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等着大年初三也过了,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四个人一起出发去偏北方的大城——燕城。
因为是出来玩,所以他们路上并不着急,时不时的会在路过的村子或者县城住宿一晚,将当地的特色尝个遍。
所谓十里不同俗,这一趟出门,云梨算是见识到了。有些风俗还是很有趣的,有些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但他们只是过客,看过了就算了,一路慢慢悠悠的到了燕城,这时已经是正月十三了。
燕城和石城的外城墙都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块垒成的,只是它比石城的还要高还要厚。
燕城里的人烟气也比卫城和石城要少很多,不是不繁华,而是繁华中带着一种严肃,整个城里的地面都是用平整的大石板铺成的,走在上面非常平稳。
坦坦荡荡、简简单单。
这是李恩白他们对这个城的第一印象。
当他们真的进了城之后,在城里条件不错的客栈住下,并在掌柜的推荐下游玩了半日,慢慢的感受到燕城的魅力。
它有一种不同于石城、卫城的繁华。
这里的人说话、做事,包括生活方式,都更加的直接和高效率,粗犷之中还带着一丝细腻。
他们一直住到花灯会结束,云梨还对这里有些恋恋不舍,但他知道他们该回家了。
李恩白收到了刘明晰的信,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家去了。
刘明晰在信里说他们紧赶慢赶,在新皇的年宴之前赶到了京城,通过刘春城和赵平安两人,他们将飞鸢献给了新皇。
新皇是先悄悄的试过飞鸢的,然后在年宴上将飞鸢展示出来,并强制要求几个大臣乘坐飞鸢,好一番鸡飞狗跳之后,飞鸢已经成了众人的惊喜,没坐过的都想坐一坐。
新皇借机封了刘春城为皇后,还嫌皇后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将皇后改做帝君,刘春山封了承恩侯。
刘明晰成了世子,就连刘语都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从前任人摆布还要赔笑的雁语彻底消失不见,往后只有飞鸢侍者刘语了。
虽然当天并没有关于李恩白的封赏,但刘明晰说他的封赏已经在路上了,让他赶紧回家等着接旨。
李恩白不想出风头,因此新皇这样的做法他还挺满意的,于是带着云梨和张久他们一起回了家。
当他们到家的时候,云老汉正满脸苦闷,原来是镇上的张老板突然放出话来,不允许槐木村的村民到他们张家的店里买东西。
这兴隆镇不大,张家和刘家已经瓜分了九成店面,还有一成都是零零散散的商户,就是赚个糊口钱。
张、刘两家,哪个他们也得罪不起,看张家的态度恶劣,他们自然也就有样学样了。
只有刘家的商铺对槐木村的人照常开放,但刘家和张家的生意并不是样样都重合的,还是给槐木村的村民们带来了一些不便。
李恩白听了,半响没说话,云梨在一旁已经气红了脸,但却无计可施,他们能拿张家怎么样呢?都是小老百姓,哪儿能强按着人家卖东西给自己呢。
云老汉有些发愁,倒不是因为买东西的不便,而是担心村民们会把这种不便带来的负面情绪转变成对李恩白和云梨的不满。
整个村子能招惹到张家的,也就是李恩白和云梨了。
李恩白低垂的眼眸里有几缕寒光闪过,“爹,你看看大家都需要什么,我让双忠去县城里买回来,大家按照镇上的价格从咱这儿买去用就行了,张家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是他一贯带着的三分笑意,似乎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云老汉顿时安了心,“那成,我一会儿让大河去问问,晚饭前给你信儿。”
“好。”
李恩白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张家的刁难,虽不是长久之计,一时半会的,张家也为难不住他们。
云梨还是生气,“张家这是想干啥?!我们村招他惹他了?!”
用手扇着风,气的都觉得出汗了,“这啥意思?合着张氏和陈英才那狗东西过的不好了,就迁怒咱村?”
李恩白知道不是迁怒,应该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吧。
“别生气了,和他们犯不着。”李恩白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不气了,乖宝。”
以往非常好哄的云梨此时却哄不住了,一直很生气,脸上的红一直都有,要不是李恩白一直十分耐心,就他现在这样高声质问的样子,俩人非得吵一架不可。
但即使没有吵架,李恩白的眉毛已经开始皱起,云梨不是一个会生气气很久的人,一般气来的话去的也快,但现在他都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跳脚了,这情况不太对。
他还在想云梨今天怎么了,就见刚刚还气的满脸通红、叉着腰的云梨,突然把手放在肚子上,脸色也渐渐白了,“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