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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皇上这样夸谢婉君,公主心下也高兴。只是皇上坐了会便递了个颜色过来,公主心下明白,定是有要事相商。
    于是跟着皇上到了内室,只是没来得及和谢婉君说句话。
    谢婉君看到公主和皇上进了内室,便打算起身告辞。只是这样,却是不能亲口和公主请辞了,只好唤了她的贴身婢女过来:“一会儿公主忙完,只说我回去了便是。”
    那婢女自然机灵,还吩咐了人送谢婉君回去,谢婉君心下愕然,少不得要推脱了,只自己坐了马车回府。
    回到府中,谢婉君自然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只是还没进门,便听到赵氏在和老夫人说话。
    谢婉君驻足,只听得赵氏道:“老夫人昨日说的,我并不敢忘记,只是原本是白妙妙待我不睦在先,我以礼相待,她竟无视于我,倒叫我白白落了个尴尬。”
    老夫人只劝道:“既然我昨日说的你都记下了,又何来这么一说?”
    赵氏听了这话有些慌乱:“原……原是白妙妙昨日反客为主,我……我已是不易。”
    老夫人不免听了这话不免心烦,这赵氏也是,怎么这般难教诲,但还是开口到:“既知是客,以礼相待便是本分,这话说于我听也便罢了,要是落在外人耳朵里,倒成了我苏家没了待客之道,成何体统。”
    赵氏连忙跪下:“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便是。”
    老夫人按按太阳穴,“我有些乏了,你也回去吧。”
    赵氏慌忙离开,竟未曾看到一旁的谢婉君。看到赵氏离开,谢婉君走了进来,替老夫人按按太阳穴:“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大白日的这样疲累。”
    老夫人忙摆摆手:“唉,要是每个孩子都如你一般懂事明理就好了。方才你也看到了,赵氏过来,又在我跟前嚼了好一会舌头,无异于说些妙妙的不好之处,妙妙这孩子,我是打心底里喜欢。”
    谢婉君坐在了床边:“婉君心里明白,妙妙亦是婉君的知己好友,为人品质,婉君也是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赵氏那样说也有她的苦楚,老夫人您别往心里去就好了。”
    老夫人疑惑:“她能有什么苦楚?”
    谢婉君略一思索:“想必是我们说道她多了些,虽说她有错在先,可是我们却不曾劝慰,只一味说道,难免她心里有些不忿。”
    老夫人点点头,想来也是这样了。
    想罢又问谢婉君:“那往后该如何?”
    谢婉君笑笑:“老夫人方才已然训斥了她,想必日后也安分了。我看您也累了,不如躺下歇会吧。”
    老夫人听了这话,的确有些疲累,便让谢婉君服侍自己睡下了。
    谢婉君替老夫人掖了被角,看老夫人睡沉了,便掩了门回房了。
    到了晚间,用过晚膳,谢婉君回房,却见苏青也回来了,不由得心下欢喜:“你今日怎么得空回来了?”
    苏青打趣道:“家有娇妻,怎敢不回?”
    谢婉君倒是被苏青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就你这张嘴贫,看我不打你。”
    说罢伸过手就要打苏青,苏青眼疾手快,抓了她的手就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似乎要将她的所有,都尽数吮吸了去。
    这个吻绵长而甜蜜,吻得谢婉君双颊通红,倒叫苏青爱不释手,又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留下一吻。
    苏青有些玩味:“如今你也尝过了,我这张嘴,还贫不贫?”
    谢婉君早就羞得不成样子,哪里还能回答这个问题,早把脸埋入苏青怀里了。
    过了一会,苏青开口道:“婉君,如今咱们也有了孩子,只是成婚已久,却不曾出游。眼下我公务不甚繁忙,何时咱们出去走一趟可好?”
    听到能出去玩,谢婉君自然高兴:“夫君说的甚是,只是要好好定个日子才好。”
    苏青思索了一会:“择日不如撞日,这两日我也清闲,你也闷了许久,不如就这两日去吧。”
    谢婉君有些犹豫:“好是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国宴在即,公主的舞有些地方还要我指导,我若是出去游玩,未免不大好。”说罢抬头看着苏青。
    苏青点点头:“这个自然,公主于我们有恩,我们不能忘恩负义,那照你的意思,咱们什么时候去最好?”
