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元旦。
她准备去还白短T。
路上撞见童亦名,于是拜托他。
“……”童亦名没有过问她怎么会有林启逸的白T。
只是给她一个眼神——
懂的都懂。
关诺还他一个白眼。
“呵,”童亦名嬉皮笑脸地,“你知道吗,今天陈思敏正式向林启逸表白了。”
“啊……?”
“你不知道啊?校友群都传了个遍了。真好啊咱们学校要出一对神仙情侣了。”
“……”
关诺的心磕登一下。
却没有说什么,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大变化。
她向童亦名道了谢,转身回宿舍。
却走的缓慢。
腿跟灌了铅似的。
连口袋里的手机接收信息时嗡嗡作响也可以感知。
【咱们开幕式的时候再彩排一下。】
…………
“抱歉啊林启逸,你考研我还麻烦你帮我搬器材。”
“没事,”林启逸撇了撇大大小小的音响效果器和吉他包,“你要自己上台表演吗?”
“不,当然不是。关诺也跟我一起。”
“关诺?她会唱歌?”
他还有点惊喜,毕竟没听过关诺唱歌。
“不是,她弹吉他,”司徒见他颇有兴趣的样子,便继续往下说,“高中的时候我和她组了个乐队。”
“乐队?”
“嗯,那个时候我是节奏吉他,她是贝斯手,不过我们现在这首歌用不着整个乐队,她就来帮我弹吉他的部分,”司徒低头,打开吉他包,将吉他小心翼翼地捧出,“这把吉他是关诺和另外叁个乐队队员买给我的。”
“……”
司徒没注意到林启逸眼里的黯淡,继续自顾自地回忆,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以前初中的时候,班主任视我为怪胎,让同学们不要跟我玩。可是那时候只有关诺不在意这个,也只有她跟我玩。
结果她也被孤立了。
所以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自卑……也是拜我所赐吧。
你可能没听她提过,因为这种事在她心里根本就不算一件事。
然后,我就跟她说过,我以后要来淮城发展我的音乐梦,但我那个时候因为初中被孤立的事,变得很害怕面对别人的目光,也不敢自己站在台上……
可她还有其他队员为了帮我,去学乐器,学作曲,做了很多很多,就是为了帮我完成我的第一个舞台,所以……
她只是个把别人想的比自己更重要,还喜欢把自己心底话藏着掖着的笨蛋而已。
而且她有时候很迟钝,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林启逸笑笑,便没说下去了。
点到为止。
…………
砰——
“好,不错,就这个状态上台,我觉得不错。”
元旦晚会的开幕式已经进行到一半,司徒和关诺躲在音乐室里彩排。
司徒瞥了眼闷闷不乐的关诺,想起今早陈思敏表白的事。
“你知道吗,今天图书馆女神……”
“我出门买瓶水。”
她打断了司徒的话,转身摔门而出。
未走远就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你没事吧?”林启逸托住她的后背。
“没、没。”抬眼,看见是他,便想绕着道走。
“你去哪?彩排完了吗?”
“嗯。”
“哦,那你要去哪啊?不去看开幕式吗?”
“不去。”
“有有奖竞答啊,好像挺好玩的。”
“嗯……”
他越逼问,关诺就走得越快,无奈腿又没人家长,反倒显得不是她甩人家,是她跟不上人家了。
“哦,你要去小卖部啊?”
“你怎么知道?”
“喏,”林启逸指了指小卖部的招牌,双手插兜,“你带我来的。”
“……”
关诺决定不能跟他说话了,真是讲多错多。
“阿姨,麻烦要瓶矿泉水。”
她掏出饭卡,准备放读卡器上,却被先截一步。
他向她眨眨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谢谢,我会还你的。”
“好,那就跟我去个地方。”
他拉起关诺,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啊……?去哪……?不对!我没说要去啊!”
…………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啊?”
林启逸带着她上了主教学楼的天台。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趴在围墙上俯瞰整个校园。
关诺学着他的样子。
一整个学校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囊括于她的视野,泛着霞光的火球伴着元旦晚会的歌声缓缓垂下。
悠然,静好。
“好看?”
“黄昏而已。”
“我学习压力大的时候,一不开心就会逃课去一些地势高的地方,从上往下俯视世界,感觉挺好。”
“那你还挺顽皮的。”
“我也觉得。”
可他还能更顽皮。
他的手悄悄搭上关诺的肩,女孩顾着看下面的晚会,没有拒绝。
他轻轻俯下身,轻到不敢呼吸,怕把现在的美好吓跑。
嘴唇悄悄凑过去。
嗡嗡嗡——嗡嗡嗡——
一段急促的提醒音将女孩惊醒,她猝不及防地抬头,刚刚好撞到林启逸的下巴。
“啊!”“嘶。”
“抱、抱歉!我要先走了,司徒说轮到我们上场了!”
她匆促地跑下楼,将他撇在原地。
林启逸摸摸被撞疼的下巴,沉默。
………………
关诺背上吉他包,吁吁地冲去大舞台。
大舞台就在操场中央,与主教学楼面对面,
她随司徒上了台。
“大、大家好,我是商学院的司徒少华,她是……”
关诺不需要唱歌,坐在一旁为司徒伴奏即可。
她调好音,抬眼正好对上天台上林启逸的视线。
他向她挥挥手,又指指耳朵,表示自己在听。
又单手托着腮,向她挤挤眼,浅笑。
干,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吗!
她立马低下头,装作在调音的样子。
“关诺。”司徒对她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Fantasia Cocktail》”
司徒只是简短地介绍了歌名,他握着麦克风,凝神屏气,余光瞄着正坐住的关诺。
关诺何尝不是紧张。
两个人表演总归不够热场。
她闭上双眼,拇指抵在弦上,与司徒故作低沉的烟嗓一同开声:
“曾只能远远望你
不知何时有了交缠
当交叉线变得复杂
被你锁在你的幻想曲里
明知是机会渺小
还是幻想着你的幻想曲
如果给我一个痴想
伴着长岛冰茶与幻想曲一齐入睡
若然给我一个长吻
醉倒在你的幻想曲”
……………………
主教学楼与大舞台面对面,他整首歌都听得很清楚。
司徒说,她为了他学乐器,作曲,还有什么有的没的。
林启逸着实有些嫉妒。
这首歌很安静又很轻快,就是一般的轻音乐。
他凝视着认真弹琴的关诺,习惯贝斯的她弹起吉他还有些笨拙。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她有时候…很迟钝,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不,她不过是害怕,害怕到最后一场空,害怕到最后发现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全写在歌里了吗。
HαīTαnɡωênχúê.còм——
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标题哦。
然后为什么是长岛冰茶呢
因为关诺是水瓶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