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淑雯就摆明了不愿咽下这口气了,她眼珠转了转,竟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乔姐姐似是憔悴了,可是还在为郡王府的事情伤心?rdquo;
乔曼微微疑惑,想起自己晨起梳妆时镜中红润的脸,也不知道是哪里憔悴了?
林淑雯还在说:这些事情我们的都听说了,妹妹实在为姐姐难过,不过姐姐也不要太过伤心,既已和离hellip;hellip;哦,我说错了,是既已lsquo;退婚rsquo;,事情便都过去了,姐姐可千万别放在心上。rdquo;
说完,还不住地用她那双杏眼瞧着她,像在等着看什么笑话似的。
可乔曼毕竟不是骄纵易怒的原主,这点小伎俩不痛不痒的,还勾不起她的怒气,只觉得无聊罢了,乔曼神色不变,淡淡道:哦,我与妹妹不熟,竟不知妹妹如此为我挂怀,真是多谢了,只是一点,妹妹或许眼神不好,我现下挺好的,并无半分憔悴。rdquo;
顿了顿,又补充道:妹妹寻个时间去见见大夫吧,眼睛的事情可拖不得,仔细小病成了大病,那才真是不好呢。rdquo;
你!rdquo;林淑雯不料她如此直言,一时又是噎住。
乔曼懒得再与她废话,见周围人虽离得不近,但都悄悄地往这边看,更是不想再呆在这了,于是道:诸位妹妹随意,我再去那边逛逛。rdquo;
众位贵女只得目送她离去,林淑雯气得浑身发颤,又无可奈何,干脆一跺脚,跑去找母亲告状去了。
广平侯夫人正在正厅与众位夫人说话,听得下人递来的消息,寻了个借口就出来,在偏院见到了气冲冲的小女儿。林淑雯窝在母亲的怀里一通抱怨,hellip;hellip;娘你听听,她怎可对我如此无礼!rdquo;
长宁侯府的大小姐也来了,她不是刚退婚吗?怪道方才我怎么觉得正厅里似乎见到了长宁侯夫人,原来不是看错了,rdquo;广平侯夫人有些惊讶,但还是安抚女儿道,你呀,就不该与她逞口舌之快,长宁侯府的人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军痞子出身,不过仗着已过世的老长宁侯为先帝立过汗马功劳,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罢了,你该自矜身份,不与她们有来往,这样的人家也不知能风光到几时,怎可与咱们相提并论?rdquo;
这话说得其实也有些酸了,广平侯府虽也是皇室宗亲,但当家男人并不得皇上重用,如今不过靠着爵位过日子罢了,比不得长宁侯府深得圣心。但广平侯夫人却很有些眼高于顶,并不愿与这种新贵家族来往,平素与长宁侯夫人也不亲近。
广平侯夫人又说:他们这样的人家,不识大体,睚眦必报,前些日子有些远房亲戚找上门来反被打了出去,你道是为了什么,竟是为了当年老长宁侯未起家时被宗亲苛待过,如今便连一干亲戚也不认了,这样的人家,与他们有什么道理可讲?rdquo;
林淑雯仍是不忿:可她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我,教我好没面子!rdquo;
广平侯夫人安慰道:长宁侯府与南安郡王府的事情谁不知道,她如今说是退了婚,焉知以后能嫁给谁?不必争一时意气。倒是你的婚事,如今却有些难办了hellip;hellip;rdquo;
林淑雯一听母亲这么说,也紧张了起来:娘,难道我真要嫁给昭阳长公主的那个废物儿子吗?rdquo;
广平侯夫人叹了口气,方才席间,昭阳长公主也在,特地凑过来和她说了好一会话,话里话外都绕着林淑雯的婚事。昭阳长公主的母亲是先帝宠妃,自小骄纵,嫁予庄国公世子后多年不孕,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自是金娇玉贵娇宠得不行,养得他骄纵浪荡,贪花好色,整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未成婚家中便通房无数,实是京城第一纨绔。
昭阳长公主见儿子渐渐大了,也觉得不好,想将他扭回来也不知该怎么教,只得张罗着给他找媳妇,寄希望于儿媳来让他收心。以她的意思,这个媳妇家世不能差,才貌不能差,要能笼得住儿子的心,最好性子也强硬些,能管得住儿子和后院那些莺莺燕燕,这要求可不得了,不够格的她看不上人家,够格的人家看不上她儿子,挑来挑去,昭阳长公主便看上了林淑雯。
广平侯府的嫡出五小姐,家世中上,容色中上,才情中等,脾性倒是够烈的了,昭阳长公主瞧来瞧去,虽仍是不够满意,不过一时也找不着更好的了,便打定主意要结亲,这段时间拼命往广平侯夫人面前凑,巴不得立时定下亲事,广平侯夫人当然不愿意,然而昭阳长公主与庄国公府都不是能得罪的,只能委婉推脱,可昭阳长公主铁了心,如何肯放弃,今日她也带着儿子来了,看那意思,就是想借着姐姐舞阳长公主的琼花宴把事情定下来呢。
广平侯夫人心中焦虑,却毫无办法,只得抚着女儿的脸道:我的儿,苦了你了hellip;hellip;rdquo;
林淑雯见母亲如此,登时就哭了出来,气恼道:我不要嫁,我不要嫁,为什么昭阳长公主看上的偏偏是我,为什么不是那讨人厌的乔曼!rdquo;
广平侯夫人原本抱着女儿正伤心,听得林淑雯这么一说,心中却浮起一个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