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帅拿着钱在手上拍了拍,“你见过给出去的钱还能收回去的?”
严澜收了手向着背后的墙靠去,一条腿曲了起来,似笑非笑:“拿了我的钱,可就要成我的人了。”
程帅一愣,看着严澜,分辨着严澜这句话的意思。
程帅不是不知道有一种人只对同性感兴趣,程帅看着眼前的男人,眉间皱了皱,“什么意思?”
严澜盯着程帅,笑了笑:“字面意思。”
程帅看了一眼严澜,收了钱,转身向着自己小区的方向走去。
严澜看着程帅的背影,猜测着程帅到底有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逗小孩,好像是个很不错的解压方式。
严澜笑着目送程帅远去,然后转了身,回自己住处。
程帅躺在发烫的床上,想着严澜最后那句话。程帅对这类人并不存在歧视,只是觉着严澜这么出色的人属于这类小众,有些可惜。
程帅翻了身,黑暗中程帅的眼睛清醒通透的可怕。
‘拿了我的钱,可就要成我的人了’,程帅手负在脑后,严澜到底想要让他做什么。
字面意思?程帅勾了勾嘴角,进入梦乡的时候都带着那抹清冷的笑意。
苟旦手里拎着已经差不多满了的蛇皮袋,脸上挂着很不错的笑容,“自从上次教训过那帮孙子后,果然好了不少。”
程帅手里也拎着不少东西的一大袋子,挺重的,不过程帅跟苟旦拎着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
换做任何人这样拎个几年,都会没什么感觉。
苟旦看着手里的钱,笑容一点一点消失:“废品又降价了。”
程帅看着苟旦手里的钱,然后把那天严澜给的钱拿了出来,递给苟旦。“给小伊。”
苟旦看着手里这一把钱,惊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抢的吧?临出口前,苟旦及时刹住了车.
目光中还有心有余悸的残留。
程帅瞥了一眼苟旦,然后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后道:“出去找一份工作吧。”
苟旦脚步停在了那里,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了程帅在说什么,然后三两步赶上了程帅,“你说什么?”
程帅看了一眼苟旦,淡淡道:“找一份工作。捡垃圾已经不够养好小伊了。”
苟旦握了握拳头,其实这些天苟旦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不管他怎么想,靠捡垃圾只能维持基本的温饱,而且现在连这一点也开始渐渐艰难了,他想让小伊过好一点的日子,他就必须出去找一份工作。
他比程帅还要大几个月,前几个月就已经成年,只是这个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跟程帅开口。
苟旦知道,程帅是不会出去找工作的,他心里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有时候半夜里,苟旦起夜尿尿还能看到上铺手电筒还亮着,是程帅在看书。
有些事上,他注定跟程帅不一样。
程帅活得很明白,有些事不适合现在浪费多余的精力,程帅就不会去做。
虽然其中也有程帅懒得跟人交流这个障碍。
但是他不一样,他没有必须想要走的路,他只想好好挣点钱,好好把苟伊培养出来。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苟旦跟在程帅身侧,时不时看看程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定一样,开口道:“程帅,我……”
“我对不起你。”苟旦快速地一口气说完,深怕自己说慢了就说不出来了。
程帅看着苟旦,脸上的表情抽了抽,“发什么神经。”
“不是发神经。”苟旦叹了口气,“说好了一起捡垃圾为生的,我却没守诺言。”
少年时许下的承诺总是令人不舍破坏,一旦失约就觉得是背叛。
“只不过是不懂事时的胡说八道而已,这么认真作甚么。”程帅淡淡道。
苟旦死死地用力地瞪了一眼程帅,“谁胡说八道了,义气在我这里是第一位,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基本的原则。”
程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明明可以不饿死,死守着这个基本原则做什么。”
苟旦觉得自己难得想煽情的情绪全都被程帅破坏的一干二净了,心里的愧疚也消散地差不多了。
严澜最近都在孙庆常出没的地方游荡着,自然跟程帅偶遇的机会就会多上不少。
就比如现在。
不怎么亮的路灯下,少年依然在那矮丛后捧着一本书,目光有些空,看样子可能没有看进去几个字。
严澜猫着声音靠近,想看看程帅到底在干嘛。
但少年的警觉性越发的高,严澜刚开始靠近,程帅就回过了神。
看到是严澜,才收回了犀利的眼神。
不是小狼狗了,竟然有些像小豹子。严澜想。
但这片的路灯实在是太暗了,严澜看着投在书本上的灯光,皱了皱眉头。“如果你下次要等着摊子收摊,你可以先去我那里。这样的灯,还没等你书念成什么样,眼睛先坏了。”
程帅把书收了起来,随手塞进矮丛,看着严澜:“打发时间而已。”
然后站了起来,绕过矮丛,外边的摊贩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
严澜在不远处看着程帅熟练地收拾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旧纸板。少年的身躯就是弯着腰,或者蹲下去捡一个易拉罐,或是玻璃瓶,都是分外的好看。
透着自带的那股清冷,和一分孤傲。
在程帅身上,从来看不到因为捡垃圾而低人一等的那种感觉。
严澜看着看着嘴角露出了笑意,自己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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