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怀君嗤笑,艳丽的容颜寒霜覆盖,难掩杀意:“卑鄙无耻的小偷会承认他偷东西了吗?”
少年垂下头颅,盯着手心里的佩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花怀君以剑画圈,沉默的将人放置在安全圈内,抿唇道:“委屈您了。”
任长空心里难得烦躁起来,系统和徒弟这两人,他总觉得两个人都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他措手不及!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我、没、有、”少年突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花怀君,斩钉截铁:“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花怀君持剑,日光照耀下的白骨之剑越发剔透,剑身周围弥漫着层层雾气,脚下早已冰封百里,他望着对面的少年,瞳孔殷红似血,黑发如墨,恍若邪魔。
“如果,当初死的人是你就好了!”少年语速缓慢,淡漠说道,清秀的脸上一脸认真。
“你给我闭嘴!”
花怀君握紧了手心的白骨之剑,青筋暴起,指尖陷进了皮肉里面,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他的眼角都在轻轻颤抖着,牙关紧咬,说出来的话语仿佛要嗿人血肉,生吃活剥一般痛恨无比:“你根本不配提师尊!”
破空之声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他袭来,威猛霸道,花怀君侧身避过,乌发凌乱,提剑欺身而上,冷冽的冰灵气化作万千冰棱从空中像剑雨一般蜂拥而至,无处不在,将退路封锁。
少年眸光一闪手腕轻转,手中配剑发出莹莹白光,在半空中一掠而过,剑雨很快消弭。而后足尖轻越,飞速疾退,单手夹住白骨之剑的剑尖,剑尖刺破皮肤,鲜血顺着血槽滚滚滴落。
花怀君猛的抽出,手掌劈向少年的心脏处,带着冷凛杀机。系统仰身躲过,同时剑身如灵蛇出洞般斜刺,角度刁钻,冰冷的剑尖穿透护罩陷入皮肉里,鲜血很快染红了白色道袍。
花怀君捂住伤口,杀意更加澎湃,白骨之剑脱手而出,凌在半空中,散发着不正常的哀鸣,冰灵力越发激荡,几乎和青光不相上下,花怀君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洒在了白骨之剑上,剑身吸收了主人的心头血,从骨缝里透出殷殷血晕,哪还有刚刚如玉雕琢的模样。
少年微愣,望着花怀君脸上缠绕的浓郁黑气,奶音甜腻:“怪不得。”
花怀君重新握住白骨剑,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艳丽的容颜扭曲成恶鬼,“去死吧!”
少年提剑挡住欲刺破心脏的殷红剑尖,歪了歪头,朝下方困在圈内的男人看了一眼。
花怀君心里猛的一跳,急忙收回剑势,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仍在疯狂涌出,脸色微变,声音阴寒:“你干了什么?”
少年指尖散发出莹莹白光,在剑尖上轻轻一点,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不杀你,宿…长空回来会生气的。”
尾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语调缓慢:“可是我又很不开心,所以。”
白骨之剑突然刺破了少年的胸膛,这次却没有血迹渗出,少年的身影愈发模糊,直至消失,可是剑势却没有丝毫停顿,向着下方疾速而去,带着所向披靡的杀意!
花怀君看着剑势所去的方向,大脑倏忽间变得一片空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几片略微熟悉的场景……
“轰”的一声,剑势在地面爆炸开来。
花怀君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身形在空中跌落,犹如一只失去了翅膀的蝴蝶,狼狈不堪的落地。
他跌跌撞撞的朝前面跑去,污衣浊履,黑发凌乱,状若疯癫,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跪坐在地,目光茫然,他的师尊去哪里了?
修长的指尖在地面上来回摸索着,明明是不大的地方,花怀君却看不见一般执拗的一寸寸的凝视着,不肯放过分毫,他的师尊呢?刚刚还对他笑着的师尊去哪里了?
他怎么不见了?
稚气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他旁边,他望着跪在地面上不停巡视着的花怀君,想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甜腻的奶腔一字一句说道,认真无比:“你,站起来,你是宿,长空的徒弟,不可以,跪着,就算死,你也要站着死。”
他的宿主可是修真界的第一传说,花怀君作为他的徒弟怎么可以随便下跪。
系统望着毫无动静的花怀君,有些气恼。
“我叫你,起来!”声音微冷。
花怀君抬头,他看着西通,却又好像没有在看他。
系统蹲下身,望着宿主的这个小徒弟,手指不自在的动了动,他好像把宿主的小徒弟惹哭了……
“别,哭!”虽然很讨厌宿主的这个小徒弟,可是宿主很喜欢他,系统想起宿主平日里对他温言慢语的样子,眉毛浅皱,决定下次如果再战斗就输他一次。
“我…”话还没说完,腹部就是一阵极端的痛楚传来,系统望着插入自己血肉的手,惊愕的瞪大眼睛。想极速后退,却发现自己居然被一道淡蓝的符咒困住了,动弹不得。
花怀君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脸色苍白如纸。指尖鲜血淋漓,血珠不停的往下落去,洇湿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