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又情不自禁地抱紧她。
温泉馆里热气腾腾的,白色的水雾缭绕中,他们搂在一处,眼中只有彼此。他吻得小心、温柔,压抑着想要肆虐的冲动。她细细地感受着这个脉脉深情的男人,厉子羡就是上个世界的明萧,但他比明萧更爱她。
水温本就很热,云非这会儿的肤色简直娇艳欲滴。吻完了,她还是没回答,依在他怀中默默地喘息。
今晚的皇后有种妖艳的诱惑力,湿透的衣裙松了,厉子羡一低眼就看见昨夜他自己咬出来的草莓印。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胸膛让她靠着,身体却别扭地悄悄挪开,与她保持距离。
是个男人都经不住这样磨人的妖精,之前见她来找他,他还在高兴,现在却是架在火上烤。若索性似昨晚那般醉了,倒也是勇者无敌,今日清醒着,他倒失了勇气。
禧禄在外头提醒了一声,说时辰不早了。皇帝在温泉馆待了这许久,怕是皮都要泡皱了。
厉子羡应了,却僵着身子没动。云非叫他:“咱们出去吧?”
他缩回温泉里,说道:“皇后先出去,朕一会儿就来。”
流火在外头候着,已经有人备好了干净的裙衫。云非收拾停当,先行回了碧波小筑。
晚风从半开的窗户柔柔地吹进来,卷着竹叶的清香,云非倚在贵妃榻上犯困。她喜欢闻草木的味道,喜欢听山林间的鸟鸣,这漱玉山庄比皇宫好,让她忆起幼年的小兔子在山间无法无天的时光。
她正欲换了寝衣睡下,厉子羡来了。他穿着常服,松垮的袍子拿烟青色的腰绳束着。云非诧异他还没歇下,问了句:“皇上怎么过来了?”
禧禄跟在后面,抱着药箱,厉子羡对于深夜打扰理直气壮:“伤口进了水,皇后既然没睡,不帮朕换药么?”
听他这口气既像撒娇,又像是人家欠他的,云非笑看着他,从禧禄手中接了药箱。
她是个几百年没谈过恋爱的妖精,于情·事上比常人迟钝。可是再迟钝的神经,经历了上个世界,再到了如今,内心的感情也被时间酝酿得发了酵。
她猜到厉子羡和明萧是一个人了,无论他有没有从前的记忆,他对于她而言,都已不再仅仅是周国的皇帝,这个世界名义上的夫君。
禧禄使了个眼色,流火乖觉地随着他退下,轻手轻脚地掩了门。
云非低着头专注地帮皇上换药,屋子里十分安静。许久,她听见厉子羡犹豫着开口:“外头不比宫里,皇后若是要四下走动,还须多带些人手。朕这也是,为皇后安全考虑。”
她指间微顿,听出他意有所指。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漱玉山庄本就是皇帝的地方。今夜她私下与白惊风见面,原就没打算能瞒得过他。
她手上继续着,轻“嗯”了一声。
她与白惊风说的话,并无不能让他知道的,只是,她是大周的皇后,她与一个江湖剑客无论是请旨见面还是私下见面,都属不妥。也不知,皇上知道了,会如何与她清算。
厉子羡想了想,如此打哑谜徒增些误会,不如将话摊开了说。
“白惊风此人行踪诡异,师承成谜,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还是少与他见面。”
云非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毕竟,她从前与白惊风并无深交。只是,如今她家破人亡,白惊风是玉青山的至交,又曾救她于危难。这两次相逢,云非觉得,白惊风算得上是个侠客。
她包扎好了,收了药箱。她抬起眼来看他,明亮的眸子里纤尘不染,藏不住阴谋与尘埃。
“臣妾入宫前曾在燕国境内被人行刺,那日,多亏了他及时出现。否则,皇上便见不着臣妾了。”
厉子羡点点头:“朕知道。”
云非目含委屈地看着他,他知道,却在她入宫之后问都没问过。
他安抚性地轻轻捋了下她腮边垂落的青丝,解释道:“其实,在那之后,朕过去两国边境,还让人去查过那帮杀手。只是,因为事情出在燕境内,朕不便声张。”
她没想到是这样,那时她还以为,皇上光知道抢人,却对她漠不关心。
比起惊讶,她此刻更关心的,是厉子羡查到了什么。“皇上知道是谁要害臣妾了?”
“还不知道。”这也是他不在皇后面前邀功的原因,没查出结果,过程便也不值得一提。
“臣妾若是遇刺,燕周和亲汤了泡,是不是对魏国最有利?”云非是个直率的脾气,“这事就像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呢,魏国和淑妃,一定逃不了干系。”
厉子羡抿了抿薄唇,淡笑道:“皇后越来越没规矩,无凭无据地,就敢公然怀疑宫中嫔妃。”
“臣妾就是没规矩,就是怀疑她了。”她变了脸色,气鼓鼓地撅着嘴,“臣妾差点没命了,当然须自己提防些。她是皇上的嫔妃,皇上只管偏袒她。”
她转身要走,被厉子羡眼疾手快把住了腕子。他用力往回一带,云非刹不住,跌坐在他怀里。
作者:周五上夹子,明天不更,周五晚上再更。
下本开姊妹篇《快穿之佛系女配》打滚求预收——她有点甜,还很有钱(⊙ω⊙)
苏绵:我主动退出,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