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踩着她的高跟鞋回头,刚刚运动完,她的心情很舒畅,眼中还带着未消的笑意,她豪气地说:不用谢!rdquo;
沈瑾瑜扶额,这下子麻烦大了,不但惹恼了虎哥,还把何田田也牵扯进来了。
你最近小心一点,那个叫虎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rdquo;
何田田反问:难道我就是好惹的人吗?rdquo;
沈瑾瑜无奈,他上头有人hellip;hellip;rdquo;
何田田认真道:我上头也有人。rdquo;
沈瑾瑜脑中千回百转,从导演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何田田背后确实有人,或许是她的家庭,或许是hellip;hellip;她的金主。
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道:虎哥是奥斯都城老板手下的一名小弟。rdquo;
话点到即止就可。
何田田挑眉,我知道了,走吧,回去。rdquo;
等等。rdquo;他拉住她的胳膊。
干嘛。rdquo;
沈瑾瑜无奈道: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我们这样回去肯定会被人堵的。rdquo;
他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她头上,从口袋里掏出墨镜给她戴上,但是她的脸实在太小了,他的眼镜框太大,架不住。
无奈,沈瑾瑜只好把口罩给她,如果不嫌弃,戴我的口罩吧。rdquo;
嫌弃。rdquo;
hellip;hellip;嫌弃就算了,我自己戴。rdquo;
夏天天亮得早,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蒙蒙亮。
沈瑾瑜和何田田一同往回走,他们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回去,幸运的是,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
沈瑾瑜不说,何田田也不问,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空旷的大马路上只有何田田脚上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
哒哒哒mdash;mdash;rdquo;
一声声,清晰又富有节律。
那些人是找我要债的。rdquo;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何田田点点头,继续听他下面的话。
我们家原本是一个小康家庭吧,虽然不怎么富裕,也算幸福美满,后来我爸染上了赌博,欠了人家几百万高利贷,他抛下我和我妈走了,债务自然落到我和我妈身上。rdquo;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下去。
我妈为了还债,压力过大,被讨债人逼疯了,现在在精神病医院,我出道两年,所有的工资全部用来还债。rdquo;他十九岁休学出道,如今不过二十二岁,仍一无所有,债务都没有还清。
他像念课本一样说完,声调毫无起伏,似乎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
哦。rdquo;
她淡淡地给了一个反应,然后仿佛觉得不够意思,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很可怜。rdquo;
沈瑾瑜嘴角僵了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道璀璨的流光,末了缓缓笑了,夹着几分释然的洒脱。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何田田疑惑地皱眉,你笑什么?rdquo;
下一秒。
脚下一扭,身子重心不稳猛地朝右边一歪,沈瑾瑜眼疾手快地扶着她。
怎么了?rdquo;
何田田看了看脚下,鞋跟掉了。
沈瑾瑜也看到了,不由得想起她刚刚的壮举,沉默了。
鞋子坏了。rdquo;何田田说。
是啊,鞋子坏了。rdquo;沈瑾瑜贱兮兮地重复了一句。
何田田:hellip;hellip;rdquo;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鞋店,指使他,你去给我买一双。rdquo;
沈瑾瑜说着她指的看去,我没带钱。rdquo;
何田田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废物,要你何用!rdquo;
沈瑾瑜松开她的胳膊,你不废,大晚上穿着高跟鞋出来。rdquo;
何田田:hellip;hellip;rdquo;
还学会顶嘴了!
沈瑾瑜无奈,在她发飙之前蹲下来,握住她纤细的脚腕抬了抬,抬脚。rdquo;
何田田纹丝不动。
沈瑾瑜仰头,读懂了脸上的表情,没好气道:不让你光脚走路,我背你。rdquo;
何田田眉眼一弯,松了脚。
沈瑾瑜把她脚上的鞋脱掉,拎着。rdquo;
何田田乖乖拎着,趴在沈瑾瑜背上,搂住他的脖子。
沈瑾瑜很轻松地背起她,和想像中的一样轻,他能感觉到她的脸轻轻贴在背上,隔着衬衫,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他肌肤上,几乎要将他烫伤。
路过一个垃圾桶,沈瑾瑜晃了晃背上的人,道:把鞋子扔了。rdquo;
何田田强睁开几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把鞋子丢进垃圾桶,又贴在他背上。
娘炮身上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何田田小仙女想,在一颠一颠中沉沉睡了过去。
耳边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深,沈瑾瑜试着叫了一声:何老师?hellip;hellip;田田?rdquo;
没反应,是真的睡着了。
沈瑾瑜将她向上托了托,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有时候,
何老师真的是乖得不可思议。
那软软的,听话的表情,真的是戳到人心坎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