    谢婉君掩嘴笑笑:“夫君方才说了,择日不如撞日,怎么现在又来问我?那自然是国宴过后,立马动身。”
    苏青抚掌:“娘子聪慧,可是这打趣为夫,却是不该的,我也要教训教训你才是。”
    说罢便要褪去谢婉君的衣物,谢婉君凛然,思及肚里的孩子,忙拦住了他。
    二人无话,一宿安眠直到第二日。
    第二天一早,谢婉君去给老夫人请安,却见老夫人还未梳妆,就忙替老夫人梳了妆。
    妆罢,老夫人携了谢婉君的手说道:“妙妙是哪日来的咱们府上?”
    谢婉君笑笑:“老夫人可是糊涂了,妙妙前日才来的。”
    老夫人扶额:“那的确没两日,怎么我感觉好几日没看到这孩子了。”
    谢婉君忙掩嘴笑了笑:“老夫人这可是思念妙妙思念的紧呢,连日子都记不清了,可不是寤寐思服?”
    老夫人也掌不住笑:“你这丫头,倒拿我打趣了,这寤寐思服,怎就用在我身上了?”
    谢婉君忙俯身,在老夫人膝盖上撒娇:“是婉君的过失,大字不识,乱拿老夫人打趣。”
    老夫人怜爱地摸摸婉君的头:“你这丫头,你若是大字不识,那这世上就没人识字了。”
    说罢想起了什么,问谢婉君:“婉君,你可愿代我去请妙妙过来,我实在是想念这个丫头。”
    谢婉君点点头:“老夫人的命令,婉君不敢不从,我即刻便去丞相府请她过来。”
    外头的传来茶碗打碎的声音,原是赵氏来侍候老夫人早茶,未成想听到这番话,心下愤懑不已,竟不自觉将茶碗打碎。
    “老夫人竟要谢婉君去请白妙妙,想来根本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疼爱……”想到这里,赵氏掩面而走。
    谢婉君一出房门,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忙叫人过来收拾了。
    看这情形该是赵氏来过了吧,想必方才自己和老夫人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心下不满,才打碎了茶碗,唉。
    谢婉君稍作停留,回房用过了早膳。便起身去了丞相府,毕竟老夫人交代的事,自然不敢怠慢。
    到了丞相府,却不见白妙妙身影,只一男子出来迎接:“你可是舍妹的知己好友谢婉君?”
    谢婉君看了一眼,便知这就是白妙妙口中常提起的丞相府二公子白羡诺了,毕竟这样的人品长相,京城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谢婉君福了福身:“正是,敢问二公子,妙妙可在府里?”
    白羡诺抚掌而笑:“谢小姐好生聪慧,不过看了在下一眼,便知在下身份。”
    谢婉君莞尔:“二公子说笑了,方才二公子不也是一见婉君,便知我是谁了吗?”
    白羡诺爽快一笑:“谢小姐这伶牙俐齿,倒让羡诺无地自容。只是今日却是不巧,舍妹和家母今日上街裁剪衣裳,还未曾回来。”
    谢婉君垂手,有些难过,看来只好晚点再来了,于是福了福身:“那婉君便先走了,晚点再过来。”
    白羡诺忙拦住谢婉君:“谢小姐留步,我与谢小姐不过聊了两句,便觉得谢小姐谈吐不凡,若谢小姐不弃,便在寒舍坐坐,等舍妹回来如何?”
    谢婉君想想,白妙妙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今自己若回去,也不知何时再来,不如干脆在这等好了。于是又福身:“二公子如此抬举婉君,婉君哪敢推辞,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谢婉君愿意留下来,白羡诺高兴不已:“谢小姐肯赏这个脸,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说罢便引了谢婉君往里走。
    谢婉君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笑:“二公子果然谦虚,堂堂丞相府竟沦为二公子口中的寒舍,婉君这一进,怕不是来生辉,反而是来听二公子打趣的。”
    这话说的白羡诺有些不好意思:“谢小姐此言差矣,谦虚乃君子之德,所谓生辉,却也是肺腑之言,何来打趣之说?”
    此言一出,倒弄得谢婉君惶恐不已,只是二人却并未因此黑了脸面,反而相谈甚欢。
    二人还在讨论屈子的《涉江》,却听得外头传来白妙妙的声音:“我就说今日在街上看到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府上有贵客来访。”
    谢婉君听了这话,忙起身道:“人还没进门呢,倒先贫上了。”
    白妙妙听了也不恼,反而拉了谢婉君一同落座。
    说罢想起了什么,忙对着白羡诺说道:“二哥,这便是我常向你提起的谢婉君,苏家大少爷苏青的贤内助,也是我的知己好友。”
    白羡诺听了这话,一时呆愣在原地,这样好的女子,竟已嫁做人妇了,实在可惜,可惜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看来,是求之不得了,只是自己又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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