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揉着头,一边想,不能这样!
姐姐那么柔柔弱弱的人,怎么受得了!
好吧,虽然她掐我的时候不是那么的柔弱!
不管怎么样,姐姐就是一个软软的娇娇的女孩子。
可是姐姐总得嫁人,听说沈家大爷借她妹妹的手送了许多东西来,肯定是肖想姐姐,虽然和程家三表姐订了婚,保不齐贼心不死。
还有那个什么邶哥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大家公子呢,一点脸皮也不要的,一得空就来守着。
还有临昌侯世子,上次就是他算计姐姐,实在太过恶毒。
云哥儿板着手指头数一数,只要见过姐姐的人,好似没有不喜欢姐姐的,这说明说明,说明姐姐确实惹人喜爱。
数来数去,心里烦燥不安。
云哥儿一手捂着脑袋,在房内走来走去,可怎么办才好?
其他先放放,先收拾临昌侯世子,竟然想坏姐姐名节,真正该死。
姐姐也真是,长那么好做什么?
不对,姐姐长得好是应该的,姐姐本来就是仙女一般的人儿。
是那些个人不要脸的恶毒小人人,我排着队收拾他们。
又想:今儿收拾了沈文龙,明儿又来个程邶新,无穷无尽,总不能叫姐姐一辈子不出门罢?
不行,姐姐爱去哪去哪!
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儿臭男人,对姐姐不上心呢?
嘴里大喊:“雾莱,有什么法子让男人不喜欢一个女孩么?”
大爷回来就躲在房里不见人,突然大喊,雾莱慌忙进来,一头雾水:“男人喜欢女孩不是正常的么?”
大爷这问的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转转眼珠子:“要不,给这个男子介绍几个小官人?”
心里猜想,难道是大爷看上哪个清倌人,有人和大爷抢,抬眼撇了云哥儿一眼。
这事最是惹祸,上京达官贵人遍地走,多少人命官司都是因争风吃醋而起!
想到大爷因和人争长短,老爷又不在身边,每个撑腰的人,程家不出头,大爷被打断一条腿……
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云哥儿的下身,是左腿还是右腿,万一是中腿,哦,呸,雾莱打了个冷噤,不敢再脑补下去。
云哥儿眼巴巴的等着雾莱回话,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想让人踹他一脚!
大爷今年十四,也该懂人事,没个大人在身边,苦了几个半大的孩子,说不得自己出主意:“大爷可是看上哪家花楼的小倌人,不妨直接抬回来就是,免得放在外面,不妥当!”
心里正为自己感动,多么衷心为主的人啊,是自己的勇于谏言,避免大爷断腿之苦。
雾莱喜滋滋的等着主子的赏。
云哥儿听见,雾莱将青姐儿比作外面花楼的小倌人,正要生气,又听见说抬回来,如提醒灌顶般,摆手道:
“是啦是啦,就这样,我怎么没想到!你出去罢,我细细想想!”
云哥儿心里豁然开朗,对啊,自己是男的,也可以娶姐姐,到时候姐姐一辈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保证不受一点委屈。
这个法子好,一劳永逸!
就是要委屈自个了,摸一摸还疼的手臂,云哥儿自己安慰自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等做了姐姐的夫君,必然要把这夫纲整起来。
只是自己是姐姐的弟弟,与礼不合!
不行不行,不妥当!
怎么办呢?
云哥儿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圈。
怎么办,怎么办?
我又不是姐姐的亲弟弟,还是得回原来的家去,才好上门求亲。
回想起小时候的侯府,空荡荡的房屋,白色的灵堂,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脸庞,云哥儿心里一阵抵触。
罢罢罢!
拼了!
必定回去争一争一家之主,把那些个恶毒的算计的赶出去,才好娶姐姐回去,如姐姐不喜欢住在府里,自己跟着住到林府就是,我们姐弟三人一辈子在一起,相互扶持。
这个主意不错。
云哥儿心里又仔细筹划:
一来得先讨好姐姐,多吹吹耳边风,外面的男子没一个好东西,让姐姐厌了他们才好!
二来挣个功名,才好回府掌家。
云哥儿又忍不住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那年的雪特别大,特别冷!父亲母亲突然离世,只留下胞姐和自己,偌大的侯府竟然没有我们姐弟两的容身之处。
师公看我们艰难,将胞姐和自己接回府一起抚养,胞姐那年已经十四,婚事还没着落。
胞姐从小性子强,求了师公,要进宫谋个前程。
就此分别,不过几年,师公跟着病逝,将自己托付给林父。
这些年胞姐在深宫,自己人小言微,多方打听,也没个信息。
想起胞姐,也不知道胞姐在宫中可还好?
