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男人悻悻的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林悦见他们的船开走后就上了岸,突然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第一个世界
渡口微弱的灯光照在林悦身上,湿透的头发不断的向地面滴着水,苍白着一张脸,一双大眼睛满是劫难逃生后的惧意。满是水的长裙粘粘在身上,风吹来她忍不住的打着喷嚏,狼狈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水鬼。
林悦找寻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纪轩看到林悦那一刻起他突然觉得眼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一滴又一滴划过眼角,流过脸颊,眼泪苦涩的滋味在舌尖上蔓延开来。
林悦怔怔的看着向她走来的少年,看着他满是泪水的双眼,突然觉得心沉甸甸的,酸涩的喉咙越发的疼起来,发不出一点声音。
少年快步的走过来,紧紧的抱着她,眼泪顺着少年的脸颊滴落在她的脖颈上,仿佛一滴滚烫的熔岩般灼烧着她,一直以来冷冰冰的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林悦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一直以来林悦都不曾真正的将自己融到这个世界里来,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要离开,也害怕有什么东西会让她割舍不下,她吝啬自己的感情,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看客,对她来说在这个世界里里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时间长久的电影,总有结束的时候。
少年闷闷的说:总算找到你了。rdquo;
那一刻林悦潸然泪下,她突然发现她再也无法将自己的感情抽离出来了。
她湿透的衣服通过拥抱把江水染到少年干爽的衣服上,而少年毫不在意,只能靠着本能紧紧的抱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像泥鳅一般要溜走了。
林悦的腿此时突然疼起来,龇牙咧嘴的模样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rdquo;少年紧张的问。
林悦拨开挡着眼睛的头发略不好意思的说:没。腿抽筋了。rdquo;
少年放开她,半蹲着说:上来吧,我背着你。rdquo;
林悦后退了一步,笑话,她一个心理年龄二十□□的怪阿姨怎么可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背着。
少年看着她退后的步子,眼睛突然消去了初见时的亮光,乌黑的看不见底。
林悦觉得只有短短的半日未见,少年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让人不容拒绝起来。
林悦只能说:快走吧,好冷啊。rdquo;
一路上少年都闷闷不乐的。林悦问一句他答一句。
看着随他一起来的官兵,林悦疑惑的看向少年。而少年对她的疑惑也不做太多的解释,官兵将他们送到城门口就离去了,索所幸城门还未关闭。
回去后李嬷嬷早已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林悦的时候一把拉住她,林悦便和纪轩将他们在路上编好的说辞讲给李嬷嬷听。
第二天等林悦醒来的时候发现纪轩早已出去了,因为她的缘故纪轩早了四年与惠王有了交集。
日子一日复一日过去,而纪轩越来越老成,从那日找到她后少年的黑化值就下降了的20,黑化值也一直维持在20左右,她知道那是他心底最深的仇恨,岁月也不能将它带走。
当林悦在七月刚刚过完十五岁的生日,次日李嬷嬷便一睡不醒,永里了人世,她是在睡梦里离世的,嘴角还挂着林悦无比熟悉的微笑,看的出来走的时候并不是很痛苦,床边还放着一双没有缝好的嫩黄色的罗袜,细密的针脚,罗袜上各有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透露出主人绣它时的认真。
林悦仿佛又看到嬷嬷无奈又宠爱的微笑,胖胖的手指梳起自己的长发,末了还要感叹一声lsquo;我的小姐长大了,水灵灵的多好看,嬷嬷也老了呢。rsquo;
温暖的回忆总是能勾起人心底最疼的柔软,床边那一双还未缝好的罗袜更是让林悦哭的不能自己。
林悦趴到李嬷嬷的身上失声痛哭,长久的相伴早已让林悦从心底里将这个慈祥的老人当做自己的亲人,李嬷嬷突然的离世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她哭过后想起老人安葬时要清洗一下,然后要穿上崭新的寿衣,李嬷嬷一生无儿无女,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她想为李嬷嬷做最后一点事情,红着眼睛给嬷嬷清洗后,林悦从她的柜底翻出一套寿衣,给嬷嬷整理好后纪轩脚步匆匆的回来了。
看着红着眼睛的林悦说:抱歉,我回来晚了。rdquo;
林悦摇摇头,看着面色苍白的纪轩,声音嘶哑的说: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难看。rdquo;
纪轩摇摇头说:没事。rdquo;
他们两个把李嬷嬷的灵堂设在正堂里,林悦和纪轩都守在灵堂里,闷热的天气在申时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来。
一个纤弱的女人撑着一把灰黄色的伞匆匆的走来,亮如白昼的闪电照亮了她的脸,清丽的犹如出水的芙蓉般美丽。
林悦看清了她的脸,问:姨娘怎么来了?rdquo;
林悦的生母如夫人拿起一炷香轻轻的插在香炉里,说:我来送送她,rdquo;说完又看向林悦,你还好吧。rdquo;
林悦扯扯自己的嘴角,谢谢姨娘的关心。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