。
“兄长……”素和怜玉将她的重复了一遍,眸间闪过一道疑惑,“你的意思是……”
“不可能么?”慕槿打断他,极为不悦,“可这世上偏就有这样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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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槿取下黑纱,不由轻笑一声。
随即,面容里都是平静,“这么说来,你这是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布的局?”
“为什么?”
“杀了谢青含,还能指使堂堂玉太傅替你做事,你和东陵,究竟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用他们的死来成全你的阴谋?”
对面之人,一抹白衣,面容温和,此刻却多了几股冰凉之意。那平静的眼底流转着与往日不同的寒芒。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他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一直都知道他有苦衷,也隐瞒了她许多事。
可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最后来个渔翁得利。
真是低估他了。
“这些事,与你无关。回去吧,别将自己牵扯进来。”他动了动唇角,触及到她眼底的猜忌与愤怒,不知怎的,心口莫名被牵动了一下。
“与我无关?”慕槿目光静静看着他,不由冷笑一声,“好一个与我无关。那可否请世子告知,您尊姓大名啊?”
崖边,衣襟冽冽。
袖摆被风吹起,无端透着冷鸷。
风止乎间,那清浅的声音传入耳中,“你都知道了。”
“在下玉筹,字泯之。荆溪族人,曾在东陵朝中任命。”
“除了这个,你还想知道什么?问清楚了,我便派人送你离开,别再来找我了,很危险。”
“呵,玉太傅的名讳,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您真容,可真是幸运啊!”慕槿手中握着剑,抵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开。
而他似乎也没在意,听到她如此讽刺的话,面上除了柔和,也没有其他表情。
“既然,你是玉太傅,又何会去了天圣,做那安阳侯府的世子?你杀了他?”
“没有,他只是病了,被我取而代之罢了。”他嘴角轻勾,笑容淡淡,“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让他了却心事,离开人世的好。”
“那你,是找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冒充东陵太傅?”慕槿看着他,心里满是疑惑。
将安阳侯世子取而代之,让人冒充他待在东陵,他的企图,究竟是什么?
“算是吧。”那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几年前在东陵,我救过他一命,用我的血,控制了他,为我所用。”
他说这些话,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平和浅淡的样子,丝毫没有愧疚惊讶之意。
就像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若是之前,看到他这副样子,她没准儿会信了他的话。可是现在,却觉得背后发凉。
“荆溪族内乱的事,都是你做的?”
“派人做了些手脚,他们就乱了。与其我出手,倒不如让他们不攻自破。”
果然没错。
只是,对于他与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还假扮他身份的玉泯之的事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东陵几载,竟也没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
“你知道的,我都说了。慕儿,快走吧。”那人抬起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对面满脸冷肃的女子,对她的温雅从没变过。
“能遇到你,已是我之幸,那些关于我的阴暗过往,我不想让你触碰。”
“在你眼中,我希望,我还是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