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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本人一直是那张脸,不喜不怒,前来敬酒的被挡了两三个回去,前来的人也学会了专挑社|稷|民|生的话题讲,好歹郑大人还会讲一两句,也落个好印象。
    只是次数多了,郑骥归脸上也浮起两朵红云,与正在交谈的老臣道了歉意,往宫门外吹风散酒气去,隐约在绛蓝色的天幕下看见两个倚在汉白玉围栏上的人影,天空上一朵烟花炸开,两个人影在彩光中轮廓清晰。
    不知怎得,吹风散酒气竟散得眼睛有些酸。他往前走两步,一句陛下还未出口,对面较低的一个人影便先开口唤了句骥归。
    此时此刻,他只是骥归。
    风挡不住酒的酸气让人疲软,他趴在一边的栏杆上低头醒酒,身后的太监暗卫都保持着三丈以上的距离,三人身边空出一小块地。
    郑大|官|人也挡不住了这是没个正形的褚赤涛,二十多的人看上去还和十五那般不知忧虑。
    神志清楚了些,他便睨了褚赤涛一眼,侃道:我没有那个桃花运,桃花的爷爷们倒是认识了些,有他们把关,我们替褚将军选个如何
    得得,别了您老,您的品味还不得是爸妈那种念叨个不停的我才不娶!青年将军连连摆手,还拿小眼神瞥殿中的老爷子们,好像老鼠真见了猫的爷爷似的。
    郑骥归酒气散了个干净,右眉利落地一挑,看好戏似的:你不娶,难不成还嫁
    中间的皇帝陛下竟是欢快地应了一声好主意,接着佯装低头沉思道:我们用十里红妆将褚将军嫁出去如何听说这是娘家人送嫁的最高规格我看丞相家的甘辰心就是个爽|利的姑娘!
    祖宗你凑什么乱!不知道是哪个字抽到了褚将军的神经,大大咧咧的将军脸直接红成了嫁衣的颜色,只可惜他的两个发小还是没心没肺地取笑他,郑骥归更是有理有据地列出了探子回报的褚某人日常行踪,里头真的有好几条是与那甘辰心重了的,听得褚赤涛直接上手去捂嘴。
    你们自己不纳妃不娶妻,管我这军营里的糙|汉|子作甚!这话说得两人噗嗤笑出来,不一会儿三个加起来六十多的青年在外头嬉笑成一团。
    跟孩子似的。
    远处烟花的火药气带着一种浓浓的安心感,背后觥筹交错里不知道又多了多少家族的结盟,带来的或许是殷实,或许是尔虞我诈,一切都无从得知。周衣宵控制不了人心,许多时候只能用暴力手段斩草除根,就像是司家的事情,放了就是为了更卑鄙的算计。小人与伪君子又如何周衣宵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想过后路。
    最后的良心,怕是只能用不断利用来维持
    我很久之前就说过不会再娶的。烟花声中,碰杯声里,这位九五至尊低声回答了发小先前的抱怨,耳尖的郑大人低头以手作拳捂嘴噗了一声忍笑,没忍住。
    有这么好笑周衣宵无奈地将手按上发小的肩膀,半真半假地作威胁状。回应却只是笑得更大声,没反应过来的褚将军凑到郑大人身边问,两人低头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接着爆出一声大笑。
    周衣宵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在什么时候做了蠢事,自己还不知道虽然这事的确是小孩子家家的梦,他能做到一生一世两双人都不错了!
    我怎么没听见过褚赤涛凑上来挤眉弄眼的,只是眼睛里的揶揄赤|裸裸暴露了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周衣宵一个恍惚,抬手想要扇一个后脑勺,手伸到一半就停下,矜持地咳了几声,道:小行子!
    嗻太|监上前抬手给了褚将军一个后脑勺再道:奴才失礼了。
    褚赤涛哭笑不得,矜持的皇帝这才接到:我同先生说的,同先生说的话就不能反悔。
    这就像是他们几个人的默契,一直守着说话算话这一条。
    郑大人摆手道:虽然这事对稳定司家和慕家有效,后宫还是要扩充来稳定朝堂的。后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另一个朝堂,而朝堂上只有两个臣子算什么话
    只是皇帝陛下不是很认同:后宫里的还可能背叛,而你们两个绝对不会背叛,有你们一文一武在,岂不是比后宫要靠谱得多若是担心司家与慕家里的一家独大,我将赤涛提上来就是了!郑骥归还想说什么,褚赤涛却是绕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那动作未竟之意就是行了,别再说了。
    真的只听见褚赤涛笑道,气氛又一点点回复。周衣宵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认真且天真,顺着阶梯下,做出一副严肃的神态道:自然,朕是九五至尊,自然一言九鼎!语气认真到就差拍拍胸膛。
    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
    那可说好了,我等着陛下下令。
    也就爱卿你敢这么没大没小!先立个功去!
    于是北征狄戎的事情就这么被确定下来,再然后就不知怎么地散场回家了。郑骥归坐在回左相府的马车上,听着辚辚的声音,当成了小时候的安眠曲,不多时头就开始一点一点。
    即将入眠之时,砰的一声,璀璨的光芒照进安谧的梦境,将入睡的人惊醒。他再也没了睡意,掀起手边窗上的帘子,清冷月光下流光溢彩,金色的烟火令人恍若置身天宫夜景,车马边又小孩举着风车跑过,最后的小孩挂了个关羽的面具,叫着大哥等我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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