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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聪话说一半,忽然被人狠狠拉开,接着被一拳打倒在地。
    羊献容一下就软了。
    “容姑娘!”刘曜忍怒扶住她,“没事吗?”
    “刘大哥!”羊献容扑进他怀里,屈辱地哭个不停,“你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
    “抱歉,我回来晚了!”刘曜剧烈地喘息着,轻拍她的背,“没事了,有我在,别怕。”
    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幕,他竟有要杀了刘聪的冲动!
    “大哥,你、你敢打我!”刘聪才缓过神,左眼竟是疼的睁不开,恼羞成怒地扑上来,“我跟你拼了!”
    他气势虽足,怎奈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哪比得上刘曜天天练武,不但身材健壮,更是力大无穷,射箭能射穿厚厚的铁皮,人称“神射”,刘聪怎是刘曜的对手,又被一拳打倒。
    “刘大哥,算了,”羊献容拉住刘曜,“教训一下四公子也就是了,别打伤了他。”
    否则刘都尉面前,刘曜也不好交代。
    刘聪方才的话虽说的不好听,却是事实,刘曜是寄居在刘家的,虽不至于处处卑躬屈膝,行事也得有分寸。
    “还不走?”刘曜这才住了手,怒道,“下次不要再来欺负容姑娘,否则我绝不客气!”
    刘聪擦了擦嘴角的血,咬牙道,“刘曜,你少替她出头!你知道她是谁吗,你还敢收留她,她……”
    “滚!”刘曜根本不听他说,怒吼。
    “她是……”
    “滚!”
    “好,好,我滚!”刘聪爬起身,狠狠指着刘曜,“等到你大祸临头,别说我没提醒你,她,就是个扫把星!”
    说罢踉跄而去。
    而从这一刻开始,刘曜跟刘聪兄弟之间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没事吗?”刘曜低下头来看怀里的人,脸上余怒未消。
    羊献容脸色出奇的苍白,摇了摇头,“没事,刘大哥,我……”
    不该隐瞒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一开始是对人有防备之心,后来,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别说,没人会勉强你,以后四弟不敢再来欺负你了,放心吧。”刘曜笑了笑,有男人的豪爽,也有孩子的腼腆。
    羊献容心里酸涩的厉害,是啊,何必解释呢,刘大哥有什么义务,要替她承担接下来的风雨,她是该离开了,不能连累了恩公一家。
    可是,就这样走,好不甘心啊……
    晚饭时候,羊献容没有到正屋用饭,胡氏问过儿子才知道,刘聪做的好事,不禁骂了几句。
    “娘,我觉得容姑娘有很重的心事,”刘曜拿着筷子,一脸沉思,“她这些天总是一个人发呆,饭也吃的少,总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你观察的倒仔细,”胡氏白他一眼,“人家是姑娘家,不好意思说,你不会主动一点问?万一人家是喜欢上你了呢?”
    刘曜喷饭,“不、不可能的,娘,你不要乱说,坏了容姑娘的名声。”
    “瞧你那点出息!”胡氏狠狠戳一下他的额头,“我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容姑娘对你,有那么几分意思,你是男人,还不上赶着,难道等别人把她抢走了?”
    “娘,你想太多了,”刘曜咳了几声,擦了擦嘴,“容姑娘根本就没那么想,我看她是想家了,她那么好的女人,怎么能看上我。”
    一没权,二没势,三没钱,还是寄居在伯父家,他凭什么娶人家姑娘。
    胡氏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不知道争取!你不问,我替你问!”
    “娘!”
    “就这么定了!”为了儿子的幸福,胡氏也是操碎了心。
    深夜,刘曜和胡氏都睡下了,厢房的门却悄悄地被打开,羊献容轻轻出来,脸上有不舍,但也有无奈。
    原本想跟刘曜母子道个别,可他们若是问起,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如不辞而别的好。
    关好栅栏门,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往东而去。
    广陵王肯定是在四处找他的,外公家和洛阳都不能去,先去投奔姑姑,走一步算一步。
    刘曜正睡着,忽地被“吱呀”的声音惊醒,他立刻起身出门,栅栏门居然被打开了,他心中一惊:难道是四弟偷偷进来了?
    他到东厢房门口叫,“容姑娘?你在吗?”
    没有人应声。
    不好!
    他顾不上许多,一脚踢开门就冲了进去,“容姑娘!”
    借着昏暗的月光,可看到床上没有人,被褥也很整齐,不像有人睡过。
    “容姑娘!”刘曜奔出来,一边喊,一边追了出去。
    胡氏听到动静,披衣起身,“永明,出什么事了?”
    刘曜却早已追远了。
    羊献容是第一次深夜离家,更是一个人,感觉周围都是晃动的人影,她一阵一阵毛骨悚然,冷汗不知道出了多少身。
    前途不可预知,她心中悲凉,一步三晃,走的并不快。
    可惜,刘曜追出去的方向,与她正好相反,背道而驰,当然是越走越远了。
    天亮时,刘曜也没能追上羊献容,虽失望,却也无奈,只好返回家中,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而此时的羊献容,离刘家不过十里地,正坐在路边休息,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快到了吗?”车里忽然有人说话。
    羊献容背影一僵:这声音……
    “父亲!”
    “啊!”车边一名中年男人忽地激动大叫,“是、是小姐!”
    这男人正是羊府的管家冯广,这次是陪着主人一起,出来寻找羊献容的。
    “冯叔!”羊献容但觉无限委屈都可以发泄,扑在他怀里哭起来。
    父亲政务繁忙,母亲又早逝,是冯管家和他妻子对她多加照顾,她才平安长大,冯管家对她视如己出,她对冯管家,也像待自己的父亲一样。
    “总算是找到了,好了好了!”冯管家也激动万分,“小姐没事就好啊!怎么也不给老爷送个信儿,老爷都快急死了!”
    说话间羊玄之下了车,急急将羊献容拉过来,“阿容,真的是你吗?快,给我看看!”
    快一个月了,广陵王虽是派了人四处寻找,可阿容毫无消息,时间越是过去,他越是绝望,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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