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光线明亮，一定能看到路晚南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好臭！”曼陀忽然开口，“这是什么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曼陀的鼻子比较灵敏，其余几人在听到了她的这句话后，才开始注意周围的气味，玛格丽特皱着眉说了一句：“是有味道，很奇怪，不过没你说的那么浓郁。”
曼陀捂着鼻子横了他一眼：“我天生不喜欢臭味啦。”
确实挺臭的，路晚南想，一开始他也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臭味。那是一种他无法形容的腐臭，实在要说的话，有些像死去的动物腐烂之后发出的气味。
伴随着臭味的来袭，周围的温度似乎也渐渐升高，现在是秋季，进洞的时候气温还是很凉爽的，大家还在身上披了薄外套，这会儿却都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在手臂上。
一行人朝前走着，探照灯所照之处仍然是一片黑暗。曼陀像是实在受不了空气中那股腐臭味了，不满地说了一句：“喂，要不我们回去吧，感觉这洞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臭的要死。”
“是啊，”茶茶也弱弱地接了一句，“我有点害怕。”
玛格丽特一见茶茶面露怯色便来安慰她，四眼没理他们，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洞壁上。
不知从何时起，山洞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泛着诡异光芒的事物，看上去像是一些怪异的宝石。
比起身后那些人，这些奇怪的石头显然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他走到洞壁边，手指抚摸上了那些石头。
未经开凿的石头，摸上去带着尖锐的棱角，温度又有些像上好的玉石，光线未直射的时候，那些石头有些像普通的黑曜石，而当光线直射在那些石头上时，石头又透出七彩的光，有些像精雕细琢之后的钻石。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石头，若是能将其带回去，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来了。
四眼将自己的背包取下，从里面摸索出了凿石头的工具，正对准了一块比较完整的石头打算将其开采下来。锤子还未落下，四眼的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你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了吗？”路晚南问。
“我没忘，”四眼淡淡地回了一句，“可是石头，不是生物。”
“你说的也确实没错，不过我们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对于非生物没必要谨慎吧，”四眼将路晚南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拂去，“这两天我们也用到了河水，水是非生物，我们也没有遭到它的报复，不是么？”
“这……”
“影子别劝他，让他采。”玛格丽特在一边起哄。
路晚南也不知现在该作何反应，四眼说的有道理，石头不是生物，无法报复他们，可他内心总是隐约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糟糕的事情会发生一般。
叮，叮，叮。
锤子与凿子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四眼凿石头的时候，其他人便在原地等候，本来他们也就不太想再深入洞穴了，只是看四眼想一直往里走才跟着走的。现在都在等着四眼赶紧采完石头赶紧走。
最后一声声响落下，石头也被取了下来，那块石头差不多有鸽子蛋大小，一边还带着其他岩石的碎屑，不过四眼还是如获至宝，将那块石头放入了一个密封袋，小心地收了起来。
“喂，采到石头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玛格丽特问道。
“嗯，回去吧。”许是因为自己终于拿到了那么一点收获品，四眼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一张扑克脸上难得有了笑容。
“终于可以走了，我要被臭死了。”曼陀感叹了一句，从一旁的岩石上站了起来。刚才四眼采石头的时候，两个女孩就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休息，这会儿一站起来，才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你们快看地上，”曼陀突然对周围的人说，“额啊，怎么越来越臭了。”
“呀！哪里来这么多水？”茶茶看了地上之后被吓了一跳，朝着后方挪了一下，想尽量挪到高一点的地面。
路晚南一低头，才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水，只是因为他们一直穿的都是防水的鞋子，才没有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整个鞋底都已经泡在水里了，脚稍稍一挪动，便泛出粼粼的水波。
之前明明没有水的，路晚南疑惑地望向地面。他半蹲下身，朝着那些水凑近了一些。
臭，真的臭，凑近了之后更臭了。
而且比起之前的腐臭味，这些水的味道似乎掺杂了别的什么。
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有些像蛀牙被拔掉之后未经清洗，又被放在容器里闷了一个多月的味道。
“别看了，”一旁的haruto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拉了他一下，“臭。”
特意弯下腰来闻这些水的味道确实挺奇怪的，路晚南直起了身，对周围的人说，“赶紧走吧。”
“是啊，”愈来愈浓烈的臭味使得几个男的也受不了了，玛格丽特捏着鼻子，说道，“而且水位好像也在变高。”
水位变高？
路晚南一低头，才发现原本只是改过了鞋底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没过了鞋跟。
突然涌现的水位，奇怪的腐臭味，洞口的奇怪尖刺，古怪的洞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