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没有说话，看着蒋姗姗。
蒋姗姗显得有点憔悴，只是短短十几个小时，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双目之中，是无尽的忧伤。
看着蒋姗姗那双忧伤的眼睛，张卓一阵莫名的悸动。
明瑶说的话是真的吗？
如果明瑶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蒋姗姗将会因为精神分裂而自杀，从蒋姗姗现在的状态看，她似乎已经处于了自杀的边缘。
“张卓，我不想死。”蒋姗姗憔悴不甘的目光看着张卓。
“我……”
“我想你帮我。”蒋姗姗看着张卓。
“我会尽最大的力量帮你，我答应过！”张卓一字一顿道。
“不，我是要你帮我，不是要你帮魔界公主！”
“你……”张卓一脸目瞪口呆。
“我是克隆体蒋姗姗，我不是魔界公主，你对魔界公主的承诺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蒋姗姗咬着牙关道。
“但你是思维记忆都来自于魔界公主。”张卓苦笑。
“我不要做魔界公主，我要做自己！做自己！！”蒋姗姗重复加重语气，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张卓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张卓终于明白蒋姗姗为什么明瑶说她会人格分裂而自杀了。原因很简单，蒋姗姗知道自己是克隆人之后，只想做自己，不想当魔界公主，而这就会造成其思维的混乱与分裂，毕竟，她们本身就是一个人，而现在，蒋姗姗却硬生生要做另外一个人。
面临这种情况，张卓只能苦笑。
实际上，张卓也没有方法。
如果有人要杀蒋姗姗，张卓必定会全力以赴，但现在的问题不是有人危及到蒋姗姗的生命，而是蒋姗姗自己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外力的作用，根本无法起到作用。
“张卓，明瑶既然知道我的情况，肯定会有办法的。”蒋姗姗见张卓沉默不出声，脸上露出焦虑之色。
“你为什么要坚持做自己？其实，现在的你，就是你自己！”张卓叹息道。
“不！”蒋姗姗厉声道：“我不是魔界公主，我只是一个克隆体，是魔界公主赋予了我的生命，但我并不想当她生命和记忆的延续，我要做自己，做自己！！”
蒋姗姗说到后面，情绪失控，声音有点歇斯底里。
“可是……”
“我知道，我所有的思维和想法，甚至于力量，都源于魔界公主，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多思考，以一个地球人类的角度思考，我就不会成为魔界公主，我会做好自己，魔界人类，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关键是，我不知道如何帮你！”
“我要剔除魔界公主埋在我思维中的种子，我不想她死了还要左右我的决定。我不介意继承她所有的记忆，也不介意她留给我的知识，但我介意她可以左右我的未来，我要有独立的思想人格，我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仅此而已！”
“你等等，我问一下铠甲大哥，他或许会有办法。铠甲大哥，出来！”
“嘀嘀嘀嘀嘀嘀……蒋姗姗同学，你的问题有点复杂。”
“复杂……好吧，我无法逃避当思想的傀儡，但我可以选择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蒋姗姗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朝前面走去。
在蒋姗姗转身的那一瞬间，张卓看到了她脸上的决绝。
“蒋姗姗，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忍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你不懂这种折磨有多么可怕，我拼命的想做自己，但大脑之中却总是会有另外一个力量驱使我去改变……我不想过这种生活，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张卓，再见了，我爱你，但我知道，并不是我真的爱你，而是魔界公主爱你，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不过，我依然还是要感谢你对我的关怀和爱护，这个世界，你是唯一关心我的人，所以，纵然我是魔界公主的思想傀儡，我依然还是要郑重的表达我对你的谢意。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嫁给你，记住，是我自己，而不是魔界公主的思维。”
“来世并不重要。蒋姗姗，你别着急，和我一起去夏朝号宇宙飞船，那是一艘次神级宇宙飞船，在那艘飞船上面，有着领先于地球和魔界人类上亿年的科技，或许，到达了宇宙飞船上面，会有办法解决你面临的问题。”张卓一把捉住欲离开的蒋姗姗。
“谢谢，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小概率上面。”
“蒋姗姗同学，这不是小概率，如果你上了夏朝号宇宙飞船，解决你问题的概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七。”铠甲突然发出冷冰冰的电子声音。
“百分之八十七！”蒋姗姗身躯一震。蒋姗姗的思维来自于魔界公主，她自然是明白一号铠甲所说的百分之八十七的概率是什么意思。
对于一副宇宙中最强大的智能铠甲的百分之八十七的概率，相较于人类的概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这是一个充满了诱惑的概率。
“我们走吧。”张卓趁机牵起蒋姗姗的手腕。
当蒋姗姗被张卓牵起手腕的那一瞬间，她给自己建造的坚强外壳一瞬间被击碎了。
“啊！”
蒋姗姗大脑一阵剧痛，一下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令人胆战心惊。
“你怎么了？”张卓吓得连忙蹲下问道。
“没事……没事……”
“你牵起她的手导致魔界公主种在她思维中的记忆突然成长，她拒绝这种成长，结果，思维就产生了冲突，大脑受到刺激而疼痛。”铠甲冷冰冰的电子声音响起。
“原来如此。”张卓连忙放在蒋姗姗肩膀上的手。
“我没事，我们走吧。”
蒋姗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脸惨白，她没有看张卓，而是大步朝壶瓶山的方向走去……
……
一路无话。
无论是张卓的速度还是蒋姗姗的速度，都是极为恐怖的，特别是蒋姗姗，她本身的基因是来自于魔界公主，但她又出生在地球上，地球的自然法则对她已经失去了束缚，其力量完全释放后极为恐怖，跳跃之间，动辄数十米，一路如履平地，根本就无需张卓担心。
张卓的实力，也早就脱离了十八级人类，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他总是莫名其妙的蜕变，力量也会在莫名其妙的提高，哪怕是一个想法，都会让他的实力显著提高。
当然，张卓知道这并非莫名其妙，而是因为有铠甲穿在身上。
张卓猜测，铠甲能够迅速的修复，应该与他的经历有关系，而铠甲的修复，又让张卓的实力提高，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这也让地球的一些法则和力量等级失去了作用。
其实，张卓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他几乎没有全力以赴的时候，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上让他倾尽全力一战的人。
莫名的，张卓想到了轩辕门门主。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能够与修真者对抗？
离开c市大约二十公里的时候，张卓有了一次机会，因为，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类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修真者！
从对方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来，对方是东方修真者。
东方修真者并非一个人，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赤裸着上身，手提着一把巨大铁锤的肌肉男。
这个肌肉男不是修真者，也不是黄种人，而是白种人，但因为他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毛茸茸强壮身体，无法从穿着上面推测出他属于哪一个国家。
“你是张卓？”仙风道骨的修真者深邃的目光盯着张卓。
“是的。”
感受到了明显敌意的张卓没有客气，缓缓抽出了背后的黑色唐刀，唐刀抽离刀鞘的一瞬间，整个明亮的天空都是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