云哥儿记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禁悲从中来,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知道过得这么样,偏偏自己一点办法也没。
云哥儿摇摇头,讲这些陈旧的岁月丢进角落里。
人得向前看,胞姐的事情待向同窗陈通慢慢打听,听说他家出了个贵人在宫里。
眼前最重要的是护好姐姐。
姐姐岁数即将及笄,看着外祖母的样子,怕是想让邶哥儿娶了姐姐,其他的先放一放,得把这事先结了,可怎么办呢?
云哥儿头脑清醒的分析,舟哥儿说沈文龙的妹妹总来找姐姐玩,时时带些小东西来哄舟哥儿,那姑娘早已经及笄,却没定婚事,只怕是想着程家那个凤凰蛋呢!
云哥儿忍不住撇了撇嘴。
也就是他们家把那个邶哥儿看得凤凰一般,以为家家女孩都想嫁他们家呢!
在书院里见过两次,生的眉清目秀的,听说性子倒好,却没个男人该有的刚硬,像没断奶的似的。
依着云哥儿的眼光,还不如时时跟在他后面的楠哥靠得住。
云哥儿想了想,这主意不错,把那个邶哥儿乘早打包送给沈家女,免得老太太一天到晚,算计我们姐姐。
只是,怎么个打包法,还得细细的谋划,让他们牙齿掉了往肚子里咽,也不能露了痕迹。
随机叫雾莱进来,吩咐道:“你找个小丫头,只管盯着沈家女,她的事一字不漏的打听来给我!”
雾莱先听大爷问争风吃醋之事,先前以为大爷要夺哪个清倌人,心里担心云哥儿与人起争执,受断腿之苦,现在听要打探沈家女,那可是正经人家!出了事故,毁了名声,科举无望。
雾莱忍不住劝:“大爷要真看上哪家姑娘,休书给老爷,请媒人上门就是,没得像大爷这样的!”
云哥儿听了一愣,让父亲请媒人,太早了吧,我还没家去呢!
才反应过来是请媒人上沈家,骂道:“你胡乱说些什么?
就那个老姑婆,谁看得上!
教你怎么做,你老实做就是,不要乱拿主意,坏了我的大事,我可是不依的!”
雾莱嘴角抽抽:人家才及笄不久,怎么就成老姑婆了!
大爷这几年主意越发大,我们做下人的可太难了。
第 21 章
半夜,翠竹叫醒青姐儿禀道:“二太太使人来说,大姑奶奶看着不好,叫人回来请老太太,还说要姑娘同去,请姑娘换衣服!”
青姐儿迷糊到:“大姐姐不好,我去做什么,不合适吧!”
“那边老太太叫翡翠来请,要不我回说你昨夜吹了风,身子不舒服?”
青姐皱眉:“罢了,既是老太太来请,怎么的都要去!把我那件灰狐狸大毡拿来罢。”
翠竹伺候青姐儿穿好衣服:“要不叫云哥穿上我的衣服陪你去!”
“不用,他个子又窜了些,都高我一个头,在内宅子太过显眼!
你叫上百灵罢,你们两和我同去就是,我们一步也不离开老太太。”
青姐儿收拾妥当,翡翠又来请:“老太太叫我来给姑娘送披风,他们已经在前院里等候,请姑娘直接到二门上车。”
青姐儿领着丫头婆子,健步如飞去到二门,老太太已经在车行,朝着青姐儿招手。
程东新夫妇在一旁伺候:“外面风大,表妹快上车!”
青姐儿福了福,踩着脚踏爬上老太太的马车。
程母搂过青姐儿:“难为你,这半夜起来陪我。我们去看看你大姐姐,也不枉我疼她一场!”
青姐儿安慰:“大姐姐无碍的,外祖母莫要多想!”
临昌侯府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世子早在门口等候,看见程栋新护着马车而来,与程东新拱手,对着马车跪下道:“夜深露重,还要老太君跑一趟,实属不孝,过日必定登门磕头赔罪。
阿羽定要见老太君,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老太君车架直接入内。”
程老太太打起精神道:“无碍,起来罢!”
世子早就拆了二门门槛石,请程母车架直接进了程羽琳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