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人。
一模一样的提示音响起,大厅内的门再次打开,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传来。
薛鸣从台下的缝隙中探出一根白丝附着在地面上,终于看清了来人。
是克伯尔中将和早就卸任多年的左父。
后者走在前面,脸色不是很好,与左越相似度在90%的五官显出几分躁郁,他来到主控台前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操作界面。
“没想到连操作权限都替你保留了,前虫皇果然是个犹豫不决的废物。”克伯尔上前盯着操作界面,眼神透着兴奋。
左父脸色阴沉:“闭嘴。”
克伯尔被训斥后脸色僵了僵,脸色瞬间耷拉下来:“左毅,我想我应该再提醒一遍,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冷笑:“我不是克伯尔,你在我们面前什么也不是,需要我重复一遍你曾经干过的丰功伟绩吗?”
左父额角青筋暴起,胸口极速起伏着,却被他强行压下,将脸转向主控屏幕。
“克伯尔”满意地笑了声,恢复了那副和气的面庞:“这才对嘛,二十多年前你选择让我入侵这具身体,伪装成克伯尔生活了这么多年,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是吗?”
左父痛苦地捂住了头,语气已然软了下去:“别说了,别说了行吗?”
“克伯尔”停下对他的言语刺激,双手抱胸看着他,表情高傲:“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左越能不能留一条命就看你了。”
左父咬牙在主控台操作起来,大厅内开始回荡电子合成音的提示声。
“关闭全线防守系统。”
“关闭自毁系统。”
“锁定弹药仓库。”
“锁定已有空置军舰操纵权。”
……
提示音一个接一个响起,薛鸣只感觉菌盖上的绒毛全部炸开来,如果此时他是人形状态,想必背上的冷汗已经多到能浸湿衣衫。
“克伯尔”竟然是在帝星潜伏多年的意识体,而他正是当年跟随左父征战荒星的一名将士,那是不是意味着当年不止一个士兵被入侵?
而这种入侵,是在左父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二十多年前的荒星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左父为什么如此受制,无一人伤亡的不败神话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薛鸣却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细思恐极。
一层一层剥掉帝国的防守和武装,现在它就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鲜美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可以了吧?”将最后一项保护屏障关闭,左父看向“克伯尔”,与左越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中充斥着血丝。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盟友,未来将是我们的。”
“克伯尔”满意地搭上他的肩,被后者抖落,左父阴沉着脸往外走去。
大厅重新恢复安静。
过了许久,薛鸣从缝隙里爬出来,重新拟态成左越的模样,将关闭的系统一一打开,随后也离开总部大楼。
他原本想偷到一台军舰后直接去往航空港,但主控大厅的对话让他临时改变了方向,前往诺厄家。
现在是凌晨两点,诺厄所在的小区万籁俱寂,连夜市都散了场,薛鸣敲响了诺厄的门。
没一会门被打开,后者见到他惺忪的眼睛一亮,被薛鸣及时捂了嘴,低声说道:“先让我进去。”
诺厄会意地点头,迅速将薛鸣拉进家里,张望了一下四周后轻轻关上门。
“有吃的吗,我需要很多食物。”进门的薛鸣第一句就是向他索要食物,刚才的拟态消耗了他太多能量,他有点维持不住人形了。
“有。”诺厄不假思索回答,很快将家里所有能吃的都搜罗过来,全部堆在薛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