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长大了,从此以后再没什么能阻碍他们。
家人都没理由再反对,而且已经领了证。
只是有一点不太好。
好像领了证,就得履行夫妻义务?
明明是被欺负QAQ
小树精羞耻的想,周鸣霄有时也是个大坏蛋!
……
#母子·与世界和解#
*
结婚证是周鸣霄去年快过年的时候,回老家领的。
颜棠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这事就提上了日程。
寒假里。
尽管知道未来女婿很厉害、又和自家闺女谈了四五年,苏爸爸苏妈妈还是又考察了周鸣霄好几天。
他也任劳任怨,竭力表现,生怕岳父岳母哪里不高兴了。
那小心翼翼的样儿,叫苏铭乐呵得很,结果立刻被亲爹打脸:
“笑个屁,人家都成双成对了,你呢?还哥哥呢!”
“打死也不相亲!”苏铭灰溜溜的滚走了。
苏爸苏妈只是心疼女儿,千万般不舍。
接受了几天之后,还是愿意嫁女儿的。
只不过婚礼还没准备,先领证。
等第二年周鸣霄毕业了,有时间好好准备,择个黄道吉日再举行婚礼。
周鸣霄答应了婚礼要唯美盛大,这样才配得上他从小美到大的新娘子~
在苏家住了几天之后,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
一次闲谈,苏爸爸和苏妈妈,脸上有点犹疑,试探着问:
“你现在跟你妈,还是没有联系吗?”
从高二那年起周鸣霄基本就和杨秀平形同陌路,上了大学更甚,没回过家。
周鸣霄抿了下唇,没有立即回答。
气氛忽的凝重起来。
苏爸爸和苏妈妈对视一眼,但还是把心里话说了:
“叔叔阿姨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算你和棠棠结婚了,心底也还是总堵着一块石头,对不对?我们得把它搬开。”
苏妈妈是个慈眉善目的美人,颇具佛韵。
她轻声细语的劝,像拂来春风:
“小周啊,你妈也是个可怜人,你爸去得早,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求当然严了点。”
周鸣霄垂了眼,默默听着,脸上表情很淡,可总归没有勃然大怒起身就走。
苏妈妈就继续说:“你好几年不理她,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听说她得了抑郁症,现在每天都得吃药……”
苏爸爸接话:“自杀过两回。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说着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等你长大,后悔就晚了。”
“我考虑一下,”周鸣霄垂着眼起身,“谢谢你们。”
他去颜棠房间,默默从后面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上。
“噢~戳死我了,你好沉呀……”她推开他,转头发现他脸色不大好。
颜棠抿唇说:“你们谈话我听到了。”
周鸣霄盘了腿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颜棠摇着他的腿:“如果是以前,你早就生气了……所以你还是心软了对不对?”
周鸣霄点了点头:“已经过去了。”
时过境迁,当时的伤疤现在已经痊愈,那时撕裂般的痛楚,现在也淡了。
可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有点纠结,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原谅她,又怕拖久了真的晚了。
颜棠软声软语的劝说:“我麻麻说得对。我现在是能理解你麻麻的。她是爱你的,就是可能,没有安全感……”
颜棠比较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甜甜的,只是他平时不提,她也不敢说。
而周鸣霄经过时光洗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点莽的少年了。
他已经成熟许多,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但理解不代表接受。可她到底生我养我……”
他抿唇淡淡一笑:“没有她逼我,说不定,我也没有现在的成就。”
“我们领证,你得告诉你麻麻。”颜棠不希望他将来遗憾或后悔。
周鸣霄点头:“明天我出去一趟。”
……
第二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正下着大雪,漫山遍野一片银白。
周鸣霄没带颜棠,自己去了市里的公墓。
好几年不来,他竟有些记不清父亲的墓碑在哪。
只心里默默想想,也没过来看看他,一瞬间他心底涌起一股难抑的伤感。
他回忆一下,走过墓地的石板路,向记忆中的地点行去。
这样的天气,公墓根本没几个人。
但他看到一个身影,静静站在父亲墓前。
除了杨秀平还能有谁?
他在原地顿了一下,慢慢走到她旁边,把伞伸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怔怔出神的杨秀平,才意识到身边站了人。
她猛的抬头望过来,眼瞳微颤,像是不敢认,盯了许久,才试探的喊:“儿子?”
周鸣霄并没有叫她妈。
目光从她身上飞快扫了一圈,看到她头上多了不少白发,心里一时浮起了万千感慨。
心酸,有些无奈,又有喟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杨秀平仰头望着身边的青年,他长大了,比几年前身形又伸展了些,现在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