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形成的。有这一份感情在,原身选择了相信继母,并继续同她一块儿生活。
她们之前的仆人,大部分是封地仆人,即封地在谁手上,他们便为谁做事。只有少数几个仆人与她们签了人身契约,褚梨是其中的一个。
主人的家世虽已大不如前,褚梨待她们的态度却始终如一。
从发现钱被石安瑞用光的那一天起,原身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石安瑞。再一见面,是石安瑞送来了一份对战书,希望能与原身进行一场公正的对战。
这次对战,同样也是为了婚约。不过,他和寻烟的对战,是为了缔结婚约,和原身的对战,却是为了解除婚约。
原身同意了这一场对战,并把自己获胜后的条件设定为:石安瑞赔偿他造成的一切损失。
凭石安瑞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会是原身的对手,听到原身所说的条件时,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
后来原身才从石芝芙口中得知,石安瑞当时勾搭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准备入赘到她家去。准备去改户籍的时候,石安瑞才发现,自己的户籍还和原身绑在一起,他没办法,只好来找原身。
但石安瑞也猜到,原身可能不会同意解除婚约,于是便决定用对战的方式。毕竟,对战获胜者将会获得特殊的荣誉,原身需要这份荣誉,所以她一定会同意。
石安瑞想要获胜,只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譬如和石芝芙联手,在原身的早饭中加一点东西。
那时发现早饭不对劲的也是褚梨和她养的狗子,只是,那一天她并没有跟去对战场,前往对战场只能靠双脚,这样的速度实在太慢,等她赶到的时候,对战已经结束,她正好碰上得意洋洋扬长而去的石安瑞,原身却不知所踪。
据说,原身输得彻底,对战结束后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脸色难看,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最后,她是被石芝芙扶下场的。
想到这些,寻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身哪里是接受不了事实,分明是药效发作,才站不住的。
她转头向着身边的褚梨道:“确实是条聪明的狗子,既然如此,就奖励它每日有一餐肉吃,你看如何?”
褚梨呆愣了几秒钟,回过神后便笑开了:“多谢小姐赏赐!”
“剩下的事情,就等对战结束后再说吧。”寻烟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我稍微休息一会儿,等时间到了,还麻烦你叫醒我。”
“啊,好的。”褚梨应声之后便减小了动作的幅度并放缓了呼吸的频率,生怕发出动静后会打扰到寻烟休息。
下午的对战,结束得比早上还快一些。
早上已经有了二比零的比分,早饭中被掺入奇怪药物之人又不是石安瑞,所以这得分仍是有效的。
寻烟轻轻松松赢下一局后,这件事便算是尘埃落定。
这一次脸色苍白跌坐在地的人,是石安瑞。他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今天的对战惨败之后,他的名声大概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就像观看对战的人认定了石安瑞一定会赢一样,这时代大部分的人都认定,男性应该强于女性,所以石安瑞在一个女人手上连输了三场这种事,会令他和他的家族蒙羞。
坐上马车时,寻烟的心情很是轻松。倒是一旁的褚梨,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仿佛在为什么事儿而苦恼一般。
“怎么了?我猜,你应该也花了一点钱押在我身上,赚了这么多钱,还是不开心?”
寻烟的目光停在了褚梨身旁的小布包上,那里面装着数量不算少的钱。今天的对战中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褚梨并没有忘记了曾下赌注一事,对战结束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摊子上去将钱领了来。
寻烟不开口还好,她这一开口,褚梨看起来更不开心了:“小姐,您为什么……不追究这次的事情呢?”
褚梨说的,是在对战结束后发生的事儿。
那位公证人十分有责任心,正式的对战结束后,又特意叫住了寻烟,问她要不要向母亲追责。公证人怎么想都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便有了这么一问。
寻烟谢过他的好意之后拒绝了,不止如此,她还帮石芝芙编好了借口,说这次的药可能是为家中的马准备的,一时不小心,才加到了她的早饭里。
公证人听后,眼中那点不解仍旧没有散去,但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褚梨在意的原来是这件事,这倒是出乎寻烟意料之外了。
她拒绝公证人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单纯地因为,她手中没有能证明石芝芙要害她的决定性证据。
随随便便扯上一个理由,她都能解释过去,这样反而会导致打草惊蛇。若是不能一击即中的话,寻烟还是觉得放弃了这个机会更为合适。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这里被绊住脚步。
但这些话是不能直接告诉褚梨的。
于是寻烟作出了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语气平静地道:“我相信这事不是母亲做的。她没有理由要害我。”
一听这话,褚梨忍不住想,如果排除了夫人,同样也碰过那份早饭的她岂不是……她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有些慌张地开了口:“小姐!这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