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祖茵这个妹妹却相当疼爱,甚至是溺爱,只要是妹妹想要的,他没有不帮她弄到的,谁若欺负了他妹妹,他能把人揍的他亲爹妈都认不出。
刘俭站起身解释,“二少爷,其实我……”
祖重双手揪住他衣领,几乎要把他给提起来,“你还狡辩!茵茵哭着从你这里跑出去的,我问了她多少遍,她都不肯说,一定是你欺负了她,让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说,是不是?”
刘俭被勒的都要喘不过气,但仍无半点愧色,沉声道,“二少爷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欺负小姐,我一个男儿汉,怎么可能欺负女子,二少爷太看低了我。”
祖重虽是脾气不好,却并不是不讲道理,且一直都知道,刘俭是个安静内敛的人,要说他会欺负妹妹,也确实没太可能,手上松了劲,“那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刘俭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道,“二少爷也知道,小姐对我有别的意思,可我自知配不上,不敢接受她的心意,她便哭着跑了。”
“只是这样?”祖重啼笑皆非,“你不要她,她就哭了?”
妹妹也真是,至于吗?
易真这小子长的是不错,可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跟个娘们儿似的,有什么好?
找男人就得找他和大哥这样的,身体强壮,有本事,能够保护妹妹不让别人欺负,易真这样的,能行吗?
可谁让妹妹喜欢呢,要真是非易真不可,他也只能帮着妹妹,让这小子点头答应了。
“只是这样,我并未欺负小姐。”刘俭坦然道。
“茵茵也真是,除了你,世上没男人了啊,至于哭成那样吗?”祖重大大咧咧道,“刚刚误会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瞧不上茵茵?她就是被我们给宠坏了,有些脾气,不过心是好的,嫁给你,你也不吃亏。”
刘俭有点吃惊,刚刚还一副要揍死他的样子,怎么转眼就要做月老了?“二少爷取笑了,我身无长物,又记不起自己的身世,如何高攀得上小姐。”
“这倒是,”祖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倒忘了你还没记起以前的事,万一你家里有媳妇,不是委屈了茵茵。那算了,不过……”
“二哥,不要动手!”祖茵一边叫,一边急急跑进来,“你不要打易真,不是他的错,你——”
刚刚她哭着跑出去,刚好遇上二哥,他一个劲儿追问,可她哪好意思说是让人给拒绝了啊,就回自己房间委屈去。
可这哭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就二哥那火爆脾气,知道她是从易真这儿跑出去的,还不把易真给打趴下啊?
她这才急的跑了来,结果就见二哥跟易真好言好语地说话呢,不禁有点发愣:二哥改性子了?
“茵茵,你急什么,我没动手,”祖重咧嘴笑,“我刚问清楚了,易真没欺负你,是他不要你,你才哭的,你这至于吗,又不是嫁不出去。”
祖茵难堪地红了脸,扑过去照着他就打,“你再胡说!你再胡说!我才没有,谁不要我了,你胡说八道!”
祖重不但不还手,更不阻止,只是缩着脖子叫,“不要打脸!不能打脸!好好,我错了,我不说你了,别打了,呜呜……”
刘俭哑然失笑,然而就是这兄妹俩打打闹闹的场面,却让他有种似曾相识感觉,记忆中,好像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大哥,姐姐欺负我,你看看,姐姐给我画的眉!”相貌清秀的小男孩仰起脸,对着自己告状,委屈地要哭。
那双眉被画的如远山长,倒也不难看,就是特别好笑。
“大哥,姐姐说我像女孩子,非要给我抹胭脂,好难看,我是男孩子,呜呜……”
“大哥,抱抱……”
“大哥……”
“大哥……”
刘俭的头又是一阵剧痛,然而很多事情,却更加清晰:他有弟弟妹妹,他能清楚地记起他们的样子来!
他不叫易真,他、他叫……
“茵茵,你真想清楚了,非要嫁给易真?”祖重摸着被打痛的地方,吡牙裂嘴地道,“父亲母亲可不一定会答应啊,易真是匈奴人。”
“匈奴人怎么了,我就喜欢!”祖茵喊完,脸又红透了,飞快地看一眼易真,却见他表情有些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俭听到“易真”两个字,脑子里瞬间如闪电劈过一样,易真,义真!他是义真,刘俭,字义真,他的父亲是……
“易真,你答不答应?”祖重当然以妹妹的意愿为重,“不管你是汉人还是匈奴人,茵茵就喜欢你了,也没办法,我父亲母亲那里,我去说。”
“不,”刘俭脑子里此时正乱成一团,真相在一点一点努力地挣出水面,“我不同意。”
过往的一切慢慢变的清晰,而眼前的一切却也在理顺中,他在努力地想,这两者是如何关联到一起的。
“什么?”祖重怒了,又揪住他,“你不同意?茵茵都不计较你的身份和过往,你还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
刘俭甩开他,这兄妹俩的脸在他眼中模糊又清晰,“你们不必多说,我不会同意的,我不可能娶祖家的女儿!”
“你小子欠揍!”祖重挥拳就打了过去。
祖家的女儿怎么了,他居然还敢瞧不上,打死作数。
刘俭极快地退了一步,可他正难受着,又怎是祖重的对手,仍旧被一拳打中肩膀,重重摔了出去。
“易真!”祖茵惊恐大叫,愤怒道,“二哥你干什么,不要打了!”
祖重也愣了,大概没想到自己这一拳,居然能把人给打倒。
“易真!易真!”祖茵扶起刘俭,急急叫,“你没事吧,你别害怕,我这就叫人去找大夫,你别害怕!”
刘俭脑子里嗡嗡做响,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很快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