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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你瞧瞧你,都气成这样了,还护着他!果然啊,我妈说了,女人只要陷入了爱情就是没有脑子的白痴,就算是受伤也是自虐狂。”
    裴子衿双手环胸,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对着祁衫笑。
    祁衫脸上的笑倏然僵住了,她目光投向远方,缓缓地说:“你不懂,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只要你遇到一个,你为了他可以抛弃全世界的人,那么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裴子衿半信半疑,但是她才不想喜欢别人呢!
    她为什么要被一个人控住住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不好吗?
    她不懂,也不想懂。
    所以这十八年来,纵然有太多的男生都来跟裴子衿表白,可是她依旧丝毫不动心,最后她还做出一件很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因为追求者太多,她特意去练了跆拳道,还说什么,来一个表白地就打一个,只要能打赢她的,她就接受。
    她说,她不想要一个还不如她厉害的男朋友。
    觉得那是累赘。
    祁衫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笑她,再这样下去,怕是以后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可是裴子衿才不在乎这些呢,她是裴家的小公主,所有人都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尤其是裴安桀,简直是她的话就是圣旨。
    以前她挑食,不爱吃青菜,但是她母亲夏海棠非要她吃,说是为了她好,然后她就一直哭一直哭,死活都不肯吃。
    最后裴安桀知道了这件事,特意从公司赶回来哄她,那也是他第一次跟夏海棠唱反调。
    裴家的人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会感慨裴安桀真正是把裴子衿放在心尖上,她这个女儿,真真是公主。
    而蓝宸安在知道自己有这么两个侄子侄女后,还特意封了他们王子和公主的身份,一时间更是没有人敢欺负到裴子衿了。
    唯独祁衫,这个她哥哥喜欢的女人。
    从小到大都跟她不对盘,两人一句话没说好,就能打起来的那种。
    后来裴安桀对她说,女孩子之间是不能动手动脚的,一是怕对方会伤了自己,因为女孩子打架无非就是抓头发扯脸,万一他的宝贝女儿毁容了可怎么办?
    二来,裴安桀对她说,女孩子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去打败对方。
    所以裴子衿从初中到高中都把祁衫视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我还小,我才不操心这样的事呢,我爸说了,只要是我看上的男人,就算是他不同意不喜欢我,他也要替我把那个男人抓起来送给我。”
    祁衫忍俊不禁,说道:“这还真是裴叔叔的风格。”
    裴子衿被她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我爸就是这样简单粗暴,他总是说,讲不清道理的时候,就直接动武,反正让我不要怕,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你爸对你可真好。”
    祁衫突然感慨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觉得你爸爸对你也很好啊!”裴子衿挑了挑眉,很认真地说。
    祁衫却不以为然,祁景琰对她永远只有刻薄和严厉,从小他对她的要求就格外的高,不管是什么样的比赛和考试,她只能拿第一不能拿第二。
    犹记得那是他们小学第一次入学考试,因为裴子归比她考高了一分,拿了第一,祁衫当天晚上回家就被祁景琰给教训了一顿,站了两个小时的军姿。
    当时的她,那么小,才六岁,可这件事一直在她的记忆中万分深刻。
    裴子归后来知道这件事,就在每一次考试的时候,故意空题不做,就为了让祁衫拿这个第一名。
    但是这件事他始终都没有告诉祁衫,就让祁衫以为那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回报。
    其实在祁衫不知道的背后,裴子归为她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
    “有时候,我觉得我大概不是我爸亲生的女儿。”
    “啊?为什么要这样说?”
    祁衫趴在桥栏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见过哪个父亲会因为一次考试没去考,而跪在雨里一整晚吗?”
    裴子衿哑然失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件事她是知晓的,那一次比赛是古筝竞赛,祁衫听了一个朋友的耳边风,没有去参加竞赛,结果祁景琰知道这件事后,就惩祁衫不准进家门。
    祁衫跪在门外认错,可是祁景琰铁了心要罚她,任谁说情都不管用。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暴雨,祁衫依旧脊背挺直地跪在那里,最后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之后她就没有记忆了,其实之后的事裴子衿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须要保密。
    其实那天祁衫跪在门前的时候,祁景琰就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她,陪着她一起不吃不喝,最后在祁衫倒下去的那一刻,祁景琰不管不顾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索性他的身手好,压根就没有受伤。
    他一跳下来,就直奔大门外。
    一把抱起祁衫,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给她穿,最后冲在雨中带着她去找医生。
    给她看病的是江骏嵘,她一直高烧不退,只能用物理降温,祁景琰整整一夜未闭眼,不肯他人插手,亲自照顾她。
    直到早上的时候,祁衫的烧终于退了,他才迟迟回到房间,并告诉所有知情人不准告诉祁衫这件事。
    所以,事到如今,祁衫其实一直都只记得祁景琰对她的严厉,却不知道他对她深沉的父爱。
    在祁景琰骨子里,只有严师才出高徒。
    所以他才不肯对祁衫表现得很体贴,其实他这种教育方式是不对的,只是他作为一个军人,骨子里就有这种热血流淌。
    在这个时候,祁衫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裴子衿有些彷徨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将真相告诉她。
    沉默了良久,裴子衿最终还是决定转移话题,她问她:“那你打算今后怎么办?一个人出国留学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她,祁衫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也没想好,今天出了这事,我光顾着伤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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