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朔没搭理他。
纪星摸出钱包,抽了几张十元的票子甩了甩:“有报酬的。”
许朔的视线扫了过来,讥笑:“拿着齐哥的钱还挺得意?谁不知道你早就辞职了,成天不干正事,光让齐哥养活你。你怕不是给齐哥下什么迷魂药了?”
钱是齐琛给的不假,纪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是呀,只有我的迷魂药管用,你嫉妒啊?”
许朔:“……”
许朔常受不了纪星莫名其妙的厚颜无耻,但金三角里真正有脸有皮的人不多,似乎也不算什么特别,但纪星的无耻程度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要具体说是哪里不一样,许朔也是一头雾水。
看在钱的份上,许朔还是答应了,将刻录的光盘交给老板,背着个大包坐到了纪星身边的椅子上。
纪星没让他看自己的文档,将页面缩小了道:“谈谈你自己吧。”
许朔莫名其妙,总觉得纪星要给他挖个巨坑,迟疑道:“我自己?”
“多少岁,从哪儿来,为什么来这里?”纪星比了个请的手势,“随便聊聊。”
许朔又扫了眼纪星压在鼠标下的钱,犹豫了一下,道:“我……26岁,初中没毕业,辍学跟着大人来这里混,后来大人回去了,我自己留了下来。”
“什么大人?你爸妈?”
“远亲,我爸妈不管我。”许朔说得很随意,“我在这儿混的时候大概……14、5岁吧,不记得了,什么工作都干过,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后就不想回家了。”
纪星还是第一次知道许朔的往事,摸了摸下巴:“我听人说,许朔不是你真名?”
“不是,”许朔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无所谓。”
纪星无语:“是你把身份证给卖了,所以才乱取了个名字吧?”
许朔耸耸肩,他早就把身份证给卖了,当年价格比现在还高一些,自此他就成了金三角的“流浪者”,没有自己的身份,没有自己的名字,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完全不重要,就似一个在人间行尸走肉的灵魂般,无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这种感觉其他人是很难理解的——他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几乎没有自我,也无人会在意他,甚至根本“看不见”他。