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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听到宋哲浩说这话,宋玉堂连忙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疑惑地问道:“不是你说的吗?城南一户人家的女儿,上了学堂以后学坏了,结果……”
    宋玉堂向来保守,后面发生的事儿,实在不忍说出口。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
    宋哲浩听了,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那天的事儿,其实是谣传,我又打听了一下,那人家的女儿投河自尽,不是做了伤风败俗的事儿,是女孩想上学,那家人非要逼她嫁人,还非得嫁给一个有钱的老鳏夫,结果把女儿逼得投河了。”
    “本来这事也没人知道,毕竟死无对证,可是他们家撒的这谎,是本家一个叔公出的主意,后来那个叔公喝醉后把真话倒了出来,结果就给传开了!”
    听到这话,宋玉堂和姚仙草不免一惊,姚仙草毕竟是女流之辈,吓得脸色顿时都白了,连忙直呼:“阿弥陀佛!”
    其实,那时女子虽然守旧,婚姻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毕竟见过太多不幸,虽然嘴上不敢说,心里也还是有自己的主张的。
    娘家嫁个一般人,虽然女子不喜欢,但是也认命了,如果挑选的女婿太过离谱,自然也有抵抗的方式。
    只是,大多时候,最终女子都是以惨败收场,而投河自尽也是当时女子反抗的一种悲惨收场方式。
    听了这话,宋玉堂眼神闪躲,脸上的愠怒消散不少,反之有些不自在。
    宋哲浩知道宋玉堂是怎么想的,这种事儿,谁家也不愿意发生,如果真发生了,那街坊四邻还不得戳自己的脊梁骨啊?
    为了彩礼钱,连自己的女儿的命都搭进去了,这心得有多毒啊?
    宋玉堂也是当父母的,也有着封建家长的□□武断思想,听到这话自然会想到自己身上。
    看到宋玉堂脸上的不自在,宋哲非但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更是添了一把火。
    宋哲浩瞅准了宋玉堂为何心虚,便更大声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怜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投河了以后,家人把尸体打捞上来,又害怕邻友问起,所以编了个谎话,污蔑女儿是偷情后羞愧zisha,用女儿的名节来换取自己一家的清白。”
    说到这里,宋玉堂不仅仅是脸上不自在了,pigu在凳子上也挪来挪去,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旧时的父亲,跟现在不一样,在儿女方面,都是绝对的武断和不可质疑,而且在维护父亲权威这方面,彼此也是非常的团结。
    过去宋玉堂,无论听见任何人,说起某家做父亲的不是,不管那家的父亲做得对不对,都会斥责议论的人,顺便维护一把父亲的绝对权威。
    现在,这个议论的人变成宋哲浩了,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盼来的儿子,是将来要继承家族香火的人,宋玉堂十分器重儿子,无论宋哲浩说什么,做什么都认为是对的!
    可如今,宋哲浩说出这番话,的确让宋玉堂无法搭话。
    而姚仙草想的就没那么复杂了,她那么信任自己的儿子,自然觉得儿子不可能编瞎话骗自己。
    她只是个传统守旧的妇人,听到这种悲剧,自然先联想到自己的儿女,一个劲地摇着头,叹息那个投河女孩的悲惨命运,眼里甚至闪烁起了泪光。
    “真可惜!一个好闺女,那家的人也太禽兽不如了!”姚仙草愤愤不平地说道。
    看到这一幕,宋哲浩带着得意的神情,朝一旁的宋竹月挤了挤眼睛。
    宋竹月不知道,这个披着原主的壳子的大哥其实早换了灵魂,不敢相信宋哲浩会为她着想,从小到大都是仗着父母的宠爱和大哥的身份,时常欺压自己这个小妹。
    宋竹月瞧着挤眼睛的宋哲浩,毫无好感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不去看他。
    对此,宋哲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说道:“所以啊!父亲莫要生气,做出决定更要慎重,再慎重!”
    听到这话,宋玉堂愣了愣,然后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脸上除了不自在以外,多了几分欣慰。
    宋玉堂咳了两声,又拿出父亲的威严来,说道:“竹月,你先回房吧!这事儿……容我想想。”
    听到原本没希望的事儿有了转折,宋竹月眼中大放异彩,但是回头瞧见哥哥宋哲浩,瞧他笑得那么有心机,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顿时,宋竹月原本高兴的心情,又失落了几分。
    无奈,宋竹月只能离开。
    宋竹月一走,宋玉堂收起威严,和蔼可亲地问道:“哲浩,你觉得该不该让竹月上学啊?”
    宋哲浩看到询问自己意见,笑了笑便说道:“竹月上不上学,想必父亲早有主意,只是我有一些担心,不知道该不该讲?”
    宋玉堂听了,急忙说道:“讲!你尽管讲!”
    看到宋玉堂十分期待自己建议的样子,宋哲浩便多了几分底气。
    “其实!按理说,我们这种清白人家,家里的闺女满街跑,是有些有失体统。”
    这话说到宋玉堂心坎上了,他连忙拍着大腿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让她去上女中。”
    这话一出,堂上的宋玉堂和姚仙草,看到儿子三观如此端正,相互欣慰地对视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门外的人,听到这话,心高高的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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