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郎也是个傻的。他愚孝,几乎净身出户就算了,还答应给那么多抚养银,你看着吧,累死的是自家婆娘。”
“老陈氏最是可恨,江大郎说要给抚养银她还真的没推辞。怪不得江大郎悲愤地要跟二房断绝亲缘。”
几个村民议论纷纷,其他人也凑过来一起聊,幸好繁忙又累人的春耕时分江家有这么多事情聊,真是解乏啊。
“你们看,有马车过来。”
“找里正的吧。”村里有牛车都算有钱人,更不用说有马车了。
“请问,江河江大郞家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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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娘,你家来客人了,不对,你家有人送银子上门了。”
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城里的李掌柜大张旗鼓的送来一辆轮椅给腿瘸的江大郞,还给他们家送银子来了,除了银子,还有一大堆肉啊粮食啊布料等等他们用得上的东西。
李掌柜满脸是笑,按着图纸做了第一辆轮椅后,他铺子里的木匠赶紧做了第二辆送到张家,张二公子可开心了,顺手赏他一百两银子。这还没开卖呢,本钱就回来了。
李掌柜脑子转得快,他可以将这轮椅儿童手推车卖到京城去,到时可是百倍千倍的收益,是以他十分开心上门当戏精来了。
“听说了吗,江大郞本想着自己瘸了做辆轮椅车给自己方便的,结果李掌柜发现这轮椅车的好处,也做了一辆送到张大人家,张大公子可是赏了一百两银子,李掌柜也是个不贪心的,分了一半送过来。”李掌柜实在不好意思,毕竟以后轮椅儿童车的利润都没江河啥事了。
“这还叫不贪心?张大公子可是赏了一百两,就给江河一半,要知道这轮椅可是江河的点子。”
“不是还送了很多东西吗,这些东西也值个十几两银子了。啧,这下子江大郞不用当瘸子了,这些钱可以请老御医上门看看。”
“可不是,真想看看江二郞一家子的脸色,才将人当废物赶出去呢,江大郞就赚了大钱。”
“江大郞赚钱只是一时的,他也不过恰巧,再说了,这些银子他拿来治腿就没剩多少。”
“我听城里的大夫说了,江大郞日后就算腿好了也不能干重活。”
老陈氏确实是气死了,她不愿意承认江河是分家后才想出轮椅这点子的,她就觉得江河不孝,跟她作对!
才一分家马上就得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肯定他是为了独吞这笔银子才执意分家的。
好几十两银子啊!她的心仿佛被挖了一样生疼,这么多银子足够二郞多去几个诗会宣传他的才名,也可以买些上等的纸笔,甚至可以给二郞多买几件好的衣物。江家穷,二郞穿的衣服不好,书院里的夫子是势利眼的,只敬罗衣不敬人,肯定不肯尽心教一个农家子。
老陈氏再次确定江河是在跟她作对,是因为江河居然请人帮忙开荒。
天哪,居然每天二十六文钱,还买大肥的猪肉招待,现在村里人都不急种自家的田,要不是江河就只要几个人,他们能全部跑去给江河开荒。
那山贫瘠得很,就算种满花生黄豆又能有几个钱,这不是显摆江家大房重新抖起来了吗?还有就那么个小山,顺娘一个女人都能种完,他请人分明是跟她作对!
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就听到自己请来帮忙种田的人叨念:“还是一家子呢,江大郞怎么就这么大方,二房也太小气了……”一天就二十五文不说,肉是难吃的下水,吃饭的碗还特意换成小碗,生怕他们多吃。
老陈氏像只随时要炸的炮竹,之前她为了显摆江家是读书人,特意让人写了契书让几个工人画押,要不然她怀疑这几个人肯定跑去给江河干活。几个短工也不高兴,他们互相对视,决定秋收时再也不来。不止如此,他们还要在短工之间宣扬老陈氏的极品行为,短工也有圈子的,他们看到时还有谁来给老陈氏种地!
村里人也在心下嘀咕江河请短工是跟他娘对着干,山上种花生黄豆哪有多辛苦,顺娘一个人都能做……没人知道其实江河只是心疼妻子而已。
顺娘既然想多种点地,那就满足她呗,他真是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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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氏这段时间心肝肺疼得厉害,“娘,大伯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银子,他应该孝顺您的,您看是不是应该上门去要点……”
“闭嘴!”老陈氏恶狠狠瞪她一眼,她当然想上门要,可以什么理由?她没忘记分家时,江河那张决绝的脸。
小陈氏嘟囔着不敢吭声,她现在发现分家的不好之处,没分家前,她可以将所有的活都推给顺娘,早知道要干这么多活,她就闹着不让分家了。这时她无比羡慕夫君,他说要回书院看书,田也不用下,婆婆还担心他读书费脑子,给他好些银子在书院买肉吃。
“娘,我要吃肉!”大娃跑过来嚷嚷,大伯家今天吃的是红烧肉,他在山脚下就闻到味道了。然后他去捶门,结果大伯居然不开门,说以前他欺负大妞二妞,不给他吃!大伯太过份了,他是男的,能传种接代的,怎么可以给赔钱货吃也不能他吃。
“吃吃吃,吃个屁!”小陈氏脸色不好看,大房分出去后没人干活,婆婆也更抠门了,家中伙食越来越差,全家人都紧得夫君读书,这两个小的还不懂事成天嚷嚷要吃肉吃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