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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白纤长的手将东西一个接一个的取下,扔进香坛里,暗沉的灰烬宛如在片刻拥有了生命,将所有的珍宝吞噬,融化。
    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呢。
    耷拉着脑袋,娈姬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虚无的通道,若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她不知自己缘何而生,在她的记忆里,她出现的地方是在一个破旧的木屋外,木屋里空旷旷的,外面毫无人烟。
    她不会生病,不会老,不会死。可她会痛,那种痛,来源于骨子深处,深入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像被恶鬼啃食一般,恨不得自此消失在世间。
    行过万里路,踏过千层山。她蓬头垢面,在那个不知朝代的年代,落脚到一家香铺。而那一日,铺子的主人刚好点燃了世代珍藏的一柱美人香。
    那是一个老人,行将就木,一生未嫁。弥留之日,她唯独放不下陪伴自己一生的香铺。想起家族秘传几代的秘密:美人香,可延寿命,斗鬼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点燃了美人香。
    一炷香,可燃十年。
    她需要一个传人。
    当然,她是含笑而终的。
    可是她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娈姬终于搞清楚了美人香的香料。美人香,口传以四季百花为辅,以处子鲜血为主,加以香料。可真正的美人香,是以女人血肉为主,混以香料,才成。
    一命抵一命,血肉里,是鲜活的气息,是生命的不甘。百个美人,一柱美人香。谁也得不到其中的真谛。所以纵使有帝王迷恋长生,寻得高人,用尽古法,也见不到一丝希望。
    第2章 玉棺里的美人
    挣扎,死亡。
    哭泣,无奈。
    她的族人一波接着一波,抵抗外来的侵略。
    鲜血染红了奔流的河水,族人的尸体遍布土地。
    她眼睁睁的看着,尖利的刃刺入幼儿的心脏,却无法挽救。
    沉重的玉棺盖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黑暗里。
    她的父母,满身鲜血。
    她是族人最后的希望。
    希望在等待里被磨灭。
    ……
    奔涌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刺入她的大脑,娈姬是在一片混沌中醒来的。狭小的空间,冰冷的触感,铺面而来的满满的压抑。这里是承装死亡的地方,纵然她能够如常人一般呼吸。
    而苏娈姬,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里躺了近千年,恨了近千年。
    苏氏一族,自成一个部落,不受帝王管辖,属于游离在朝代之外的边缘人。他们一族待人和睦,爱护老幼。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一天天,都是布满了笑容。苏娈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她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孩子,在父母的溺爱下,也经常调皮捣蛋。偶尔,她会学习爹爹交给她的机关术。
    是的,机关术,这是苏氏一族闻名在外的绝技。几乎每一个族人,都懂得一些,而苏娈姬的爹爹,就是其中最厉害的。恰恰这也是皇帝能容忍他们的原因。
    平静的生活被一个姓宇文的外族人打破,那个外族人,也懂得机关术,并且在居住在苏氏一族时,经常同苏娈姬的爹爹探讨,向他请教。没有人知道,这个外族人的心底,装了一头狼,一头十分喜妒,爱好权势的狼。
    他的离开,并没有像其他那些无意中走进苏氏一族的人那样,变得悄无声息,就如同投进湖里面的石子一般,不起波澜。再见到他时,苏氏族人的鲜血流淌了一地,土地是粘稠的鲜红。
    苏娈姬被她的父母打晕推进了玉棺里,在他们一族的传说中,这个祖辈留下来的玉棺,可保人千年不死。最重要的是,只有苏氏一族的族长知道如何从外部打开玉棺。
    她的族人一无所剩,玉棺被抬回了宇文家。苏娈姬还未继任族长之位,苏父慌忙中也忘记了这回事,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苏娈姬出不去玉棺,外面人的谈论,说的宇文家如何如何风光,她好恨呀,恨不得屠了宇文家满门,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他们的风光都是用她族人的鲜血换的。
    帝王高枕,呵。没有了苏氏的机关术,邻国侵犯这片大地,轻而易举。喊叫痛苦声在她耳边嘶吼,玉棺被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瞧,这就是代价。
    孤独漫长的压抑,苏娈姬心里崩溃,她的心死了,灵魂散落在这座玉棺中,纵使身体成妖,她也依旧成了具死人。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找到苏氏丢落的机关术,让宇文家的后人付出代价,这座玉棺,她要带着它沉入地底。
    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想着苏娈姬父亲打开玉棺的手法,娈姬在冰冷的玉面上摸索着,从外部打开玉棺和从里面打开玉棺的手法应该很相似,她要试一试,她不能长久的被困在这里,像苏娈姬一样。
    第3章 玉棺里的美人
    一点一点画着她记忆里模模糊糊的图案,到娈姬最后一笔落下,看着玉棺上面微暗的泛着盈盈玉色的图形,娈姬咬破指尖,将鲜红的血液涂抹在图案中间。
    真的成了!!
    咯吱的玉板推动声在空气里响起,微暗的灯光下,玉色的棺材两侧,涂抹着红色蔻丹的手指纤长细腻,青色的肉眼可见的血管,衬的那双手脆弱至极。
    “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里面传来的。”
    “快,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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