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搬家,选在周末,大家都在家。也免得出岔子,这时候盖的楼房,很多都是原来的那种老式设计的楼房。想教学楼的那种。
楼房是一长排,除了两头的人家,所有人家的房子都是大门朝外,一条直直的楼道。
他们这栋楼的就中间有条楼梯,两边各有四户人家。
两头的都是五十平,其余的都是六十平,这栋楼没有干部住,就没有大房子。但是每层楼两头的房,都有一个多才出来的大阳台。
这是其余的人家没有的,他们的可以晾晒在公用的楼道内,家家户户门口都有地方可以晾晒衣服。
“师父好,师娘好。”还没有上楼,就遇到楼梯口的关师父夫妻俩,抬着煤球,看样子是准备上楼。
“小顾搬家啊?等下,我也给你搭把手。”
关师傅是个热心肠,见到自己带的小徒弟,大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师父不用,没有家具之类的,全是衣服还有一些被子。一趟就能搬完。”
“对哦,你家的大件都是重新置办的。”
他们三号楼的住户都在小徒弟新家参观过,除了煤炉厨房的物件都是新的,其余的都是旧物件。
家具什么都是旧物件,家里收拾的很齐整。
“嗯,师父师娘我们先上去了。”抱着被子,一家人上楼去了。
就是被子也全是从二手店买回来的八成新的旧被子拆了棉絮找棉匠重新弹好弄的,看着是新的,可还是旧的。
一共买了六床厚实的旧棉被,都是十斤重的旧棉被,这是把顾君越结婚要花的钱都提前给花了一部分。
这事在顾家开会商量过,包括顾君超也是知道的。他结婚时,顾父就说过两个儿子,两个闺女结婚的时候都有一笔结婚的钱。
顾君超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忍住了,没说什么。
老头子还在,那笔钱提前花,他也管不着,只能干瞪眼。
中午,顾母在儿子的新家做了一顿温锅宴,特意请来了隔壁的关师父夫妻俩。
顾父与关师傅两人性格相投,一会儿功夫就有说有笑。
关家其余三孩子去外面玩,没有赶上顾家的温锅宴。
搬家上班,一连串的事情,顾君越忙的团团转。他上班以后因为身体原因,领导给他调换了工作岗位。
如今他的工作是在厂办做一名干事,时常还得联系其他单位一些琐事的那种干事。
他的工作是上传下达,到处要跑,替厂里到市政市府送文件等。
上班已经一个月,外面的太阳也越来越辣。
厂里有公用的自行车,他每天一身清爽的出去,一身湿哒哒的回家。
七点半,他已经在办公室把卫生打扫好,桌子全部擦好,几个热水瓶也全部打满水。
“小顾,又是你第一个到。”张科长是位老同志,做事一丝不苟,对待工作很认真。他虽然是一科之长,可每天都提前半个小时上班。
他自己有间单独的办公室,里面的卫生都是他自己做,从不假手于人。
“科长,我单身上班也离的近,来的早点正常。”顾君越可不想引起科里的老同志反感,说他故意表现。
“不能这么说,你的表现我可都看在眼里,不错,继续加油。”张科长明白,小顾不想出风头。
勉励一句年轻人,然后打开办公室的们走了进去。
他的办公室就是大办公室的隔间,坐在里面透过玻璃窗,能看清楚外面同志上班时的情况。
“嗯,一定努力工作。”等科长进到里面,顾君越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吓死了。幸好其余的同志们还没来。
八点钟之前五分钟,大办公室的其他同志们陆续踩点到齐。
“小顾,谢谢!”
“小顾 ,谢谢!”
“……”
一群老同志们看着自己的办公桌上干干净净,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热水瓶也装上了开水,都知道是科里新来的小同志小顾做的这一切。
办公室的卫生都是谁先到谁打扫,一向如此。
“不用谢。”顾君越笑眯眯的坐在自己办公桌边,端着一杯热开水慢慢的喝着。
顺便打量着办公室内的众生相,有一部分是兢兢业业做事的。有极少几人是混日子的,他们无非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着每月月初一二号领工资。
之前的那次中木仓顾君越确实伤的蛮厉害,用老人的话说是伤了元气的。
前世原主就因为木仓伤去世,想想就知道那伤有多重。也
这也是厂领导给他调换工作的原因,不是光因为他是救人英雄。
厂领导也在顾君越被抢救过后第一时间咨询过他的主治医生。知道他的伤很重,即使好了,也伤了元气,影响以后的寿数。
这样的身体,似乎不适合在车间做机修工。厂里领导们开会研究,才把他调到厂办做干事。
正式职工总不能像后世一样,没用就开除。何况这样一个年代,一个极度崇拜英雄的年代。
英雄应该有点特殊的待遇,调工作,赶上分房子,一次性一步到位。
科长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张科长第一时间接起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