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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哥?”羊献容本能要躲。
    “你脸上有脏,”刘曜从怀里掏出块手帕,“别动,我帮你擦。”
    “是吗?一定是刚才在厨房里弄的,我真笨,这点事都做不好。”羊献容站着没动,由得他擦。
    刘曜怕伤了她似的,轻轻地擦着她的脸,凑近了仔细看,惟恐有一点点的不干净。
    栅栏门口,石勒瞪着眼睛,攥紧了拳。
    才一夜而已,大哥跟容姑娘已经亲上了吗?
    容姑娘竟然没有反抗,难道她已经喜欢上了大哥?
    不,不可以!
    容姑娘是他先喜欢的,他是要娶她的!
    “二弟,你来了,”刘曜眼角余光看到他,转过脸来,“怎么不进来?”
    “哦,没、没什么,”石勒提着个小罐子进来,“这是我娘炖的鸡汤,专门给容姑娘补身子的。”
    羊献容甚是过意不去,“怎么好意思麻烦石夫人呢,石大哥,你别让石夫人这样辛苦了。”
    “没事,就一碗汤而已,”石勒进厨房拿了个碗,倒了一碗鸡汤给羊献容,“快喝吧,还热着呢。”
    羊献容虽是不想早晨起来喝这油腻的东西,可盛情难却,也就接了过来,“替我谢谢石夫人。”
    “不用客气,喝吧。”
    羊献容喝了小半碗,赞道,“很好喝,石夫人手艺真好。”
    石勒神采飞扬,“你喜欢喝,我让我娘天天炖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羊献容赶紧婉言谢绝,“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天天吃,也会腻,不然这样,如果我想喝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石勒摸着后脑勺傻笑,像是突然之间,就跟心爱的女人很亲近了一样。
    刘曜一直没有说话,羊献容抬头招呼他一声,“刘大哥,这么多鸡汤,我也喝不了,一起喝吧。”
    石勒忙道,“这是我娘炖给你的,再说,大哥也不喜欢喝鸡汤。”
    “喝一点没关系。”羊献容略有些不快,感觉石勒的心性,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刘曜倒是很平静,“我真的不喜欢喝鸡汤,你喜欢就多喝一点。”
    胡氏端着饭出来了,“吃饭了,世龙来了,一起吃吧。”
    “不了,我娘等我回去吃呢,容姑娘,我先走了。”石勒心满意足地离去。
    “吃饭吧。”胡氏听到了三人的对话,并不多说,笑的如常。
    ——
    东宫向来安静,除非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冲撞太子妃,否则,是平时宫里最安然的地方。
    正房中奢华艳丽,珠光宝气,蹙柏眠床,四周银镂金花,薄纱围屏,若人在其中,如巫山神女,可望不可及。
    床侧是素锦屏风,满屋艳丽当中,平添了几许清雅之气。
    司马遹负手窗前,脸色阴沉。
    蓦的,有人从后抱住了他。
    “母妃自重,若被父亲看到,儿臣有口难辩。”
    贾南风虽非他生母,却也是名义上的母亲,她好色的心性在旁人面前展露也就罢了,居然对他也……
    如果不是为了日后大计,他又何必受这样的屈辱。
    贾南风更紧地抱住了他,柔声道,“你是太子的儿子,又非我亲生,太子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还怕了他?”
    语气中满满全是不屑。
    “母妃若是不怕,为何要跟儿臣偷偷摸摸。”司马遹冷笑。
    贾南风身形一僵,果然松开了他。
    她怕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这个名头,如今她还没有完全掌控他,掌控形势,如果她“红杏出墙”的事情暴露,皇上一定会废了她。
    而早就看她不顺眼的杨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掉她的机会。
    司马遹回过身,看到她,心中就无限厌恶。
    平心而论,她的相貌虽比不过阿容一半美貌,也并不是丑到令人发指,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仍颇具风韵,然而她偏黑的肤色、下弯的嘴角、凉薄的眼神、盛气凌人的态度,却让他半点都无法接受。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冷静、沉着、深谋远虑,比起懦弱的父王,强了何止一倍。
    如果不是要依靠她,实现自己的目的,凭他皇太孙的身份,又何必跟她这样纠缠。
    “熙祖今天心情不太好,还没有找到羊献容的尸体吗?”贾南风斜倚到榻上,衣裙是半透明的,露出隐隐的春光来。
    司马遹对她的风情视而不见,只因她的话而铁青了脸,“阿容不会死的,那马车里根本没有她的尸体,她一定还活着!”
    那日寻着痕迹找到崖下,果然找到了马的尸体和摔到四分五裂的马车,然而却并不见阿容。
    依常理来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阿容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他宁愿相信,她还活着。
    “也不一定呢,”贾南风惋惜道,“山间多猛虎野兽,或许你的阿容早被吃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司马遹怒吼,“那里根本没有血迹,方圆几里也没有见到野兽,如果真有野兽,怎么可能只吃阿容,不吃马匹,阿容一定没有死!你一定要咒她死,到底是何居心!”
    贾南风咯咯娇笑,“熙祖怎可这样怀疑我?我知道你对羊献容旧情难忘,所以才要你把她接进东宫来,以后你就能天天见到她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要我怎么做?”
    司马遹冷笑,“你是为了成全我跟阿容吗?你分明就是想折磨我!”
    要成全他和阿容,怎能是这样的方法,若不是贾南风气不过他对阿容不能忘情,就不会逼着他,把阿容送进东宫服侍父亲。
    他百般不舍,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可那又怎样,如果不能令贾南风满意,不止他会被一脚踢开,阿容也性命难保。
    可惜,阿容性子之倔强,远超出他的预料,竟是宁死,也不愿进东宫!
    是他害了阿容性命,这几天他一直痛苦而焦躁,偏偏还要跟母妃周旋,他怎可能有好声色。
    “不错,我就是要折磨你,”贾南风伸开手指,又缓缓攥到一起,“我要把你攥在手心,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羊献容凭什么跟我抢你?我要她服侍太子,我要你天天看到她,却得不到她,你越痛苦,我就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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