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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您多虑了。虽然我过门的时间比您早上一些,但,单论与陛下相处时间,我肯定比您少多了。所以,陛下他究竟有多自私,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寻烟向着汪瑜稔眨了眨眼。
    汪瑜稔怔愣了片刻后会意一笑:“你说得是,他虽然不惜安延的命,但却惜自己的命,又怎么会将这么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呢?是我想太多了。”
    释然后的汪瑜稔松快一笑,赶忙起身去找了齐安延,要带他回去。齐安延却有些不愿意,他正和婧和玩到兴头上,哪里愿意就这么离开?
    寻烟只好代婧和邀请他明日再来,齐安延这才十分勉强地答应了下来。
    被汪瑜稔拉着走到门口时,齐安延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向着寻烟挥了挥手:“明天我还要过来玩!干娘,婧和姐姐,你们一定要等我来!”
    寻烟应了声“好”。
    可惜的是,他注定没有机会再到寻烟这儿来玩了。因为就在那天晚上,元帝死了。
    寻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等她匆匆穿了衣服赶到现场的时候,元帝的身体都有些凉了。
    事情发生在安贵妃的寝宫,太后和汪瑜稔先她一步赶到并即时地封锁了消息,好歹算是控制住了局势,没有引起慌乱。
    汪瑜稔向刚刚赶到的寻烟解释了情况。
    元帝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出离愤怒,以最快的速度查清了安贵妃的身份,安贵妃是某个朝贡国派来的细作,她这颗棋子被埋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查清这一切后,怒意冲上脑门的元帝二话不说便带了人要将她捉拿,却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反而被安贵妃反将一军。
    等到元帝赶到这儿时,竟已是人去楼空。他转身想派人去追的时候,一柄长刀贯穿了他的心房,执刀之人正是他要捉拿的安贵妃。
    直到这时,寻烟才知道了安贵妃的名字。她不姓安,名字叫及布,本是西临的一位公主,最终却成了她父亲手中的棋子,不得不到了这儿来当细作。
    如今,她正被一群执刀侍卫押着跪在门口,毫无形象可言。
    寻烟注意到,此刻的及布面色平静至极,眼中一片灰暗,似乎已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的期待。
    她大概也累了吧?过腻了那种举步维艰的生活之后,干脆趁着这次的机会寻求一个解脱。
    面对太后凌厉的诘问,及布始终不发一眼,仅以摇头作为回答,完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直到,太后问出了这句话:“你这个模样,应该不想让老二看到吧?要我派人去把他叫来吗?”
    及布表情大变:“不、不要!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太后轻哼了一声,脸上忽然带了点笑:“那你就该听话一点,来到这儿有什么目的、制定了哪些计划又做了什么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说清楚了。听明白了吗?”
    “臣妾明白。”及布以额触地,尽显顺从。
    寻烟无声地叹了口气。及布作为细作最失败之处,就是留下了孩子、有了念想,一旦有如此的把柄落在其他人手中,她就再也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细作了。
    太后提到二皇子后,及布彻底变了态度,将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你说什么!你已经把刺杀皇帝的消息传出去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太后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了好几个档。
    “是。在被控制之前,臣妾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京城中有我们的人,他们可能已经准备好,要趁京中大乱之时起兵了……”
    及布这话一出口,宫殿之中无论是侍女还是内监都变了脸色。还有个宫女一不小心撞翻了身旁的架子,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寻烟一挑眉,掷地有声地开了口:“慌什么?陛下不是还活着吗?”
    “寻烟,你在说什么胡话……”汪瑜稔话说到一半,声音却堵在了喉咙里。
    太后也在一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是啊,陛下还好好地活着呢,只是偶感风寒、一时卧床不起了,你们如此惊慌像是个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宫人立时跪了一地。
    已经拿定了主意的太后十分镇静地给出了吩咐:“陛下染上了风寒,需要卧床休息,暂时不能上朝,临时决定在寝殿中处理事务。安贵妃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陛下,积劳成疾,就此香消玉殒,二皇子便交由皇后抚养。听明白了吗?”
    跪着的人齐齐地应了声“遵旨”。
    “若是让哀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传言,小心你们的脑袋。”
    太后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了威胁之语。
    宫人立即以额触地以示明白,有几个已是浑身颤抖,几乎白眼一翻就要不省人事。
    “寻烟。”简单地处理好了局面的太后将目光放到了寻烟身上:“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寻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一件,但并不能算是多重要的事儿。”
    太后微微颔首:“不妨直说。”
    寻烟向着及布跪着的方向走了几步,低下头恭敬行礼:“让二皇子见他母妃最后一面吧,不要让他……留下遗憾。”
    太后一时没听明白,寻烟所说的这个“他”,究竟是指二皇子,还是及布。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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